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遥遥对上朱棣的视线,遥遥举杯致意,不待帝王反应便仰头喝下。
痛快。
朱棣的指腹摩挲着酒樽的纹路,慢悠悠地吞下这杯酒,连带着咬碎撕裂的欲.望一同滚落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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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三更新get√
昨天的更新……绝了这更新时间我选择死亡,今天一定调整过来,不然我这作息绝妙了。
晚、早安。
第117章一百一十七本书
这个除夕夜,何玉轩过得不是很愉快。
毕竟再一次与朱棣抵足而眠,并且这一次何玉轩的神志很是清醒,完全没有被困意所侵扰。
他笔直地躺在床榻上,认真思考起一个问题来。
帝王的寝宫如此之多,何必要与他挤在一处呢?
何苦来哉?
何玉轩眼观鼻口观心,那木然呆板的样子瞧着就不是能睡着的模样。
他睁着眼睛看床帐,昏暗的室内惟有倾泻而来的月光,夹带着几息幽暗的香味。
“睡不着?”
“您猜呢。”
这一来一往的问答犹如废话,何玉轩感受着背部的柔软,这床榻不知道偷偷多垫了几层,倒是比昨天舒服了一点。
朱棣颇有些无奈,侧过身来看着何玉轩,“倒也不必如此紧张。”他的声音含着温度,不经意的让何玉轩想起了那杯滚烫的烈酒。
何玉轩向来不费心去思考这些,不过今夜这样的接触还是有些影响。
这份震撼本来应该在昨天就感受到了,可惜那个时候的何玉轩太过困顿,直接就睡了过去。这推迟得现在的何玉轩感觉有些不妥。
这延迟后的反应怎么比没延迟还强烈了些?
“您在想些什么?”
能问得出口的话,坦然接受远比胡思乱想来得好些,反正朱棣又不可能因为他随意的一句问话而砍了他。
这点自信何玉轩还是有的。
放任那些流言的肆虐,这不是朱棣的风格,他向来把这些掌控得牢牢,不会有任何松懈的余地。
等等。
何玉轩沉默,这平凡得不像君臣之间的对话,又为什么会发生在他与朱棣之间?
他什么时候已经失去戒备到这种地步了?
何玉轩莫名的危机感浮现。
就好像何玉轩给自己划定了界限,那个界限就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守则,不能够逾越半步。
而朱棣在察觉到那个界限后,不着痕迹的一点点侵蚀掉那痕迹。就如同在引诱一只满怀戒备的稚鸟,亲眼看着稚鸟探头探脑地伸着小爪爪试探,迅猛地在猎物察觉到后怕前就罩住了。
这过程不难,却也很难。
毕竟这只稚鸟太聪明也太懒惰了,在圈子内就能悠闲度日,为何要逾越那层不美妙的界限呢?
那就只能让稚鸟慢慢习惯了。
花费一年两年不行,那就再继续……那贪懒的本性犹在,反倒成为另一种层面上的束缚。
何玉轩蹙眉,说他毫无感觉那倒也不是,那更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掉入陷阱。
他幽幽叹息,事到如今再来说自己一无所觉,就未免有些嫑脸了。
朱棣借着清幽的月光,在黑夜中注视着何玉轩有些模糊的轮廓,他好像感觉到了何玉轩的走神,却还是慢悠悠地回答着何玉轩方才的话语,“我在想些什么,子虚其实很清楚。”
帝王是不是故意的暂且一说,这话摆出来就有了种其他的意味在。
这种就像是在打哑谜的对话很长时间都存在于何玉轩与朱棣的对话,但是何玉轩清楚这个原因并没有出现在帝王身上,而是出现在他自己身上。
何玉轩悠悠地叹息了一声,两人明知故问的对话让他感觉很疲倦,毕竟他是这么懒的人,如果连说话都一直这么煞费苦心,那总归是一件劳累的事情。
然而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还能怎么办呢?
认命抗呗。
何玉轩抬手把朱棣按到在床榻上,语气幽幽地说道:“您是对的,不过这么费脑的话题,咱还是留到明日再说可好?”这大半夜的,如果真的涉及到某些不该聊的话题,说开来了,大概就完全不能睡觉了。
他翻了个身,正好与朱棣面对面,“您或许说的不错,有些事情总该有个说法。”
帝王按住了何玉轩的肩膀,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的打算,他的语气很是平稳正经,有好似带着浓浓的笑意,“那便等到子虚愿意为止。”
何玉轩狐疑了片刻,无奈松开了蹙起的眉头,半合着眼说道:“万岁总是这样,会惯坏人的。”他的话尾带着些松懈与无奈,软软得好像在踩棉花。
朱棣知道何玉轩一直不太喜欢自己这声音,平时说话就已经足够柔软了,因而何玉轩很少会松懈得让这软软的口音都跑出来。
“如果当真惯坏了会怎样?”朱棣与何玉轩空隙还能容得下半个身子,他抬起手摸了摸何玉轩的鬓发,听到他嘟哝的回应,“那就……没辙了……死就死了……”
说到底,何玉轩不过是在负隅抵抗罢了。
心悦某人,就好似那浓烈的酒香,无法润喉,一经沾染那酒香就挥之不去,势必要跟着你走走停停,哪怕你喉咙口间都吐露着拒绝的话语,那酒香就好似摇头摆尾得泄露了真实的情感。
让人可恨,又无可奈何。
……
小黑屋。
何玉轩:?
他怎么一眨眼就出现在小黑屋里面了?
小黑屋恨铁不成钢的语句响起,【您不是正在和他谈心吗?怎么一眨眼就能够睡着了呢?】
何玉轩:???
这还能怪他喽?
何玉轩自己还一脸懵逼呢,这入睡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反正明天起来还是会一身酸痛,何玉轩索性不去期待这睡眠质量会有多好。
“你甭废话,我能睡着总好过彻夜不眠。”何玉轩趴在沙发上舒心地叹息,唯有在小黑屋里面他的感觉才是正常的。
平时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如此深刻,现在何玉轩总算是感觉到一个正常的身体是多么的重要,药罐子可千万要不得。
小黑屋,【虽然豌豆公主确实和药罐子有点相似,但是并不是药罐子。】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公主体质。
何玉轩摆摆手,“这个话题不要再聊了,我现在对这个有恐惧症。”他伸手去摸桌上的同人,不知道今天又是怎样的内容,反正昨天的睡前小甜文还是不错的。
虽然没什么剧情,但是甜蜜蜜的总归好过大剧情长文,何玉轩现在是真的遭受不了又一篇大长文的袭击。
毕竟他在小黑屋里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苦熬一宿再睡着后,明日在起身后还是有挥之不去的疲倦感。再加上这还有最后一日期限的buff,何玉轩完全不想以身尝试。
“怎么说呢?感觉下一次如果还有惩罚的话,或许可以选择手动抽……”何玉轩嘀咕了几句,毕竟这随机还是有些痛苦的。
——《你日后会知道》
灵魂伴侣au。
何玉轩微愣,他之前好像已经看过类似设定的文章了。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胸口上都会印刻着一句话,那句话或是好听婉转动人的,有或许是偏激恶意伤人的,但不论如何,那是你的灵魂伴侣对你所说的第一句话。】
【何玉轩从来不期待能够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毕竟他的灵魂伴侣对他是充满着澎湃无穷的恶意。】
【毕竟也没谁的胸口上刻着一句杀气凌凌的话语——杀了。】
【这得是多么倒霉才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话?何玉轩甚至曾经想过自己未来的灵魂伴侣是不是个混黑道的!】
【……槍战ing……】
何玉轩看着屏幕上槍战的画面忍不住好奇,这要是真的拍出来得花多少钱?
小黑屋:……
【何玉轩的腹部大出血,趴在地面上难堪地喘息着,迷迷糊糊间只能听到几句话。】
【“老大,这还有个活口。”】
【“杀了。”】
【危险的紧迫感不断驱使着何玉轩逃离,可腹部剧烈的出血已经足以让他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何玉轩捂着伤口,那扑面而来的冰冷疲倦不断撕扯着他的意识……那个人,是他的灵魂伴侣?】
【他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算了……可真倒霉……何玉轩在最后一丝清明时想到……果然他的灵魂伴侣是个混黑道的吧!】
何玉轩低头看着那字里行间的描述,这样是刚遇到人就直接被杀了,也未免太可怜了些。终其一生都不知道,灵魂伴侣被自己亲手所杀。
但是没料到之后的骤转急下,“何玉轩”居然没死,并且成为了那个组织的一员,并且在后面知道了“朱棣”,也就是那个当初下令要杀了他的人原来是卧底。
得,这变成了警匪文,还是警匪中的卧底文。
【“我会帮助你。”何玉轩默然说道。】
【朱棣淡漠的眼眸看着他,“而你又打算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日后你就知道了。”何玉轩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卧底与警察互通消息打算逮捕所有的犯人,可就在动手前夕,组织里面有卧底的消息被踢爆了,意有所指是朱姓。
【……何玉轩的槍口立刻对准了朱棣,就在他快摁动扳机的时候,朱棣的反应速度远比他快地掏出了槍支射穿了他的胳膊,而后两槍直接打穿了何玉轩的胸口……】
何玉轩:???
这样的举动虽然确确实实救了人,但也把自己的命搭上了。文里的何玉轩可以说是完全利用了朱棣的下意识反应。
【……】
【……朱棣没有表情地搬动何玉轩,他是自愿留下来处理尸体的……却感觉到他的心口还有些许温度……那人的手指无力地攀附上他的袖口,“你的……胸口……那句话,是什么?”】
【“……原来是你。”】
【“是……啊,原来是,你……”何玉轩倦怠地合眼,“好累,我想睡……一会儿……”】
【朱棣有过那么一瞬,闪过一个念头,但是转瞬即逝,他却如何都抓不住那灵感的尾巴,“你说过我日后会知道,那是什么事?”】
【何玉轩勉强弯了弯眉,没有说什么,“你,日后会……知道……”他的手指跌落下来。】
【……】
何玉轩:……他算是这道题目是什么意思。
淦!
这种阴差阳错简直气人,果不其然是BE!
何玉轩碎碎念地吐槽,“最后都问到那份上了,居然死都不知道为啥人还问你,这是脑子进水了吗?”
这不像是生拉硬扯把美丽的东西摧毁,更像是一步步走错最终导致全然恶意的结局。
分明在每一个节点上都有更好的可能,他们却偏偏每一步都走错了……这简直是!
浪费了这个好梗,何玉轩一口郁闷吞在心口。
【这不就是您现在的状况吗?】小黑屋施然然说着风凉话。
何玉轩:?哪里像了?
得,敢情在这里等着他。
“哟,那可不好意思。”何玉轩慢条斯理地说道,“咱们这叫柏拉图恋爱懂不懂?”
小黑屋,【?柏拉图至少有个互诉衷情的过程,您有吗?】
啊呸!这叫什么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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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五字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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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稍微调整一下作息,今天(…昨天)的更新就少一点,明天(…今天)的更新会稍微多一点……吧。
第118章一百一十八本书
何玉轩就这么平安无事地度过第三日的惩罚,并且在次日醒来后睡得异常满足,甚至于他爬起来的时候方才发觉已经临近午时。
何玉轩:???
他倒也没这么能睡吧。
何玉轩起身的动静惊扰了外面守着的内侍,就在何玉轩换好外衫后,朱棣的身影就已然出现在门口。
大年初二,正是悠闲的时候。
朱棣穿着一身家常的衣裳,只在腰间简简单单地挂着个佩饰,在化去不少苛刻的威严后,那剑眉微动含笑点头的模样,又有种风清月朗的气派……虽然都是虚假的面具。
何玉轩默默戳破了虚幻的想象,欠身说道:“臣无状,痴睡至今,尤为不妥。”
朱棣淡淡笑道:“难得看你睡得这么深沉,想必身体好些了。”
何玉轩:……那可能不仅仅只是个好字能形容的。
如果现在不是在乾清宫的话,何玉轩甚至能打十套五禽戏来证明自己身轻如燕。
在乾清宫的日子远比何玉轩想象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