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黑子哪来的，没看我们家尽神简历？”
“B大学生不够格当学习区主流，这年头连典悦都人均常青藤了吗？”
“姐妹们别跟他们吵，直接举报完事。”
“傻逼，人下播之后拿着你们的钱不知道爬谁床上了，一群zz”
“我是粉，但是刚刚看了别人私信的照片，有点动摇……”
“尽神，你要不解释一句吧，我们只信你的话。”
“解释什么解释，没有的事解释什么？”
“那个说是粉的，装的什么白莲花，都是千年妖精以为谁看不出来吗？”
“黑子别给姐姐私信了，来一个拉黑一个。”
“粉一个卖XX（被屏蔽）的主播？这年头当网红成本真是越来越低了。”
……
沈尽看着那些莫须有的污蔑，没有如赖胜所希望的那样退出直播间，而是直接开麦道：“一条黑评多少钱？私信我，双倍买断。”
此言一出，直播间弹幕有一时间的卡滞，随后爆发一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没粉错人。”
“哈哈哈哈哈，爱了，真刚。”
“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学霸，哈哈哈哈哈哈……”
“我去，哈哈哈哈哈哈……”
一片哈哈哈哈声之中还是夹杂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心虚了吧，还想花钱收买人心。”
“有视频有照片，抵赖也没用。”
“滚吧，没品。”
……
沈尽顿了一下，翻出手边的大部头书，放到了摄像头下。
粉丝们一瞧乐了，《刑法》。
沈尽翻开第二百四十六条，念道：“诽谤罪，指的是……”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硬核主播。”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子们，好好听着，爸爸给你们普法！”
“哈哈哈哈哈，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
待沈尽念完《侵权责任法》再看弹幕，已经清净了不少。
“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晚安。”
弹幕回应一如既往的热情，也有为今天的事情担忧的粉丝。
“晚安，早点休息。”
“加油，我们不会相信那些职业黑子的。”
“要小心啊，查一查是谁在黑你，我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保护好自己，我们都站在你身边。”
……
沈尽浅浅一笑：“谢谢你们，不用担心我，公司会帮我处理的。”
下了播，沈尽给赖胜打去电话。
“赖哥，这是怎么回事？”
对面赖胜压抑着怒意，显然被搞事的人气得不轻，他道：“典悦最近整治权色交易的不良风气，开了一批高管，没想到这些被开的高管去了典悦的对家，准备联合其他几家平台来整典悦。”
沈尽皱眉：“听起来情况不太好。”
赖胜：“我们在开会讨论对策，对方肯定不止从你这边下手，后续应该还有其他骚操作，要造谣典悦这边潜规则主播，真是可笑，明明干垃圾事的是他们，现在却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气死我了。”
“先做声明吧，你们手里有其他牌吗？”
“有，但刘董没说，只说让舆论发酵一下，我们再亮底牌，打个反转战。”
沈尽：“嗯，那你们安排吧。”
然而事态发展在半夜失去了控制，本来骂沈尽的只集中在他的个人微博和平台私信里，但是对方明显恨极了沈尽，竟然直接把沈尽被包养的事送上热搜，出圈了。
隔天醒来，看着一堆未读信息，沈尽头都大了。
柴大哥：今早上你陈大哥和我说了，别怕，我发律师函给他们了，热搜撤下来了。
陈大哥：小尽呐，别担心，这事让你柴大哥去解决，你好好上班。
赖哥：我上你微博发声明了，醒了给我电话。
回复过柴冶和陈杰之后，沈尽给赖胜打电话。
“赖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赖胜把对方半夜送沈尽上热搜的事情讲了，义愤填膺之余不忘安慰沈尽。
“刘董也被惹毛了，现在整个公司优先处理你这件事，你放心，很快就能公关回来。”
沈尽：“嗯，我相信你们。”
挂断电话，沈尽登上微博，很快便看到了自己的关联词条。
#沈尽被包养#
#典悦风气#
#网红经济#
沈尽看到了自己上下柴冶的车时被拍下的照片。
看背景是典悦大楼底下。
沈尽冷哼了一声，直接在自己微博开麦。
学习区网红沈同学：开局一张图……
很快，他的粉丝在底下留言。
“剩下全靠编！”
“尽神终于醒了吗……”
“我去，这个热搜真的是我今年看到最好笑的笑话。”
“发律师函给他们！太气人了！”
“营销号司马”
“我们都相信你。”
“那个人真的是典悦股东？你们认识？”
“我有点慌，但我信你。”
“我们都相信你！再踏我就没房子了……”
……
网上再多纷乱，没影响到现实的话，沈尽还是得早起上班。
然而沈尽低估了热搜的影响力，还有年轻人之间的信息传递速度。
一进法务部，他就感受到了四周若有似无的目光。
他刚把包放下，主管就把他加进去谈话。
“沈尽呐，听说你还兼职直播？”
沈尽点头：“不会影响工作的。”
“网上的一些信息……我也是早上才看到，最近你那边应该也忙，我做主给你放个假，等事情解决了，再来上班吧。”主管歉意地冲沈尽笑了一下。
沈尽捏了捏手指：“是主管的决定？”还是……泽哥？
主管点头：“毕竟是校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便我们内部解决就好。”如果上报，以铭晟的风格，主管担心沈尽会得到直接解除实习协议的处理。
沈尽松了口气：“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
他刚从主管办公室出来，申原就走到了他身边。
“方列传的，跟同事说完之后，就进主管办公室了。”申原提醒他。
沈尽：“方列是谁？”
申原无奈：“刚来那天和你差点吵起来那个人。”
沈尽回忆了一下：“哦，我没事，你回去工作吧。”
“真没事？”
“本来就是诽谤，主管给我放假，我很快就能处理好。”沈尽道。
申原：“加油，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沈尽扬起笑来：“谢谢。”
离开铭晟前，沈尽给秦周泽发了条信息。
沈尽：网上有一些关于我的不好的言论，都是假的，如果看到了，不要信，我会很快解决的。
秦周泽可能在忙，没有马上回他的信息。
等沈尽回到家，才收到秦周泽的电话。
“你在哪里？”
秦周泽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沈尽莫名觉得有些累了，明明刚刚还斗志昂扬要打垮那群造谣的家伙。
好想秦周泽抱抱自己……
最终，沈尽只是安静地答他道：“我回家了。”
“嗯，能解决吗？”秦周泽没有问他事情是真是假，只问他能不能解决。
沈尽：“可以。”
秦周泽：“好，我先去忙了。”
察觉到他想挂电话，沈尽叫住他：“你不问我真的假的吗？”
秦周泽顿了一下，反问他：“你不是说了假的，还需要我再问吗？”
沈尽笑了一下：“不需要。”
秦周泽：“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沈尽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搞不定的话可以向他求助。
“好，我会处理好的。”沈尽又加了一句，“不要小看我。”
秦周泽轻笑，反而开始担心了：“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不要逞强。”
沈尽：“不用，我可以。”
“嗯。”
“那晚上？”
秦周泽：“计划不变，我下班过去接你。”
“好的。”沈尽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秦周泽：“你似乎对我很没有信心？”
“嗯？”
“你觉得我会因为网上的消息怀疑你放弃你？”
沈尽沉默。
秦周泽叹了口气：“沈小尽，看来不是我小看你，是你在小看我。”
“我不是……”沈尽急忙要反驳。
秦周泽声音低沉：“沈尽，你听好了，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沈尽屏息。
“余生除了死亡和你不爱我，没有其他理由能让我们分开。”
……
☆、开诚布公
刚结束和秦周泽的通话，沈尽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刘文聪打来的。
“刘董？”
“小沈啊，网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们这边很快会处理好的。”
沈尽：“谢谢刘董，我相信公司。”
“其实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您说。”
“你想坐到牌桌上吗？”
沈尽短暂沉默，刘文聪在问他要不要公布典悦股东的身份。
“这次的事情应该也给你提了个醒，知道为什么网上骂你的人更多吗？因为至今没有营销号敢把舆论往柴律身上引，提及他的部分都只是代词。在这场游戏里，你只是工具，而柴律是资本，他们敢肆无忌惮利用你，却不敢彻底开罪柴律。”
“明年典悦上市的事情将提上章程，现在公布也是个好时机。”
良久，沈尽松口：“我知道了刘董，我同意公布。”
“好，那接下来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刘文聪语气轻松。
沈尽：“给您添麻烦了。”
刘文聪：“不，是典悦给你添麻烦了才是。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和我客气这点不好。”
“哈哈，那我跟您不客气了您可别生气，多担待点。”
“我就爱不客气的，我这年纪你叫我声叔也不为过，刘董太生疏了。”
“知道了，刘叔叔。”
……
傍晚，秦周泽接了沈尽，往秦宅去。
这次秦周泽是自己开车，发现沈尽一路上都没开口，他打破沉默。
“紧张？”
沈尽回过神来：“有点。”
秦周泽：“有什么好紧张的，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沈尽笑了一下：“他们是你的父母，我当然在意他们对我的评价。”
秦周泽：“你是要跟我过后半辈子，又不是和他们过，比起他们，不是应该更在意我吗？”
沈尽：“我很在意你呀，哪里不在意你了？”
秦周泽：“我人就在你旁边，你却走神半个小时了。”
“……”沈尽百口莫辩，“我错了。”
“傻傻的。”秦周泽笑着揉乱他的头发。
“诶，别揉乱，我特意做了发型出来的。”沈尽拍他的手。
秦周泽忍笑：“不好意思。”
快抵达秦宅的时候，沈尽忽然开口问道：“如果你爸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秦周泽十分自然地答道：“和你在一起的是我又不是我爸妈，我喜欢你就好了。”
沈尽：“……正常不是应该安慰我说你爸妈肯定会喜欢我的吗？”
秦周泽：“我们彼此独立，我爸妈喜欢的我不一定喜欢，我喜欢的我爸妈当然也有可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骗你？”
沈尽望着他重重叹了口气。
秦周泽于是道：“你放心，我爸妈一定会喜欢你的。”
沈尽这才稍微展颜。
秦宅坐落在B市寸土寸金的TSC区，据沈尽之前查过的资料，这片地块最初便是铭晟自己开发的。
“我爸妈平时在B市的话都住这边，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回老家和我爷爷坐坐。”秦周泽牵着沈尽的手进门。
一旁的佣人看到他回来，笑着叫了声秦少后，便散开了。
秦爸爸秦妈妈正沉默着坐在客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等债主上门，而非自己儿子的男朋友。
gu903();“回来了。”听到门外的声音，秦少齐低低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