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陵勉强开口:“我弟弟的……”
萧默越发生气,怒道:“放屁,你哪来的弟弟!”
谢疏陵简直要给他跪下了,他拼命挣扎了一下,嘶声道:“我真有弟弟,我们只是关系不好!”他呛咳了两声,“……不信你把孩子叫来问问。”
萧默一脸狐疑,但看谢疏陵的样子不似作伪,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一些,谢疏陵总算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剧烈的喘息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温热的肌肤时不时蹭过萧默的手掌,萧默眸中的血色渐渐转化成某种深邃的暗色。梵歌里的灯光本就昏暗,如今伴随着男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整个空间莫名的多了几分情色。
同时遭受到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谢疏陵眼角染上一丝水汽,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显得楚楚可怜,他虚弱的倚靠在墙上,整个人看起来弱势许多,抬起眼睑看着萧默,眸中流转着控诉和不满,看在居高临下的萧默眼里,却更像是诱惑和欲拒还迎。
最重要的是,那个在白皙的脖子上轻轻晃动着的项圈,那微微散发出来的皮革的味道……萧默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拇指,轻轻抚过暗棕色的项圈,再蹭过谢疏陵温热而柔软的颈部皮肤。
血液里的某种东西似乎被激活了,萧默喉结微动,几不可闻的吞咽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宣布着男人兽性的汹涌而出。
这里是梵歌,是萧家的地盘,他是萧默,他可以是这里的客人,也可以是这里的王,他在这里做的一切,都不会受到任何指责……
萧默细长的眼眸里流淌着未知的情绪,谢疏陵虽然看不太真切,却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轻轻瑟缩了一下。
示弱,在此时此刻是一个最糟糕的选项,谢疏陵却这么做了。
下一瞬,原本就居高临下的男人化身凶猛异常的野兽,肆无忌惮的吻上他的唇,动作激烈暴虐,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欲望的发泄和永无止境的侵略,谢疏陵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下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他的预期,导致他无法立刻做出正确的反应,只能被动承受萧默过分的激情。
这个人,这个半压着他为所欲为的人,这个让他连半分反抗都做不到的人,真的是萧默吗?
谢疏陵只觉得混乱极了,被他压在身下皱眉呻吟的萧默,默默准备饭菜笑容浅淡柔和的萧默,对其他人总是又客气又疏离的萧默,还有现在这个,眼里的暗色几欲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下去,强势得让他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的萧默,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谢疏陵惊慌失措的挣扎起来,试图从萧默的怀里逃出来,却因为抬高手臂露出了坚韧紧实的窄腰,被萧默趁虚而入,男人炽热的手掌瞬间探入衣角,抚上仍旧隐隐作痛的腰背,重重揉搓起来。
谢疏陵狠狠打了个激灵,简直要被萧默逼疯了,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总算把萧默推开了一边,气喘吁吁的说:“萧……萧默,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萧默同样低低地喘息着,他缓缓抽出探入谢疏陵衣服里的手掌,转而摸上谢疏陵的脖子,在皮革质地的项圈上逡巡不去,谢疏陵被他摸得有点痒,却挣脱不得,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你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吗?”萧默凑到谢疏陵耳边,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沙哑,语气暧昧。
这已经是萧默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谢疏陵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难道这个项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不仅仅只是一个装饰?
留意到他茫然而略带惶恐的神情,萧默眼里划过一丝愉悦,勾唇笑了,轻声道:“这个呀,是用来……”
谢疏陵洗耳恭听,谁知就在萧默即将说出真相的时候,“哒哒”的皮鞋脚步声响起,萧默微微皱眉,缓缓收敛了危险的笑意,汹涌翻腾着的欲望一点点冷却,终于,脚步声的主人绕过拐角,发现了萧默和谢疏陵的异状,诧异的“哎呀”了一声。
谢疏陵扭头看过去,惊惶而讶然地说:“陆骥?”
面容俊美,却有些过分妖艳的男人微微歪头,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笑着说:“谢影帝,好久不见了。”
谢疏陵狼狈的推开萧默,与刚才不同,这次他倒是很轻松就把萧默推到一边了。谢疏陵试图解释,却欲言又止,他跟萧默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误会……
陆骥饶有兴致的笑了,摆摆手说:“放心,我这个人很开放的,你们继续?”
就算是以谢疏陵的厚脸皮,都有点承受不住,控制不住的有点脸红,尴尬地说:“我们那个……不是……”
陆骥微微挑眉,似乎在嘲笑谢疏陵的言不由衷,他刚欲转身,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谢疏陵,说:“对了,谢影帝,明天麻烦你来一趟公司,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谢疏陵默默点头,陆骥又看了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萧默一眼,这才哼着歌走了。
走廊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刚才发生的事情重播似的在谢疏陵脑海里盘旋,他脸色忽青忽白,萧默则垂首不言,好半晌,谢疏陵才哑着嗓子开口:“有没有没人的房间?咱俩得好好谈谈。”
第20章我也只是逢场作戏
萧默没有反对谢疏陵的提议,随手拉开一扇包厢的门看了看,示意谢疏陵进去。
谢疏陵举步欲行,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居然有点发软。他脸色变了变,扶住旁边的墙壁。
萧默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腿软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让萧默知道?谢疏陵暗暗咬牙,手一推墙壁站稳脚跟,状若无事道:“没什么。”说完,他在萧默隐含疑惑的眼神中,慢慢吞吞地走进包厢。
萧默跟着进去,把门关好反锁。谢疏陵听到门锁的“咔哒”轻响,有些反应过激的猛地回过头问:“锁门干什么?”
萧默瞥了一眼房门,低声道:“这个房间也许只是暂时没人,我认为锁门比较安全。”他微微挑眉,手伸向门锁,补充道,“当然了,如果你不介意别人闯进来,我也可以打开。”
“不用!”谢疏陵喝止住他,萧默乖乖罢手。
此时此刻,谢疏陵站在包厢的一角,萧默站在门口,两人各踞一端,保持着不太正常的距离,相对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谢疏陵轻咳一声,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和不安,低声道:“那……那就来谈谈吧。”
萧默举步走向谢疏陵,沉声问:“谈什么?”
看到他朝自己走来,谢疏陵心底一慌,尽可能平静的阻止道:“你就站在那里就行。”
萧默停住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谢疏陵。
谢疏陵怕被他看出自己的惊慌失措,赶紧切入正题,说:“你总得解释一下刚才的状况吧!”
听他提起刚才的事情,萧默眼中暗芒微闪,波澜不惊地说:“没什么值得解释的。”
“什么?”谢疏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都亲了哎!而且还摸了!萧默居然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这简直……这简直就是渣男行径!谢疏陵义正词严地指责道:“你都亲我了,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跟我复合吗!”
萧默冷笑一声,挑眉道:“谢疏陵,你以前闹出那么多绯闻,你难道对每一个跟你接吻的人都负责了吗?”
谢疏陵这才想起自己上辈子干过的那些荒唐事,顿时有点气短,嗓音低了下来,垂死挣扎道:“那不一样,那都是逢场作戏,我只有对你才是……”
萧默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说:“好巧,我刚才也是逢场作戏。”
谢疏陵顿时哑巴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萧默,胸口涌起一阵陌生的阵痛,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上辈子,就算是林守琛当着他的面跟明娱的副总滚到了床上,故意给他难堪,他都不曾心痛过一丝一毫,可是面对萧默的时候,居然连一句平铺直叙的断言,他都觉得难以承受……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可叹过去的他居然一直都看不穿。
谢疏陵脸上的难过有点太过明显,萧默忍不住皱眉,别开眼不愿再看,低声道:“还有什么要谈的吗?没有的话,就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切如常吧。”
谢疏陵半晌没开口,就在萧默有些不耐烦,打算开门走人的时候,他才用微哑的嗓音低声道:“萧默,我是认真的想要跟你复合的,难道我为你做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我去探班,给你送吃的喝的,还专门买了那么多项圈戴给你看,我以为你会喜欢……”
萧默攥紧了拳头,扭头看向他,冷声道:“我是喜欢,但是我不喜欢你用它来蓄意诱惑我,我不喜欢你耍这些小花招,害得整个剧组都被拖累!”
谢疏陵愣了愣,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微微垂下眼睑,低声道:“你说得对,这些都是我的错,今天你骂过我之后,我就不再那样做了,我道歉。”
他垂着头,看起来与以往那个盛气凌人嚣张任性的谢疏陵截然不同,萧默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时语塞。
谢疏陵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犯了很多错误,我不应该轻信林守琛的话,跟你吵架分手,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他抬起头,桃花眼里满是伤感和祈求,轻声道,“萧默,求你了,我难道真的不能再得到一次机会吗?”
青年五官浓烈的面容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和哀求,猛地撞入眼眸,萧默呼吸一滞,差点就松了口,却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回想起那个曾经紧紧拽着谢疏陵衣角不肯放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卑微的像个傻子,祈求着别人的回心转意?
萧默的心脏一路下坠,沉甸甸地坠得他有点反胃,他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漠然道:“结束了就是结束了,谢疏陵,你还是趁早认清现实吧。”
说完,他避开谢疏陵骤然失去光彩的眼眸,打开门锁,拧开房门。
“我不会放弃的。”谢疏陵在他身后轻声宣布,语气平淡,却极其坚定,他重复了一遍,“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的。放心吧,我不会再用项圈来干扰你了,但是在拍摄结束之前,我没法把它摘下来,不然会穿帮,希望你能理解。”
萧默背对着谢疏陵,暗暗磨了磨牙根,面色阴沉的回过头来,冷声道:“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要做好再一次发生刚才在走廊里那种事情的准备。”他瞥了一眼谢疏陵白皙细嫩的脖子,那里已经隐约浮现出一道淡淡的红色瘀痕,看起来越发色情。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后槽牙,补充道:“你应该也能理解的吧?男人的癖好,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控制得住自己的。”
说完,他没有等待谢疏陵的回应,转身离开。
谢疏陵愣在原地,手指下意识的抚上仍然隐隐作痛的颈项,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刚才那一瞬间,萧默给了他一种极其可怖的感觉,就像是蛰伏林间的猛兽亮出了獠牙,让人悚然而惊。
萧默绝对有哪里不对劲。谢疏陵深深皱起眉头,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无法回头了。
引诱没有用,示弱没有用,强逼也没有用……那就只有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谢疏陵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颈间的项圈,露出了一个堪称艳丽的笑容。
第21章萧默来这里做什么
萧默离开后不久,面带诚恳笑容的侍者带着乖巧的谢岚敲开谢疏陵的房门,发自内心的奉承了一句:“贵公子可真听话。”
谢疏陵眉心抽了抽,垂眸看向面露不安的谢岚,客气的道谢,把孩子柔软的小手握进掌中。
侍者的视线在谢疏陵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离开,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微笑着鞠躬离开。
这家会所的服务倒的确是不错,怪不得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如此有名,连裴朔都忍不住来一探究竟……谢疏陵摸了摸下巴,思绪又转回到萧默身上。所以说,一向厌恶这些娱乐场所的萧默,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谢岚怯生生的拽拽谢疏陵的手,小声问:“大伯,你没事吧?”孩子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谢疏陵的脖子,一脸心疼。
谢疏陵心底一暖,蹲下身去与谢岚平视,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安抚道:“大伯没事,明天就好了,岚岚别担心。”
谢岚重重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谢疏陵的眼角,一本正经的夸赞道:“大伯,你的眼睛好漂亮,比爸爸的漂亮好多!”
这话谢疏陵爱听,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一边拉着谢岚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给陈舒谦打电话:“喂,小陈,你在哪里?”
他的手到现在还有点颤抖,虽然藏在口袋里看不出来,但是开车肯定是不行的。
电话那边没什么杂音,陈舒谦的声音却压得很低,含含糊糊的说:“嗯……我也说不清,谢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最近这几天谢疏陵除了《探花郎》以外没有别的行程,他又要求自己开车出行,陈舒谦也就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假期,虽然这个假期并不美好就是了。
经历了一番惊吓,谢疏陵的好奇心欠奉,也就懒得管陈舒谦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吩咐道:“我这边不方便开车,你来接我一下,地址我发给你。”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他把谢岚带到大厅,把孩子拜托给侍者照顾一下,自己去了前台,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萧默来这里都做了什么。”
负责前台的青年面带微笑,恭敬地微微欠身,温和的说:“很抱歉,我们有为客户保护隐私的责任,按照萧先生的要求,我们必须完全保密他来梵歌的目的。”
谢疏陵皱了皱眉头,改口道:“那这样吧,他来这里做了什么,安排我去做跟他一样的事情,钱我付双倍。”
gu903();前台青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谢疏陵的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