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妃和亲,陛下别矜持 !
他突然想起他还检查过她身上是否有别的伤,也没问过她,今日看她身体的确体力大不如以前,是不是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想到此,他心中一紧,立刻问官差:“此处也是门栓?”
“是,是一只短木栓。睍莼璩晓”官差连忙回答。
苏幕马上道:“拿只匕首来。”
官差很快就呈来匕首,只等他一声“退下”,立刻就从驿馆急步退了出去,并走得远远的,确保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幕将匕首伸入门缝内,迅速将门栓拔开,然后进房关门。浴房里面放了只再简易不过的屏风,他快步绕过屏风,一眼就见到昏睡在浴桶内的祁天晴。
“长宁!”他立刻过去扶起她急唤一声,没想到原本昏睡的她陡然一惊,立刻抬头,睡眼惺忪而又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祁天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他满身的紧张瞬间松懈下来,淡淡开口:“你是睡着了?”
“我睡着了吗?”祁天晴一愣,想了想,回道:“嗯……好像是睡着了。”说着把周围一看,又把自己身上一看,立刻就下意识抬手挡向胸前,“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进来了?”
苏幕一边看向她肩头已经被泡湿的伤,一边回道:“我没有不声不响,我唤过你,也敲过门。”
“那大概是我前两天紧张过头了,和你在一起又太放松,就睡死了呗。”她说着,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受伤的肩头看了看,又看看自己似乎自作多情挡着的胸口,不禁从浴桶中仰头道:“我这样……这个样子在你面前,你就只盯着我肩上的伤看,不看别的地方?你对我就那么不感“性”趣?”
苏幕的目光往她胸口极快地扫了眼,然后避开,“这些欲念,二十五年前我便不再有。”
“才怪!”她看着他不自然的脸,不屑地嗤了一声,“你明明就是不敢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是不是?嘿,纯情胆小!”说着,伸出一只手指来戏谑地往他脸上一刮。
苏幕脸上的不自然又多了一分,却又很快十分自然道:“水温已冷,你可是现在穿衣起身?”
祁天晴感受一下水温,果然是有些冷,便点头,“好了,那我起来了,你去外面让那些官差都避开吧,免得坏了我长宁王妃的名声。”
“那你自己当心。”苏幕说着便起身离开,祁天晴一边从浴桶中站起来,一边伸手拿过衣服,却发觉单手穿衣服实在有些难,忍不住就喊道:“你等等。”
“何事?”苏幕还没走出房门去,听到喊声却并不过来,只站在屏风那一端回答,甚至连脸也没往这边看。祁天晴从屏风后探头出去看了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不由故意道:“你过来,叫你当然有事。”
苏幕朝这边走过来,屏风上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他目光虚看着前方,快步走到屏风后,而后问:“怎么?”
“我肩上的伤好疼,根本就穿不了衣服,你来帮帮我。”她说。
那边苏幕久久无声。
她马上催促道:“快点啊,我记得我才到大昭不久你就用暗器把我刺晕然后脱我衣服呢,现在帮忙穿个衣服都磨磨蹭蹭的,真是表里不一!”
“我……”
“别我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快点过来了!”她说着伸手将他使劲一拉就把他从屏风那端拉了过来,他不得已看向她,这才发现她身上并非一件衣服也没穿,而是早就挡了一件衣服在身前,从胸口至腿上,都被那衣服遮了起来。
她忍不住笑起来,一边将腋下衣服夹好,一边得意道:“是不是吓了你一大跳,我看你要是可以红脸你早就红得一塌糊涂了,还二十五年前就没这些欲念,你根本就是有色心却没有那个色能力,所以不看不听,努力控制自己那颗色心!”
苏幕默然不作声,转身去旁边拿了衣服来替她披上。他一边替她系腰间的系带,她一边低头看着身上衣服道:“这么长?你看,走都不能走,出去时怎么出去,难道你抱我出去么?我是不介意了,只是……哎呀——”
话未完,她就已经踩到了衣服,脚下被衣服一绊就让身体失去了重心,直往地上倒去。
正系着带子苏幕立刻伸手,及时拦住她的腰,将她收回了自己怀里,同一时刻,她原本挡在胸前的衣服也掉下去,落在了他脚上。
“别乱动。”他沉重道。目光看着前方,没有低头,也没有垂眼,只是手缓缓沿着衣沿下去,将她衣服左襟牵过来,紧紧压在了右襟,确保她身体被衣服遮了个严实这才低下头来,继续去系两侧衣襟的结。
祁天晴微微红脸,却又忍不住偷笑,看着他垂在自己肩头的脸沉默良久,突然仰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他身体一僵,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好了,外面无人,我……”犹豫一下,终于开口道:“抱你出去吧。”
“好!”作为黄花闺女,她丝毫不矜持,脱口而出。他并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低身,轻而易举地将她横抱起,一步一步出浴房门,进卧房门,将她放到床上。
“这床上看着不怎么样,睡下来还挺软。”祁天晴夸赞道。
他直起身,语气又是一如继往的平淡正经:“我再替你把伤口包扎一遍。以后再不要在浴桶里睡着,不只泡到伤口,也危险。”
“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呛到水那一刻醒过来的。”她不以为意地说完,抬头间就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不由马上知错就改道:“当然,我肯定不会有第二次了,只要是有危险的事,我都不做!”
苏幕默然,低下头去准备布条与药。
第二次包扎完伤口,苏幕一边扶她躺下,一边轻声道:“现在可以睡了,明日回宫让太医看看,应可以想出解除你身上药效的办法。”
她乖乖躺下,却开口道:“谁说我要睡了,有件事你还没给我解释呢!”
苏幕抬眼看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需要解释什么。
她拍拍身旁的位置,苏幕看看房门的方向,知道自己今晚必定是要像正常人一样静静躺一整晚的,便躺了下来。才躺好,她就侧身直直看向他:“你告诉我,你的初恋,哪个版本才是真的?你到底是有个面都没见的爱慕对象,还是有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小情人?”
“初恋……”
“就是你第一次动男女之情的那个女人,那个你恋恋不忘的侠女,你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幼稚想法是因为她而来的?你对我说你从没见过她,可却对乐亭亭说她怎么单纯怎么善良,乐亭亭很像她?”她打断他。
他转眼看她,带着些疑惑:“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并未受乐亭亭迷惑?”
“我是知道啊,所以现在乐亭亭的事过了,可那个侠女的事还没过呢!”
“未受她迷惑,对她所说之话自然是假。”他说。
他也许会说谎,但绝不会在这种感情的事上说谎,祁天晴很快就放下心来,喜笑颜开道:“我就知道是假的,你还是没什么情人是不是,所以……这算是,我是你的第一与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