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死,就不会死(1 / 2)

傻妃和亲,陛下别矜持 !

一从山上回来,祁天晴就无力地躺在了床上,练了半天剑,不仅什么也没回忆起来,还累得一塌糊涂。睍莼璩晓好在苏幕也说她以前的武功应该不差,因为她的这副身体一定是练过功的,而且走的是柔和路线,所以在外面看并不像男人一样刚硬。

她想,夏侯翎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一边是个绝顶高手,一边又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只是这就出了个问题,既然她这么厉害,那她当初怎么会着了夏侯嫣儿的道?不说不要被夏侯嫣儿算计,至少已经被算计后应该不至于那么被动啊,比如被强盗掳走那一次,她完全可以自卫,何至于拿头簪自尽?还是这都是她演戏,因为她有自己的目标,不想嫁给三皇子?

“唉,头疼啊……还有夏侯嫣儿这家伙,千里迢迢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找来的?竟然还打听到了贺云棠的底细,果然女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兵来将挡,夏侯翎,祁天晴,我的将在哪里?”

一边自语着,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防,夏侯嫣儿今天的目的应该是两点,第一,彻底收服贺云棠;第二,让贺云棠相信她而误会自己,回去之后再哭哭鼻子,欲擒故纵一下,这样贺云棠就会死心塌地以为她可怜,而自己这个长宁王妃却随时要杀她。可是自己才没这闲心,反而是夏侯嫣儿恨不得杀了她吧!

想着,祁天晴立刻道:“花菱——”

花菱连忙进来,“王妃,是要用晚点了吗?”

祁天晴摇头,朝她勾了勾手指:“靠过来,和你商量大事。”

花菱一听,神情都紧张起来,立刻走了过去伏在床边道:“王妃,什么大事?”

她转头看向她:“我问你,如果要在一个王公大臣的府里安插眼线,什么人最好?”

“王妃,这……”

“行了,别啰嗦,怎么想怎么说,你也是在黎国皇宫待过的,不会这事也没见过吧?你放心,本王妃心地善良,一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奴婢没那样想。”花菱连忙解释,“奴婢反而觉得,王妃的确是要早为自己打算,如今王妃是受宠,但以后呢?谁也料不到以后,奴婢在黎国皇宫时却看了很多,那些能得宠、能盛宠不衰的,都是会为自己打算的,甚至名声越贤惠善良的人越会为自己打算。”

“不错不错,有做姑姑的潜质!”祁天晴夸道。

花菱低头难为情地一笑,随后才认真道:“奴婢觉得,安插眼线,当然是离要知道动向的那个人越近越好,越得那个人相信越好,对自己越忠心越好,可是这样的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的。奴婢在黎国时知道有个人,她几乎是一进宫就被某个主子看中了,从她进宫就培养她,教她,可是从来不让她在自己身边,后来过了三年多才把她放到了要监视的人宫里,又过了三年,那个宫女才得到了那人的信任。前前后后花了六七年时间,这才能得到最可靠的消息。”

“那要是我要得到消息,又要马上就有呢?”祁天晴问。

“那就只能用钱了,虽然用钱买很不稳妥,但也是最简单最快的,谁都缺钱,特别是那些三等以下的宫女太监,他们对主子说不上忠心,也过得最辛苦。”

“我想买通个将军府的人,就是贺云棠那家伙家里,监视他刚救的一个姑娘。不用离她太近,这姑娘一定是谁也不相信的,太近了也没用,只要知道将军府的动向就行,比如将军府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将军为那姑娘做了什么,都行。”

花菱想了想,为难道:“将军府……那要怎么去呢?监视女人的话还是用丫鬟最好,只有她们才待在后院,可是对将军府里的丫鬟咱们不熟悉呀,也不知道谁缺钱,也不知道谁能探到消息,而且见都见不到她们。呀——”她一惊,立刻道:“陛下应该知道,王妃可以去找陛下问问。”

祁天晴摇摇头,“不找他。”

花菱忙道:“奴婢考虑不周,这样的事,的确不能被陛下知道。”就像宫里的阴暗事,也都不可能让皇上知道。

祁天晴一笑,无所谓道:“我才不是担心这样,只是他国事繁忙,不想去烦他而已,自己夸下的海口,总得实实在在证明才能让他相信呀,这样他也不用老为我担心了。”说着就问:“那像将军府里,什么丫鬟能经常出门,让咱们有机会收买的?”

“丫鬟……好像都不能出门……”花菱沉思了会儿,突然道:“厨娘,很多厨娘会管厨房里的菜,也会出去买新鲜的菜,厨房虽然都是做粗活的,但几乎认识每个房里的丫鬟,也了解每个房的情况,比如谁生气不吃饭,别人不知道,厨房里的人却一清二楚。”

祁天晴笑了起来,“然后谁心情好,一顿吃了三大碗,厨房也知道。像我这样,厨房一定以为我天天心情好,其实我心里愁着呢!”

花菱笑道,“王妃本来就心情好,现在谁都知道王妃是最春风得意的。

“好吧,我允你带人出宫,去观察一下将军府的人,要是见到合适的人就把她给收买了,让她传将军府的消息给我,主要是将军府一个叫夏侯嫣儿的消息,然后是她和贺将军的消息。”

“好,奴婢明日便去办。”

花菱去给她拿点心,她又想了想,发觉现在除了能做些监督好像没别的了,便彻底将这事甩在了一边,开始琢磨重生的事。

…………………………

将军府,贺云棠兴致冲冲将一碗鱼羹端到夏侯嫣儿房中,急道:“快快,这就是黄家大厨做的鱼羹,你尝尝!”

夏侯嫣儿惊喜地走到桌旁,问:“这么快?你看你头上都出汗了,你自己去端的么?”

贺云棠笑道:“也没有,我就在门口端进来的,你别问,快尝尝,是不是比你们黎国的好吃,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羹,可惜那黄老头也喜欢,死也不肯把他家大厨让给老子,老子每次就能瞅着他自己要喝才能喝点。”

夏侯嫣儿轻笑着,从身上拿出一副粉红色的帕子来,“汗还在往下滴呢,你真是的,我又不急。”说着就要抬手去给他擦汗,贺云棠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只等着她那微微散发香味的帕子触到自己额头上,没想到那帕子临到他额头面前却突然停了下来。夏侯嫣儿一低头,似乎刚刚意识到不妥,将手收回去道:“那边有帕子,你自己去拿了把汗擦擦。”

贺云棠一阵失落,呆坐半晌,只好问道:“哪边?”

“那里,那个小抽屉里。”夏侯嫣儿指向他身后的大衣柜,贺云棠没精打采地从桌旁起来,转身去拿帕子,夏侯嫣儿一边在他身后羞涩地轻笑,一边看看窗外,发觉四下无人后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纸包来,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倒了进面前鱼羹中。

“好了,你快喝!”贺云棠擦了汗回来,又坐到椅子上迫不及要她品尝。

夏侯嫣儿轻轻搅拌着鱼羹,然后喝下一小口,微微皱眉,之后又喝下一口,却将眉头皱得更紧。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贺云棠忙问:“怎么了?不好喝?”

夏侯嫣儿这才问:“这里面……是不是放了虾?”

贺云棠立刻点头:“是的,这是黄家大厨做鱼羹的习惯,会在里面放虾,只是虾都炖到了汤里,看不出来,怎么了?”

“我……我不能吃虾,吃虾会长疹子。”夏侯嫣儿害怕道。

贺云棠大惊,立刻去扶她:“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不能吃虾?我……我不知道,这……喝两口也会长疹子么?要不要我叫大夫?”

“两口应该没事,将军,对不起,你辛苦跑一趟,结果我却……”夏侯嫣儿低下头去,贺云棠见状,连忙道:“你别这样,都怪我,***这真怪我,我竟然不知道你不能吃虾,早知道我就让那边不放虾了!”

“将军别自责,我不能吃虾之前也没和将军说过,难为将军还为了我而跑得一头汗。”夏侯嫣儿看着他,十分心疼。

贺云棠不好意思地笑着,“那算什么,不就是跑一回么,就是上刀山下油锅那……那老子也愿意的。”

夏侯嫣儿含羞低头,一会儿才道:“今天浪费了将军一番苦心,不如我替将军做一道汤吧,我厨世不精,就会做那几样,也不知道将军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做什么我都喜欢的!而且我什么也能吃!”贺云棠立刻道。

“那……”夏侯嫣儿才要说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缓缓捂住自己的肚子,紧接着,眉头就越皱越紧,贺云棠一见之下马上着急起来,连忙问:“嫣儿你怎么了?因为吃了虾?”

夏侯嫣儿痛苦道:“将军,我……我肚子痛,好痛好痛……”

“怎么会肚子痛?喝那么点带虾的汤还会肚子痛?”贺云棠奇怪道。夏侯嫣儿摇头,“不,不是吃虾,吃了虾不会肚子痛的……我……”说话间,她已经伏在桌子,几乎再没力气坐起来,他立刻将她扶住,着急地问:“怎么?到底怎么了?难道这汤不干净,以前可从来没这事的!”眼看她越来越难受,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他情急之下往外大喊:“快,快叫大夫来!”

“我……好痛……将军……将军……”夏侯嫣儿痛苦地一声声唤着他,脸都疼得发白,贺云棠心中又痛又怜,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又朝外喝道:“快,叫大夫,叫大夫!”

将军府就有大夫,那大夫是为了给夏侯嫣儿治伤而留在府上的,住的离夏侯嫣儿也近,这会儿听见传唤马上就赶了过来,一查之下大惊,凝重道:“将军,夏侯姑娘不是吃虾,而是中毒了!”

“中毒?”贺云棠说不出的惊讶,“怎么会中毒?她什么也没有……”话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转头看向桌上那碗鱼羹,随后才又道:“先不管这些,你先给老子说她的毒怎么样?能不能解?”

大夫急着施救,隔了一会儿才稍稍舒了口气,回道:“将军不用担心,老夫看了看,发觉这毒虽然是致人死地的剧毒,但好在夏侯姑娘似乎并没有服下多少毒,中毒不深,可以救过来。”

贺云棠才这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立刻急道:“那快点,快救她!”

不过是两小口加了毒的汤,夏侯嫣儿又很快在大夫的帮助下将吃下的一点东西全吐了出来,再喝下一碗清毒药,虽然脸色苍白,但人好了很多,肚子再也不是绞痛得无法承受。大夫坐在床边为她再一次把过脉,看过脸色,这才点头道:“无大碍了,接下来再喝两天清毒药,好好休息便能恢复。刚刚老夫看了那碗鱼羹,里面有剧毒,名为‘半日终’,意为喝下之后半日内必死,好在夏侯姑娘因尝出有虾而不再吃羹,要不然若是吃完一碗,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