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陵越发往他怀里蹭去,喃喃道:“一定要去吗?就算我说……我不舍得你走,你也要去吗?”
萧默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旌动摇。谢疏陵一向强势矜傲,极少做出这般温声软语的情态,萧默听着他细细的低语哀求,心底一片火热,险些松了口。
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男人敞开的衣领,看到肩臂处那一抹刺眼的白色时,烧灼着的心火顿时熄灭,沉甸甸的像是结了冰,如鲠在喉。
他逼着自己硬下心肠,沉声道:“抱歉,疏陵,但我一定要去。”
他一定要去,他真的不能再看到谢疏陵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了。此时此刻,只有离他远一点,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谢疏陵的安全。
谢疏陵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眼尾带着忿忿的红晕:“萧默,我都这么求你了!”
萧默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的眉眼,紧锁着心底的不舍和纠结,重复着单薄的抱歉:“对不起,我会尽快回来的。”
谢疏陵冷哼一声,别开脸,赌气道:“我很耐不住寂寞的,你要是敢回来晚了,我就去找小情人,让他日夜照顾我……”
萧默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谢疏陵气急败坏的看向他,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萧默唇畔的笑意不减,修长沁凉的手指缓缓下探,在男人单薄的衣物外暧昧的打转,低声道:“……我就是在想,原来你对着别人,还能硬得起来啊?”
谢疏陵遗传自母亲的美艳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他手忙脚乱的扣住萧默不老实的手,色厉内荏的说:“怎……怎么可能硬不起来!老子那方面又没问题!”
萧默不费吹灰之力就拨开了他的手,继续慢条斯理的逗弄,嗓音刻意压低,透出一丝难言的性感,低声道:“既然如此,那今天晚上,我就卖力些,省得你精力旺盛,跑去找小情人。”
谢疏陵瞬间警觉,瞪圆了一双桃花眼:“我伤还没好呢!”
这会儿倒是想起自己身上有伤了……萧默低笑出声,搂着男人的腰,把他抱扶到自己身上,安抚道:“没事,碰不到你的伤。”
谢疏陵坐在萧默腿上,仍然很紧张,身子有些僵硬。他是真的很怕疼,意外发生那天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能忍着那样的疼坚持那么久。后来住院的时候,如果不打止疼药,他每每都会被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折磨到失眠。
萧默察觉到他的不安,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腰臀,抬起上身,吻上男人艳红的唇。
喘息声渐渐响起,谢疏陵一如既往的丢盔卸甲,很快就沦陷在萧默无穷无尽的攻势里。
萧默时轻时重的啃噬着他修长的颈项,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这个项圈不许摘掉,听到没有?”
他说的是那个银白色的带着狗牌的项圈,谢疏陵平日里都戴着,到现在已经成了习惯。谢疏陵胡乱点头,眼尾的殷红越发鲜明,小声喘息道:“萧默……嗯……”
“嗯?”萧默扶着谢疏陵的腰,让男人缓缓坐下,耳畔传来男人低哑的呻吟,那声音如泣如诉,却又带着暧昧甜腻的喘息。
萧默缓缓挺动有力的腰臀,一点点撑开男人炽热的身体,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淌下,他努力克制着用力冲撞的欲望,咬牙问道:“舒服吗?”
谢疏陵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烫,腰软得撑不住身子,身体内部的庞大正在一寸寸的凿开他的身体,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强硬的入侵……
很久没做了,身体被强行打开的刺痛和快感逼得他神志不清。
——羽西补全——
他倒在萧默身上,手臂上的伤口撞到男人坚实有力的胸膛,却已经分不清传来的是不是疼痛,好像所有的感官都被揉碎了,能感觉到的就只剩下下半身传来的源源不断的快感。
“不……萧默……我受不了……呜……求你了……”呻吟断断续续的传来,再不复平日的骄傲,反而透着一股诱人的娇媚。
萧默的手臂环过谢疏陵的腰,逐渐加大顶撞的频率和力道,他吻过谢疏陵带着泪痕的眼尾,哑声道:“舒服吗?爽吗?回答我!”
深入体内的庞然大物越发膨胀,谢疏陵低呼一声,哀声求饶道:“呜……舒服,好舒服……萧默……萧默……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萧默却完全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平日里冷静淡漠的眸子闪烁着炽烈的火光,直直地盯着谢疏陵,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逼问道:“还敢找小情人吗?嗯?”
谢疏陵搂住萧默的脖子,带着哭腔喊:“不敢,不敢了……这辈子都不找了……求你……饶了我……”
得了保证,萧默心满意足,搂着谢疏陵的腰,翻身把谢疏陵压在身下。
谢疏陵瞪大了双眼,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泪水止不住的淌下来。
萧默的吻落在他的眼角,男人的嗓音里带着无奈,轻声道:“怎么又哭了……”
他不哄还好,一哄,谢疏陵就哭得越发厉害,哽咽地说:“都怪你……都怪你太过分了……”
萧默低声笑了,推高谢疏陵修长笔直的双腿,握着男人紧窄的腰胯,狠狠顶了进去,低声道:“别哭了,今天晚上,就算你哭晕过去,我也不会停下来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谢疏陵几乎都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伴随着狂风骤雨般的顶弄,男人尖利的牙齿狠狠的咬住他的颈项,像是故意要留下某种标记似的,力道越来越大。他被迫暴露出最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男人低沉的喘息在他耳畔逡巡不去,几乎给他造成一种自己是雌伏着的母兽的错觉……
本该是耻辱的,却因为对方是萧默,他只觉得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早,谢疏陵醒来的时候,萧默已经走了。
床榻上还带着隐约可察的温热,带来温热的那个人却已经离开了。谢疏陵盯着空荡荡的床铺,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扶着腰起床,时间已经不早了,许晴和谢禹都在客厅里,见他出来,许晴招呼道:“早饭在餐桌上,快去吃。”
谢疏陵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他还以为许晴会一大早就跟他开战呢。
是萧默说了什么?还是他这个不靠谱的妈良心发现了?谢疏陵一边琢磨一边吃早饭,不知不觉竟然吃撑了。
也是好久没吃许晴亲手做的饭了……谢疏陵自嘲的笑了笑,暗暗盘算起日子。
他的伤口再有三四天就能拆线,再养上几天应该就没羽曦读佳有大碍了,满打满算,最多再过一周,他就可以回剧组继续拍戏,顺便去找萧默了!
他越想越开心,坐在椅子上傻笑起来。
另一边,被谢疏陵惦记着的萧默正在摄影棚里拍戏,跟他对戏的人,恰好是任青松。
今天的萧默实在有些反常,片场的工作人员全都心有戚戚,胆战心惊的围观萧默蹂躏任青松。
没错,就是蹂躏。
萧默饰演的韩清虽然是医仙弟子,因为医术高明而被召到朝堂之上,说白了却也只是个江湖游医,面对任青松饰演的皇帝,气势本该弱上一截才是。这场戏很简单,就只是皇帝询问韩清几句而已,谁知萧默却像是吃错了药似的,短短的几句问答,硬是被他说出了满满的矜贵之气,反倒把任青松彻彻底底的压在了底下。堂堂皇帝,不仅问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连存在感都变得稀薄起来。
再一次喊出“卡”的时候,钱书华气得连手指都在发抖,挨个指向任青松和萧默,有心想骂娘,却骂不出来。
他当然看得出来萧默是为了之前那档事蓄意报复,却还是拿萧默没辙,毕竟这件事说到底是剧组心亏……想到这里,钱书华越发怨恨任青松的没事找事,扭过头去,冲着任青松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任青松年纪不小了,在娱乐圈左右算个前辈了,多少年没被导演训过了,简直是把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只能暗暗咬牙,恶狠狠地瞪着萧默。
萧默迎着他的目光,很恶劣的勾起唇角,毫不掩饰黑眸里的嘲弄。
第124章阴云密布
“该死!该死!萧默那个小兔崽子!”午休时间,任青松的休息室里又一次传来男人的怒吼,经纪人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里,安静的垂着头,不发一语。
《医者不自医》开拍后,在一系列的变故的影响下,任青松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言行举止也越发粗鲁,引人厌烦,就连经纪人都有些不想理会他。再加上任青松的合约即将到期,眼看着就要转投明娱,经纪人本来还觉得有些遗憾,现在却改变了看法,感到一丝庆幸。
大抵是被多年来的顺风顺水改变了,任青松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精明狡猾,现在的他实在是太傲慢了,心胸狭窄的缺点被无限的放大,让他变得越发的面目可憎。
这样的人是没法在娱乐圈里走太远的,不用再继续当他的经济人,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任青松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却没像往常一样得到经纪人的附和,不由越发恼怒,一把抓住经纪人的衣领,怒道:“怎么?连你都看不起我了?你他妈是不是早就跟萧默一伙了,啊?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经纪人看着他泛着血丝的双眼,只觉得不寒而栗,瑟缩着说:“当,当然不是了,任哥,我哪敢看您的笑话,我有今天,可都是多亏了您照顾,您别多想,我肯定是站在您这边的……”
任青松定定的看着他,缓缓松开手,神经质的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该死的萧默,该死的谢疏陵!我当年就该把这个姓萧的彻底整垮,管他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经纪人缓缓后退半步,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任青松喃喃自语了半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电话很快接通,一道隐含不耐的男声传了出来。
“喂,什么事?”
任青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珠炮似的说:“叶城,你必须要帮帮我,上次的事情又失败了,萧默不仅没事,还变本加厉的打压我,简直是欺人太甚!你明明说过万无一失的,现在弄成了这样,你必须得给我个交代!”
叶城不耐烦地说:“娱乐圈里本来就是风水轮流转,他打压你,你就避避风头,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说的?”
“小事?!”任青松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抓狂道,“他害得我在整个剧组都抬不起头来,你管这叫小事?叶城,我可是马上就要跟明娱签约的人,我丢脸就是明娱丢脸,你别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
听他提起明娱,叶城不得不耐下性子,半是威胁半是哄骗地说:“任哥,你看,合约还没签下来,事情就还有变数——”
任青松心中警铃大作,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这么一说……”叶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柔,低声道,“任哥,你也别着急,别忘了,咱俩背后还有何先生撑腰呢。你也见识过何先生的本事了,一次失手算不得什么。不就是一个萧默吗?你就先忍一忍,且让他嚣张一阵,等何先生腾出空来了,肯定能把这小子处理掉……”
任青松皱起眉头,狐疑地说:“那个何先生……真的有这么厉害?”
叶城啧了一声,信心满满地说:“你就放心吧,上次那个人,不就是何先生帮忙找的吗?做事多干脆多利落,要不是那姓谢的倔劲儿上来了不肯松手,萧默现在不死也得残!任哥,你就放心吧,谢疏陵和萧默……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要他们好看!”
任青松想起了那个何先生找来的工作人员,暗暗打了个寒颤,心底的焦躁终于减弱了些,话音也低了下去,喃喃道:“你说得对,只要何先生出手,萧默和谢疏陵肯定没好果子吃。”
“就是!行了,任哥,我知道你日子不好过,还是那句话,先忍一忍,等合约签下来,明娱肯定给你提供更多更好的资源,到时候看谁还敢给你气受……哎,我这边来人了,先不跟你说了,挂了昂!”
叶城说完,挂断了电话,与刚才那轻松熟络的语气不同,他脸上的神情极其阴沉,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
他把手机丢到办公桌上,喃喃道:“真他妈没用……”
“怎么了?”突然,一道阴森的话音从办公室的角落传来,那是一个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阴影里的男人,乍一看有些古怪。
叶城瞬间收起眼底的不屑,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没什么,何先生,就是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
阴影里的男人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露出与身体比例不协调的过大的头颅,神情阴冷:“上次的事情失败了,尾巴虽然处理干净了,但是难免打草惊蛇,萧家恐怕已经盯上我们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最近不要再搞出什么大动作了,等这一阵风头过了再说。萧默只要还是明星,就是萧家露在外面的活靶子,总有机会收拾他。”
叶城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甘,低声应道:“是。”
另一边,任青松挂断电话,似是得到了些安慰,不再大吼大叫了。经纪人松了口气,赶紧端茶倒水的伺候着,生怕这位大爷再发疯。而在休息室外,萧默斜倚在门边,默默掐灭指尖燃了一半的烟。
任青松打电话时虽然放低了声音,但萧默还是敏锐的听到了关键词。
叶城……还有一个何先生……
叶城的确跟任青松勾搭到一起,这倒是不出意料,但是这个何先生……
萧默眸光微闪,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后,他拿出手机,打给了萧廷。
“哥,之前在片场有人算计我那件事,我好像找出些头绪了……嗯,有一个何先生……是吗?知道了。我今晚会带萧言一起回老宅住,疏陵的爸妈来了……”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萧默顿了顿,低声道,“我知道有危险,但是我必须亲手解决这件事。”
他已经隐约能窥探到弥漫在空气中的不祥的阴云,萧家,大概又要掀起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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