任何男子被她妖娆动人的舞姿撩拨得欲血沸腾。
即便是顾清心头都有几分燥热。
然而舞姬只看着顾四爷!
特么的,顾清很想摔杯子,“我也不知是哪个送的,皇上委任我官职,自当按照规矩办事,怎能徇私?”
就冲送搞不清楚该讨好巴结谁的舞姬,顾阁老不记恨送礼人就不错了。
“四弟啊,你给我老实点。”
顾清生气郁闷之余,又不免为幼弟担心,哪个女子不吃醋?
也只有眼盲的幼弟才会认为李氏温柔善良,没半分的手段心机。
顾四爷的目光依然落在旋转的舞姬那纤细的腰肢上,舔了舔了嘴唇,“大哥切勿辜负了美景,及时享乐嘛。”
“你就不怕弟妹……”顾三爷轻声提醒,“大哥的意思是四弟妹会不开心。”
顾四爷惊讶反问:“她为何不开心?”
一句话反倒把在坐的人都问愣了,顾四爷慵懒随意道:“不过是取乐的舞姬罢了,悦娘柔顺乖巧,从来做不来河东狮吼的事。”
在屏风后的顾瑶气得两腮鼓鼓的,熊孩子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吧。
生气!
太生气了。
李氏的手悄悄搭在顾瑶的手腕上,“这道羹汤不错,瑶瑶试试味道?”
气都气饱了,哪有空隙塞羹汤?
李氏落落方方让随侍在旁的丫鬟取了一小碗羹汤,交到顾瑶手上,“凉了就不好喝了。”
女眷摆了三桌,都是亲近女眷,凑在一起倒也不大计较身份差距。
几乎所有女眷都在偷偷打量李氏,顾四爷的风流名声,几乎人尽皆知。
欧阳氏心中暗爽,面带担忧说道:“四弟妹别往心里去,四爷怕是喝得兴起,一时忘了。”
三夫人钱氏闷笑一声,“大嫂真真是会说话,倘若是我,定是喝不下羹汤的。”
你一言,我一语的宽慰李氏。
顾瑶突然感觉不是自己‘洁癖’,而是所有做妻子的女人都有醋意,古往今来没有例外的。
吃醋是女子的本能属性。
李氏抿了一口羹汤,“再呈上一碗给四爷短去,他喜爱这味道。”
“是,四夫人。”
丫鬟领命而去。
李氏浅浅一笑,平淡般说道:“不过是爷们取乐的玩应罢了,四爷喜爱,一会儿多给点赏钱而已。”
“大嫂放心,为从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四爷在府上豢养舞姬歌姬,就是为他解闷的。”
欧阳氏向外张扬一眼,舞姬举着酒杯,身体扭动旋转,魅惑迷人。
顾四爷眼都看直了,即便是顾清脸庞都有几分异动。
“四爷不似只是解闷,万一他……”欧阳氏咬着嘴唇,“看不清舞姬的脸蛋,却也知是一位绝色,四爷若是纳了她,四弟妹少不得受些委屈。”
李氏道:“舞姬再好终究是别人送的礼物,四爷虽是爱玩乐享受,却是个有分寸的,即便一时被舞姬迷惑了,也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
“只要四爷开心就好。”
顾瑶听到李氏最后这句话,莫名后背起了一层冷意,转而担心熊孩子。
“瑶瑶。”李氏亲自夹了她所喜爱的菜色,“你最近都瘦了,多用点。”
顾瑶正用筷子戳着米粒,得李氏吩咐,连忙快速扒了几口饭菜,“好吃,好吃。”
李氏满意般轻笑:“再给六小姐呈半碗饭。”
她眼里只有俏丽的女儿,旁人是羡慕,还是同情,都同李氏无关。
甚至仅仅隔着一扇屏风的顾四爷都无法影响到李氏的情绪。
三夫人钱氏端起酒杯,似笑非笑道:“大嫂还没看出来么?四弟妹真真是把我等都比不下了。”
“所以说啊,出身名门只是优势,能不能过得好,可不能光靠娘家。”
钱氏喝了半杯酒,脸颊微红,“四弟妹同四爷真真是天生一对,合该是夫妻。”
欧阳氏:“……三弟妹醉了。”
“我没醉。”三夫人钱氏道:“以后我也是有诰命的夫人了,不过三爷倘若纳个小妾回来,我……我还是会生气的,远不如四弟妹。”
“三爷同三嫂情深义重,也不似四爷性情不定,三嫂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李氏陪着钱氏用了半杯美酒,秀美脸庞越发明艳,眸子也是越来越亮,看呆了满桌的亲眷。
果真是生出绝色女儿的人。
欧阳氏心头似燃了一把火,她每日梳头都想尽办法把华发藏起,用脂粉遮挡眼角越来越多的皱纹。
李氏是比她年轻,但是从外表看起来,李氏宛若二十多岁的少妇,明艳欲滴。
她犹如四旬妇人,身材渐渐臃肿,风韵犹存都用不到她身上。
欧阳氏为了生子吃了太多的偏方,其中不少的药物对身体的破坏很大。
她太过急切想要儿子,不在意偏方的副作用。
屏风外,蒙面的舞姬莲步轻移,端着做为舞蹈工具的酒杯走到顾四爷面前,丝竹声停,她亦跪伏下来,将酒杯送到顾四爷嘴边。
香气扑鼻,顾四爷更醉了,“爷好似见过你!”
第五百八十八章勾引(三)
顾四爷坐直身躯,并没有去接舞姬手中的酒杯。
方才就是这尊酒杯在她手中旋转,格外勾人。
在场的男子大多都想化作她手中的酒杯,或是能喝到她捧在手中的美酒。
即便是顾清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足以见得舞姬有多勾人了。
她上翘的眼梢如同钩子一般,魅人心神,可她偏偏生了一双水眸。
单纯而美好。
这等尤物并非勾引男人,而是男人不自觉便被她所吸引。
顾清喉结滚动,这等礼物怎会送到自己府上?
送礼的人莫非不识货?
此女送去何大人或是镇国公等一等一勋贵府上,绝对能让送礼的人达成所愿。
倘若有门路的话,送进宫去,此女也能在隆庆帝后宫中有一席之地。
毕竟隆庆帝虽是偏爱姿容素雅的才女,但是对跳舞极好的女子也是欣赏的。
最近颇为得宠的贵人就是因为一曲舞蹈被隆庆帝所召幸。
随着顾四爷成为隆庆帝宠臣,如今姿容明艳的女子也入了隆庆帝的眼儿。
据说后宫不再是清一色的才女了。
明艳的女子也不再被当做鄙俗的花瓶。
隆庆帝审美观正常后,如同顾瑶这等绝色渐渐受追捧起来。
这也是御史们看不上顾四爷的原因之一,是他向隆庆帝进谗言,改变隆庆帝对才女的推崇。
顾四爷这口黑锅不背也得背,谁让隆庆帝脸面个的缺陷不能同任何说?
据说宫中下次选秀已有了规定,选明艳的女子,最好似顾瑶这等绝色。
明艳少女们的春天终于到了。
屏风后,顾瑶着实有点忍不住了,食不知味的感觉太过难受。
“我只去看看舞姬。”她小声对身边的娘亲说,“保证不惹事。”
顾四爷继续作死下去,李氏再好的耐性都得耗干净了。
她若是见到顾四爷再被舞姬迷惑,以后别想让她再帮熊孩子,什么完善告御状的细节,让熊孩子自己想去!
李氏幽幽一叹,叫住端着羹汤的丫鬟,“让瑶瑶亲自给四爷端过去,他们父女口味相似,许是还能交流心得。”
顾瑶立刻起身接过托盘,隐约听到李氏的声音,“那人是你爹的外室!”
顾瑶震惊的望过去,李氏神色依然平淡,小口小口喝着羹汤。
这是怎么个状况?!
那名外室不是在床榻上养胎,明日便被顾四爷打发走了?
不对,外室身上有胎记,在没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之前,李氏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所以突然进府的外室才能变装成舞姬来家宴献舞?
娘亲早就知晓了?
许是还助外室一臂之力呢。
倘若外室同先帝太子流落民间的女儿有关,纵然以后恢复身份,一个舞姬的名儿,足以把她打落深渊。
顾瑶自认为了解顾四爷的脾性,他最是不喜欢被女子利用和欺骗。
她这边怒气滔天,到底是为啥?
娘亲根本就不用她来操心。
特么的,这操蛋的穿越人生,处处惊喜,处处智商被碾压。
顾瑶深一脚浅一脚端着托盘绕过屏风,明艳的绝色少女出现,在坐的长辈立刻端正姿态。
同辈族人多是年轻气壮的小伙子,看顾瑶频频愣神,舞姬虽媚,到底不如顾瑶漂亮。
顾瑶染着几分薄怒又有几分茫然恍惚的眸子,格外动人。
舞姬勾起的男人的欲望,而顾瑶却让男人清净心灵。
一朵盛世白莲缓缓绽放。
顾瑶再次听到众人的心生,她有了日了狗的感觉。
白莲花?!
你一家子都是白莲花!
智商已经被娘亲碾压,她绝不做白莲花这种生物。
顾四爷看到顾瑶,不悦道:“你出来做什么?”
“给您送羹汤。”
顾瑶胸口闷着气,把盛满羹汤的碗撂到顾四爷面前,“挺好喝的,比她手中的美酒好,您喝得已经够多了。”
顾四爷按了按额头,似笑非笑道:“你这丫头啊,总是操些没用的心,爷知晓做什么呢。”
“不过爷看她的确眼熟啊。”
他就算要了舞姬,也不会在此时表现出来,悦娘还在屏风后坐着呢。
最近他和悦娘开启了房事新姿势,正痴迷着悦娘的身体,着实没精力和好奇心让别人伺候。
顾四爷可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绝不会滥情纵情。
“您的眼神可不是安分的。”顾瑶小声抱怨。
顾四爷招手让人搬了一把椅子,指着道:“你先做爷身边来。”
“老四,这不符合规矩。”顾清清了清嗓子,有几分可怜跪了许久的舞姬。
幼弟是故意给舞姬难堪?
还是根本不在意舞姬?
把舞姬抛到脑后?
“家宴哪来得那么多规矩。”顾四爷满不在乎说道:“瑶瑶是爷的女儿,家宴是为爷设的,让爷开心,瑶瑶坐在爷身边,爷高兴啊。”
顾清:“……”
顾瑶坐在后,顾四爷拍了拍她的脑袋,醉眼中有几丝清明:
“爷还没醉糊涂,知晓轻重。而且醉得一塌糊涂,知觉全无,自然也没精力要舞姬伺候。”
顾瑶很想堵住顾四爷的嘴!
“看了你祖父,爷深刻认识到一点,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富贵荣华。”
“陪葬再多,殉葬妻妾,对去世的人未必还能继续享受阳间的一切。”
“爷现在的日子过得正美呢,不愿意早早被美色掏空身体,早早过世,爷还没喝到儿媳妇茶,没收到女婿的聘礼,更没受顾瑾顾珏的孝顺,爷可珍惜性命了。所以舞姬等礼物,爷是不会碰的。”
顾四爷慢条斯理道:“爷嫌脏。”
舞姬半透明的面纱都挡不住脸庞的煞白,水眸积蓄泪水。
“她的舞蹈的确不错,爷懂得欣赏,也仅限于此。”
顾四爷身体前倾,捏起舞姬的下颚,眼见她的泪水湿透了面纱,拇指按在她柔软的朱唇上,“你很委屈么?”
好似舞姬不该委屈。
“你不就是取乐的玩物?委屈啥啊,爷也说了你的舞姿曼妙,跳得挺好看的。”
顾四爷轻轻揭开她的面纱,看清楚她的面容,微微一愣,“果然眼熟,我们以前见过?”
噗嗤。
顾瑶感觉舞姬能吐血半升。
顾四爷这拔屌无情的作风,还真有几分风流总裁犯儿。
“四爷……当年您就救过我啊,您真的忘了?”
舞姬哽咽道:“而且我只伺候过您一人!如今肚子里还有您的骨肉。”
第五百八十九章勾引(四)
所有人都不由得去看顾四爷。
而顾四爷摩挲着下颚,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般俯视护着小腹的舞姬。
“两月不见,你的变化挺大的。”他扫过舞姬,“爷记得你以前娇弱清纯,如今妩媚妖娆,一时还真没认出来。”
屏风后,欧阳氏站起身,失声道:“这不是胡闹吗?她方才又蹦又跳,就不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
尖利的声音甚是响亮,顾四爷等人装作听不到都不成。
“四弟妹还不同我一起去看看?”
欧阳氏的焦躁显而易见,直接拉住李氏的腕子,埋怨道:“让你好好照顾她,是我和母亲信得过你,可是你竟逼得她只能抛头露面才能见到四爷,我早说过若是你嫌弃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尽管交给我。”
“总归是四爷的骨肉啊,同为女子何苦为难于她?”
李氏淡淡回了一句,“先不说我有没有为难她,就算我真做了为难她的事,也是同大嫂学的。”
欧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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