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了无痕(2 / 2)

“这伤……会一直这样么?”她问。

他回答:“绯雪会让它愈合,恢复成完全没受伤一样。”

“能愈合?”

苏慕点头,转过身来,将衣服往背后一推,几层衣袍便从他肩头滑过,落到腰际,露出了他之前给她看过的后背,他将头发撩开,整个后背光滑得没有一丝痕迹,最初的那个小口子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不会有事。”他转过身来,正要拉起衣服,她却一把抱住他,将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天意如此弄人,如果他不死,她见到的他也许是有一宫后妃,人至中年,城府深重的国君苏幕,她一定不稀罕和亲来嫁给他;如果她早在他还是古月城幕公子的时候过来,见到他,也许他还想着他的侠女,而她也不屑那样一个幼稚少年。事实正好是如此,她在某一个冬夜穿越而来,成为和亲公主,而他早已死去二十五年,有着年轻的容颜,却有着这年轻容颜里不该有的清心无欲,以这样的矛盾深深将她吸引。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她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他,一切都那么好,只是他已不再有山盟海誓不分不离的资本。

她闭上眼,吻上他那年轻光滑、却又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肌肤。

手自他胸口贴着那饱满而富含弹性的肌肤缓缓上移,将他脖子紧紧搂住,然后在他胸口落下一连串的吻,密实的吻,将她唇舌上的热量一点点传递给他,那热如火星一般扑洒在他胸口,慢慢聚集,终于燃起一片火焰,有了滚烫人心的炙热。

她跨坐上他的腿,唇舌慢慢移到他颈侧,吮|吸噬咬他肩颈交接处,直到那里染上一层熠熠发光的香津,与她身体一样火热……她抬起头来看他,“有感觉吗?感觉得到你怀里是个女人的身体吗?感觉得到她在吻你吗?”未待他回答,她马上道:“苏幕,我会让你复活的,我一定会的,我要让你摸到我身体上的温度,我要让你感觉到我的心跳,苏幕,我发觉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沉默着,抬手轻轻抚她的脸,然后将她后脑轻轻按下,让她贴上他的唇。

他揉捏她单薄而柔软的后背,抱着她让她贴靠他的身体,将舌抵入她唇齿间,热烈地将她纠缠,就像他是个普通男人,而她是个普通女人一样……他知道,他没有感觉,可她却是能感觉到他的。

上元宫的床上,他光裸的胸膛贴着她的宿兄,喘息声此起彼伏,他的身体也在她身上此起彼伏,她按捺不住,发出一阵阵的如啜泣的轻吟,他抱着她腿弯,给她最沉重的进攻……

汹涌的热潮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然后一个激灵,她醒了过来,发现刚才那个与自己缠绵的男人正穿得整整齐齐坐在书案旁,神情淡漠却又心无旁骛地操劳他的国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何况还是上半夜做,下半夜去睡,做个后续的梦……当然是十分正常,只是有了这惷梦的干扰,她总觉得她和这个男人是先在马车上激情相吻,然后回到宫里就更加激情地滚到了床上,然后她累得半死不活睡下,再醒来时发现体力惊人的他正在忙男人该忙的事。

这是多甜美温馨的小言故事,只是事实是从马车上下来后他让她回长宁苑,她不回,赖在了这儿,而且逼着他和她一起睡,然后她就睡了,然后她在床上做梦,他在床下忙事。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又梦见那戴老鹰面具的男人,还梦见他割了你一扇子,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及时醒了过来。”她若无其事地为自己辩白,生怕刚才在床上表现出了一逼欲仙欲死的样子,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也毁形象毁到家。好在她机灵,编个凶险的梦境,要知道喘息呻|吟这种事与受惊吓后要叫叫不出来是挺像的。

苏幕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淡淡回道:“天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

祁天晴这才意识到他还燃着灯,而门帘处也一片灰蒙蒙的,不由吃惊道:“怎么天都还没亮吗?我只睡了一两个时辰?”

“亮了,已是巳时,今日阴沉,天色不好。”苏幕回答。

巳时?那不是已经上午十点左右?祁天晴不由愣道:“巳时怎么早了,你说早我还以为天都还没亮呢!”

苏幕淡淡道:“未到午时。”

祁天晴这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这个“天还早”是针对她说的,因为她平时经常大中午才起,所有不到午时那就是还早?还可以睡?哼,睡就睡!

“对呀,我怎么忘了,还没到午时呢,是挺早的,我再睡了啊!”说着,又钻进了被窝。苏幕收起写好的文书,站起身道:“我去书房,你近来小心,不要随意出宫去。昨日那人是逍魂殿殿主何逍魂,此人行事狠辣,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但凡是逍魂殿接下的任务任何代价也要完成,近日他必定还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