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TXT全集下载_54(2 / 2)

这话本就是开玩笑。

王侍郎严肃着脸色说道:“臣撞见几次他与吏部的人在交往。”

每个皇帝都忌讳党朋之争,对于官员拉帮结派,私下勾连很是关注。自从万岁重启了锦衣卫后,京城的官员颇有些战战兢兢。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可不是个易与的人。当初便是他一手操控了万岁登基后的数件大案,他手底下血流成河,不知道死了多少条人命。

谁要是被锦衣卫给盯上,这命都要去了半条。

因此王侍郎这句话一出,何玉轩就觉得有些奇怪。

吏部尚书蹇义不是个胡来的脾性,相反他在同人文中可有着相当高的评价,与金忠,杨荣等人一起成为朱棣的左膀右臂。

在他的约束下,吏部不当会出现此事。

“你确定是吏部的人?”

王侍郎眯了眯眼,靠在何玉轩耳边说道:“其实他每一次接触的人各不相同,但有一次确确实实是吏部郎中张丘。”

何玉轩微微抖了抖,往后靠了靠,无奈说道:“在屋里左右又没有旁人,不必靠这么近。”经过昨天晚上那场洗礼,如今何玉轩不想听到任何过近的声音。

王侍郎讪笑,这不是习惯使然吗?

背后说人小话,哪怕不是坏话,也有种心中不安的感觉。

何玉轩微合眼,眉梢流露着淡淡的笑意。哎呀呀……如果是其他人那还好说,若是张丘的话,这手笔都不必追究了。

不过这倒也有可能混水摸鱼,不能简单而论。何玉轩慢悠悠地说道:“先盯着看看,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这线人如果没有被发现的话,当然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可若是被发现了,反倒能拿来利用利用。

按着王侍郎说的话,这刘世有点广撒网的意味,也有可能是他打算脱离工部。在朝廷中的官职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盯着的人不少。

吏部的人向来在六部中是横着走的,一点,哪怕是有尚书约制都没太大作用。毕竟吏部管制者文官的升迁考核,那是轻易不能得罪。

除非像何玉轩这样混吃等死,没打算往上爬的。

何玉轩也清楚自己的喜好,如今这儿二品官就算到头了。再往上,大明从洪武年间废除了宰相后,就几乎在未曾授予过一品官职。

这位置稳稳当当也舒服,不必思考再多。

王侍郎说的话也不能全信,虽然这小半年来他做事很谨慎,也很是认真周到,并未流露出异样,但这种片面之词何玉轩总是要多思考一二。

何玉轩让王侍郎退下后,幽幽叹了口气。

这升官后,虽然细碎的琐事没了,可着勾心斗角的勾当却比以往多得多,可怜他这闲暇时光都浸染着阴谋的味道,何玉轩都快想不起来当初那悠哉悠哉到底是何心情了。

何玉轩:呔!

后悔!

手头的事情越处理越少,午时还未到,何玉轩就有点坐立不安了,他靠着窗台听着外面的落雪声。纷纷洒洒的雪花覆盖着台阶,把那些许纹路都遮掩住,银装素裹的如一幅画卷。

这人就不能空闲下来,一空闲下来就会想到昨天晚上不可描述的事情,何玉轩慢吞吞在桌面上翻找着,还有没有没处理的东西。

杀时间!杀精力!

如果能够把记忆也杀掉,那是更是相当不错了。

门口响起了极其轻微的沙沙作响声,如果不是现在的何玉轩在摸鱼,他肯定会错过这声音。

何玉轩悠悠叹息,抬头看着门外站着的郑和,他身后跟着个小内侍撑伞,那雪花纷纷把伞面都盖得有点低沉。

“大人安好。”清秀内侍含笑说道。

俊秀青年有种莫名不想动弹的感觉,他懒散的靠着窗台,微合的双眼带着疲倦的味道,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今日怎么是你过来?”

郑和是内官监的首领太监,素日里事务也很是繁忙,出现的次数比较少。

每日来请何玉轩的内侍往往不会是同一个,只看当日哪个大伴在朱棣身边当值,就会是谁来请他。

郑和温和地笑了起来:“今日万岁爷爷召见,奴婢便讨了这差事。”

甭管郑和说的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但这话听起来就舒坦。

何玉轩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并未表露出来,漫步出了工部。

那屋外的雪花小了些。

小内侍跟在郑和的后面给何玉轩打伞,他走了几步还是有些别扭,如今这雪虽然纷纷扬扬,到底不算大。何玉轩便让那小内侍去了伞,迎着雪花漫步而走。

何玉轩的速度向来算不得快,他喜欢懒懒散散地走着,虽然现在是下雪的时候,可到底不是雪花融化的时候那般刺骨的寒冷,在雪地里走忍一忍也便过去了。

乾清宫。

袅袅香烟飘散,龙涎香的味道悠悠然弥漫,那暖意把室外的寒冷隔绝开来,半开的窗户尽是扑鼻而来的冷香,原是墙头的枝丫已然开花。

这本该是宫廷花匠的错漏,这巍峨的宫殿内怎能允许异香存留。许是这宫殿的主人欣赏那凌寒独自开的骨气,终究免去了那被铲除的命运。

何玉轩进殿的时候就闻到了那龙涎香扑面而来的味道,而这味道中夹杂着清幽的冷香,让人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朱棣此时还没来,郑和立在何玉轩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何玉轩聊天,何玉轩靠着椅子有点疲倦,那模样看起来似乎就睡着了。

毕竟昨天晚上他是真的没休息好。

半睡半醒间,他察觉到郑和与他聊天的声音消失了,何玉轩没有多想,合眼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眸。

那双漆黑的眼眸似是带着懵懂的困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半晌才认出来半蹲在他身前的那人是朱棣。

许是残留在那困顿的睡意中,何玉轩的反应有点迟钝,他听到朱棣低沉的话语,“昨夜没有休息好?”

那句话本应该非常正常,又如同以往朱棣说过的无数句话不带有任何的意味。可那靠得过劲的嗓音低沉悦耳,鼓动着耳朵都发烫起来,落在帝王的眼中,那白皙脖颈泛起大片冶艳的红,那潋滟就好似在鼓噪人的脉搏般。

何玉轩挣脱了困意,反应过来这姿势不合时宜,他连忙往后避了避。

朱棣反手握住何玉轩的手腕不让他避开,实则何玉轩背后就是椅背,如何能够避到他处去?

何玉轩眼眸微动,视线有些紧张地扫了扫郑和的位置,就发现不仅是这位大伴,就算是刚才宫殿内守着的其他内侍宫女,全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何玉轩:……这还挺有眼色的。

朱棣两手搭着靠椅扶手倾近,那并未退去的龙袍还残留着宫殿外的凉意,帝王低低的嗓音就好似浸染着迷人的醉意,“子虚……”

帝王并未说些什么,只不过是那唇舌间流泻而出的淡淡叹息,就足以拨动人的心弦。

那侵染了寒意的龙袍落在帝王身后,何玉轩被朱棣紧紧的抱在怀中,那桎梏感紧得不可分割,又好似在渴求着些什么。

何玉轩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哪怕是迟钝的他都能感觉到,帝王正在边界边徘徊。

顷刻后,何玉轩额头一暖,随即帝王便松开手来,握着何玉轩的手起身,带着他跨过地上那件龙袍往前头布置好的宴席而去,就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何玉轩低头看着两人的手,那指根相触,朱棣的手比他大得多,牢牢地握紧了何玉轩的手,耳边是朱棣看似冷淡实则宽和的话语,那声音带着点点无奈的笑意,“子虚莫要再诱惑我了。”

若非帝王还秉持着那你情我愿的态度,刚才何玉轩就会被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忍耐从来都是甘苦又美味。

只因那忍耐后结出的果实会愈发美味。

何玉轩忍不住想说些什么给自己辩解,但是回想着他刚刚因听到朱棣靠近说话的嗓音就面红耳赤的模样,他又觉得什么解释都没用了。

天知道何玉轩真的是因为昨天的后遗症……罢了,现在就算他浑身上下都有嘴都说不清了。

何玉轩就不该小觑小黑屋的改进,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让他能够更方便快捷看书的东西,没想到这个变化还暗藏祸机。

凉。

天要亡他。

中午这顿饭吃得何玉轩很尴尬,他坐立不安的模样,落在朱棣的眼中好似成了有趣的事情。

若是易地而处,何玉轩也会觉得很有趣,如今这个人成了他自己,那可就真的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朝的时候,何玉轩的身影掩藏在众位大臣的中间,松了口气的同时,那振奋后的倦怠就席卷而来。

何玉轩默默的从袖口中摸出了一颗药丸,接着袖子的遮掩吞了下去,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许多。

毕竟谁能够在嘴巴中弥漫着又酸又涩的味道时,还继续发困呢?

何玉轩嚼了两下就把那药丸吞下去,缓过劲来后便认真听着今日朝会的内容。

朱棣的勤政或许是和朱元璋一脉相承,这精力充足得或许朝臣都疲累了,而帝王还是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这午朝本来不一定要帝王出席,可自从有了这个制度,朱棣那可是一次不落。而乾清宫的灯火能燃烧到深夜,几乎是灯火通明。如此勤奋的帝王带动得大臣们也不敢懈怠。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有朝臣建议帝王移驾皇家别院,说是让帝王能休养生息,实则怕是大臣们心中另有所想。

果不其然,朱棣十动然距。

今日姚广孝也在,正在同朱棣汇报修缮大典的经过。姚广孝在朝廷中算是一个超然的存在,他虽然游走于朝政之外,可与朝政息息相关,朱棣又时不时的招他入宫。如此恩宠,也让人不敢小觑他。

何玉轩听着姚广孝的话,渐渐有了明悟。

这一次修缮大典,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帝王安抚南方士人的一种手段。

朱棣夺取朱允文的帝权已成为过往,可南方的氏族大多都是支持朱允炆的。当初朱棣登基之后,方孝孺反抗如此之激烈,却偏偏是南方学子之表率。

这只是一个缩影。

天下之大,江南恰恰是士人才子频出之地,这一批人不可小觑。

如今朝廷广贴皇榜,邀请天下有学之士,皆可入京参与修书。这对绝大部分学者来说无疑是一大荣耀,无形间就抹去了永乐元年的凶残。

如今进京人数就超过两千余人,能自由出入文渊阁的有数百上千,他们夜以继日的参与到这庞大的修缮中,哪怕是朝廷的官员也可涌入,这几乎近来京城最大、也是最经常被人提起的佳闻。

这或许是朱棣当初对解缙不满的缘由之一。

何玉轩步出宫殿,提醒自己要告诫解缙,近段时日莫要再招惹汉王了。原本汉王就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要是频频由他引起事端,何玉轩担心他会成为汉王下手的首要人选。

解缙能耐再大,总抵不过父子情面。

午朝刚散,何玉轩就忙不迭地回到了工部,只留下了一道潇洒的背影,这让杨荣还有点奇怪,嘟哝着说道:“什么时候和大人竟如此勤快了?”

他还想找何玉轩说说话呢。

何玉轩这散漫的态度几乎满朝皆知,可他偏生又能够完成他该做的事情,就算有人看不过眼,也没有能教训的余地。

这工科给事中怕是最纠结的一批,看是绝对看不顺眼的,举检又没有真的能抓得到把柄的地方。

只能继续纠结下去。

何玉轩这人除了上朝的时候会和其他的大人多说几句话,又或者在工部的时候处理事物会交流一二,一旦回到何府就再不接触他人。除了一个户部侍郎徐玮辰偶尔会登门拜访外,竟然从没见过何玉轩外出溜达的时候。

人能疲懒到如此,确实罕见。

何玉轩在坊间传闻中常是八卦的焦点,相比较姚广孝身上的神秘色彩,太子与汉王之间的夺嫡斗争……他这么一个颇受帝王恩宠的臣子确实也引人注目。

毕竟朱棣偶尔会招人陪膳以示恩宠,可不会频频如此。如此光明正大,又毫无遮掩的表示,确凿让很多人盯上了何玉轩。

这有时是好事,有时候会是坏事儿。

例如最近对何玉轩来说就肯定是好事了。他对汉王的人下手后,总不会傻乎乎的觉得看完会一点儿都没发现。

那可以说是汉王在武将中最能把控的棋子,何玉轩几乎连根拔起,这如何能叫人不痛恨?

汉王越愤怒,就越容易失控做出不该做的事情,如今盯着何玉轩的人越多,汉王下手的可能性就越小,这足以震慑汉往让他难以轻举妄动。

何府。

盛寅温柔地笑了起来,对刚回来的何玉轩说的,“师叔可莫要过于疲劳,定要好好休息。”

他看着何玉轩回来的疲倦模样,误以为他今日备受蹉跎。

其实根源还是在于何玉轩他睡没够,本身就慵懒的人带上那倦怠的困意,总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错觉。

何玉轩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我这个人本来就贪懒,倒不必过分担忧。”

盛寅每天都会出门看病的事,何玉轩已经收到了。盛寅没有遮掩什么,柳贯一查一个准。

何玉轩不会阻止盛寅的做法,医术本来就需要历练经验,若是一直固步自封并不是好事。这也是何玉轩常常鞭策自己的理由,功课总不能落下。

“今日我看到一个很有趣的病情。”盛寅含笑说道,“只可惜他是个番邦之人,彼此语言不通,可真是难以交流。”

何玉轩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径直向他们的主祷告不就成了?”

如今会到大明的诸国人士,基本上都是传教士。他们以一种傲慢的、孤高的态度,希望进入大明传教,屡战屡败之后仍未总结出大明排斥的原因。

何玉轩对他们并无恶感,却也难以生出好感。

因此盛寅的话仅仅在他心中留下一点点痕迹,如同鹅毛浮水一般消失无痕。

……

小黑屋。

何玉轩:“嘿~”

他明明是带着笑容,笑得异常温柔,可小黑屋却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一般默默抖了抖。

小黑屋,【。】

哪怕它被钉死在腐朽的棺材里,它也要大喊一声:它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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