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剑眉微挑,虽然这情报早就从下面的人口里得知,可是如今再看着何玉轩哀怨的模样,却又莫名有些好笑,“那女子不是被子虚丢出来了吗?不过按着子虚的脾气,或许……本不该这般直接的。”
何玉轩瞥了眼朱棣,慢吞吞地说道:“难不成您是希望臣与她厮混一夜?”
帝王笑看何玉轩,“若是子虚忍不住,同她一夜却也无妨。”
何玉轩似笑非笑,他的手腕被扣住,大手的力道很是强硬,可那手指摩挲着内侧的姿态又厮磨难耐,“不过那美人怕是得在刀山火海里走一遭了。”朱棣勾唇笑道,“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总该付出点回报。”
“我是东西?”何玉轩眨了眨眼。
帝王搂着何玉轩的腰身,“子虚是我心尖尖上的东西……人、东西、事物都好,只要这人得是你……”
小黑屋冰冷无情地打断两人的对话,【虽然很感激两位念出了同人上的对话,若是可以的话,还是请两位按照正常流程读书。】
何玉轩:=.=
“要求真多。”何玉轩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总归是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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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一百三十九本书
北京。
朱高燧背着手在府里走来走去,每逢一刻钟,都会有人从城门来报。一波又一波的人来过,朱高燧在等的人还是没到。
“殿下不必如此担忧。”朱高燧身后的内侍欠身说道:“万岁只是北巡经过北京,又有着殿下在,这才会莅临,并非有额外的缘由。”
朱高燧叹息,“我难道不知道这道理吗?可是你听听从济南传来的消息,那两个被革查的官员都是本王的人,要是父皇问起来都不好交代。”
每每到这个时候,朱高燧就想斥责这些见钱眼开的家伙,难道不知道收敛两个字到底要怎么写吗?
这么想着的赵王怕是忘了当初收的那一笔笔钱财。
“来了来了!离城十里已经能看到大军的踪迹了。”府外连滚带爬地进来一个侍从,朱高燧当即一凛,不自觉理了理衣裳弹了弹灰尘。
“备马,去城门。”
……
越往北,何玉轩就越能感觉到那其中微妙的差距。
越到北方的话,虽然温度越低,可百姓的热情却也是越高了些。
何玉轩略一思索,那原因倒是不难发现。
北边本来就在朱棣的掌控下,百姓对帝王的感念更为深切了些。
“大人,北京要到了。”
莺哥掀开车帘,小心地看着何玉轩地说话,他与马晗这些天说话做事都很小心,尤其是马晗,难得有种谨慎后怕的感觉。
何玉轩没有对他们发过脾气,也并未流露出其他的意思,只是如平时一样就足以让两人后怕。
何玉轩虽不喜,却懒得去做些什么。
毕竟祸根……许是不在他们两人身上。
莺哥出来的时候,马晗叹息着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日后亏心事少做。”
莺哥抿唇,“谁知道你那么胡闹?”
马晗挤眉弄眼,“回去被柳贯骂是肯定的,至于应不应该放人进去……”
他也不想的好吗!
要不是上头的命令……
马晗苦恼地揉了揉后脑勺,有种割裂的错觉,他虽然知道何大人那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可是本能般的还是会感觉后怕。
莺哥摇头,抬眼看着渐近的城门,那熟悉的轮廓看起来并无太大的变化.
北京是帝王龙潜之所,燕王府日日有人打扫,压根不需要当地的官员出让府邸,更无须殷勤符合。
朱高燧跟随帝王入了燕王府后,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总算消散了些。
初见时,赵王就已经留意到帝王似是不在意。那彷徨之感消失后,朱高燧的性情活泼了些,还会痴缠着帝王耍闹。
何玉轩借着不舒服避开了入夜后的宴席,慢吞吞地入住了那熟悉的小院。
这燕王府的每一处日夜都有人看护,就连这不起眼的小院子也一尘不染。莺哥与马晗出入了两三回,搬运东西的时候是半点都不肯让何玉轩插手。
何玉轩进里屋看了眼,随后踱步出了小院。
小路往前走两遭,绕一绕,左近处有偏门。
那偏僻所在依旧,花瓣早已落尽,唯有些许残余的深绿伴随。何玉轩踱步走到树边,摩挲着那粗糙的树干,抬头好像能看到那熟悉的场景。
何玉轩席地而坐,懒散地靠着树干闭目养神,那模样就好似回到了过去。
只是以往发生过的事,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
“这个时间太危险了。”
“正好是这个时间,才更为合适。”
……
北巡的队伍在北京因一次意外而暂时停留。
朱高燧突发高烧,整个人昏厥不醒,整整两日都不曾好转。
随行跟来的太医院的御医吏目都被召唤过去,忙得脚跟不着地,就只为研究出赵王殿下究竟是为何。
何玉轩听说的时候,已经过了几日,而且是徐玮辰来串门的时候才知道的。
帝王北巡到了北京后,对朝臣们的约束就少了些,除了自己会见当地的官员并且巡视了一次后,朝臣们偶有自己的行动也是可以的。何玉轩几乎就泡在屋里整整几日,并未出门过。
徐玮辰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叹息道:“你怕不是把自己给闷发霉了。”
何玉轩懒散地说道:“这又有何干系?难道不好吗?”
徐玮辰白了何玉轩一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赵王殿下发病三日,不知情况怎么样了,不过看着赵王府连夜点灯的模样,怕是没有太大的好转。”
何玉轩翻书的动作微顿,“赵王殿下生病了?”
“你不知道?”徐玮辰诧异地说道:“已经数日了,整个太医院跟来的人怕都被万岁给叫去赵王府守着了。”
何玉轩闻言,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手里的动作不停,继续翻开下一页。从徐玮辰的角度来看,他刚好能看到那倒着的几行字——是医书。
徐玮辰挑眉,“好在万岁没有想起子虚,这滩浑水还是不要涉入的好。”
赵王殿下这莫名其妙的发病究竟是为何尚且一说,要是找不到病因,那些个太医院的人肯定是凉了。
可是徐玮辰听说这次跟来的御医里头有医术极为高超的,哪怕是那样的医术长达三日都找不出病因……要么赵王这次发病确实严重,要么这其中内有隐情。
不管是哪一个,何玉轩都不适合涉及其中。
何玉轩淡淡地说道:“无碍。”
朱棣是不可能让他涉足其中。
不过……何玉轩微微蹙眉,他隐约记得这一次盛寅似乎也同行。
“赵王的情况目前如何?”何玉轩两耳不闻窗外事,莺哥马晗等人自然也不会拿这些事来骚扰他。
徐玮辰耸肩,“似乎一直都不曾清醒,连续三日的高烧要是继续下去,怕是能烧坏脑子。”
徐玮辰的话并无错误,高热不退对人的伤害极大,若是一直不能够降温的话,后果确实不堪设想。哪怕是普普通通的高热,要是不重视也能轻而易举地取人性命。
何玉轩沉吟了片刻,并没有打算立刻插手。
盛寅的能耐,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都回来北京一趟,连万岁都允许我等自由行动,若是子虚还一直窝在屋里,未免也太可惜了。”
徐玮辰一副今日一定要把何玉轩带出去走走的模样,何玉轩在忍受他的聒噪与出门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出门。
罢了,就当做是旧地重游。
燕王府外的街道一如既往的安静,但是再往外走两条街,酒肆菜市就热闹了些。何玉轩若有若思地跟在徐玮辰的后面,他俩的身后还不远不近地跟着马晗。
“为何你出来都要跟着只跟屁虫?”徐玮辰发出认真的质问。
何玉轩:“你要是不乐意可以回去,我自己走走。”他边懒散地说着,一边人已经被街边的摊贩给吸引了注意,就在徐玮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何玉轩已经刷刷刷看中三个小娃娃付钱走人了。
徐玮辰:?
他虽然知道何玉轩有些别具一格的小爱好,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诧异,“你买的未免有点……”徐玮辰的话随着何玉轩走到下一个摊位而中止。
何玉轩的指腹摩挲着泥塑娃娃的小肚子,感叹着手感的同时,又默默掏钱。
不知何时,马晗已经越过了徐玮辰的位置出现在何玉轩的身后,正从何玉轩的手中接过了新的玩意儿。
徐玮辰:……原来他的作用是在这?
何玉轩回眸看了眼,就知道徐玮辰已经误会了,但是他也懒得去解释,“你也帮我拿。”
徐玮辰:?
何玉轩懒得出门,但是出门对他而言就是买买买,那些奇奇怪怪的可爱小摆件都是何玉轩的心头好,哪怕买了一百件还有一百零一件,故而何玉轩出门的时候,莺哥都会给何玉轩备好零散的碎银铜钱。
哪怕何玉轩这几年出门的次数越发少了,莺哥这个习惯还是留着,出门前给何玉轩备好了小小的钱袋。
徐玮辰跟着何玉轩走了两条街道后,手软脚酸地干笑说道:“我后悔了。”
何玉轩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回眸眺望不远处的景致,抬手点了点:“去前头的摘月台吧。”
徐玮辰看着何玉轩那轻车熟路的模样挑眉。
看来子虚对这里很是熟悉啊。
摘月台。
“两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披着白布的小二凑上前来。
徐玮辰看着大堂里满满当当的人,那喧闹的声响让他颇为无奈,这瞧着已然是满座的模样。
“您是……是您!”
何玉轩还未说话,那在柜台算账的掌柜不经意抬头,看着门口进来的两人愕然了半晌,忽而绕开柜台往大堂走了几步。
何玉轩偏头看着那年轻的掌柜,稍息后慢吞吞点头,“原来是你。”
当初何玉轩来这摘月台的时候,这掌柜的还是这青年的父亲。
年轻掌柜的笑着说道:“难得您还记得,快里面请,顶楼的包间还空着。”
小二缩在掌柜背后咋舌,那包间的花费可是不低,摘月台也是常年留着以待贵客。
何玉轩颔首,抬头看了眼这摘月台的模样,视线忽而在二楼某处停顿了片刻,而后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点点头后,才又继续往前走。
徐玮辰留意到了这个小插曲,然他并未在此刻发问。
二楼包间。
正与某个外地富商正吹天胡地的刘生眼露激动的色彩,那压不住的高兴劲儿差点让对面的富商摸不着头脑。
不是,刚刚不还急头白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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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一百四十本书
刘生出现在何玉轩面前的时候,那眉眼里还带着些难以置信,他在打发走了那协商不下的富商后,便忍不住去了顶楼。
那跟着何玉轩的侍从还是以前的老面孔,马晗冲着刘生淡淡颔首,略一搜身后就放人进去了。
刘生甫一入屋,便看到何玉轩倚靠在窗台前,那懒散自在的模样似是从未变过,他对面坐着的那位精致美丽的青年正不咸不淡地说道:“我道是为何,你却是因此才愿意出来,若是把我当做苦力的话,怎能对得起我这张脸?”
刘生:……这人虽说这话听着很自大,可那张脸确实好看。
何玉轩慢悠悠喝完桃花酿,顿觉这摘月台还是有些长进的,这酒的醇香比之以往又晶晶了几分,“你何时关注过你那张脸,怕只在意过脸皮的厚薄吧?”他随后把酒杯搁置在桌面上,转头看着入门的刘生,“你来了。”
“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何大人,这可真是令人高兴啊。
刘生看着何大人那淡然自若的模样,忍不住惊喜说道。
何玉轩眉眼微弯,招呼着刘生坐下,这酒席上摆着三份碗筷,显而易见多的一份是为刘生准备的。
“坐下吧。”
徐玮辰笑眯眯地看着刘生,那饶有趣味的模样让刘生能想起很多类似的人,那视线里掺杂着打探的意味。
“把你肆无忌惮的视线收敛一下。”何玉轩平静地说道,随手给自己又倒了杯酒。
徐玮辰耸肩。
刘生的生活与当初何玉轩遇到他时并无不同,刘娘子的聪慧一如既往,家中两小儿茁壮成长,刘生因着当初得到了官府的信任,如今在北京城内也算是个人物。虽有嘲笑他身份低微者,却也有如刚才的富商般要与他合作的人。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从何玉轩始,刘生自然不会忘记。
何玉轩懒洋洋地喝着酒,虽然刘生与徐玮辰并不熟悉,但是在经过了最开始短暂接触后,这两人倒是难得合缘投脾气,开始聊起来了。
何玉轩并不去打扰俩人的对话,视线落在靠窗下来来往往的行人,细碎的声响与叫闹的摊贩凑成一曲闹市的篇章,何玉轩不必认真看都能感受到那人间烟火气,鲜活的人间百态形形色色,长久以来并没有不同。
他的视线随意地落在街道上,擦过一个靠在书画摊前的行人,那背影还有点熟悉……何玉轩漫不经心地想到,在挪开片刻后,又突地挪回来。
何玉轩紧紧盯着那似是在买书画的人,突地冲着马晗招手。马晗不明就里,迈步走到何玉轩的身后弯下腰来,“大人。”
“那人是不是?”
何玉轩抬手一指,然后就放下来,那动作又轻又快,徐玮辰与刘生都来不及看,他就已经挪回来视线。
哪怕何玉轩的动作再快,马晗还是看到了那瞬的意有所指。
马晗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说道:“您说得不错。”
何玉轩语焉不详,别人或许是真的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马晗跟在何玉轩身边那么久,而且被点出来的人与他某种程度上又算是同僚,自然而然就反应过来了。
“大人是如何认出来的?”马晗忍不住问道。
按理说,那些人一贯藏得很好,如果何玉轩不刻意指出来,马晗也不能在一瞬间认出来,毕竟看破伪装也是需要些时间。
gu903();那些人的伪装一向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