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妃和亲,陛下别矜持 !
月黑风高,最宜出行。悫鹉琻晓
各路人马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天黑得深沉时,祁天晴来到了白府。这里的犯罪现场早已被毁坏了,但一时想不到别的地方,只能先来这里找找线索。
白天的喜庆与喧闹早已不见,大红灯笼换上了白灯笼,四处悬挂的红绸变成了白布,安静的夜里似乎都能听到一声声哀鸣,这便是晚上的白府。
祁天晴待在屋顶上,尽管对白芍药无好感,但眼看着这情形心里也有了几分惋惜,毕竟是个花季的姑娘啊。惋惜完,她便开始避开白府的守卫,穿梭于各个关键地点:厨房,白雨桐的房间,白芍药的房间,以及其他几个看上去睡了人的房间,探查一番,却是什么都没有。倒是有几个房间里有细细的讲话声,仔细去听,却是一对夫妻欢喜家里省了一大币嫁妆,另一对夫妻语气颇为愉悦地感叹没想到白芍药也有今天,国舅宠了她那么多年,可算是她自己遭到报应了,而二爷与二夫人的房间里,烛光燃着,两人都坐在床上发呆,自然是一副伤心模样。祁天晴忍不住想,为白芍药伤心的人大概只有白国舅了。
一无所获后再次回到屋顶,她也开始发起呆来:白府没什么线索,那能去哪里找呢?
不经意,她目光落到了后院连成一长排的房子上面,那里似乎一般是住着家里的丫鬟婢女。白芍药食物里的毒如果不是白雨桐下的,那必定还是要扯到那几个下人身上,也许他们其中正好就有人被买通了。
飞身到婢女的房顶上,一间一间,却都是安安静静的,有人睡不着,但却只能听到细微的翻身声音。
就在她都要无奈放弃时,脚下房间里却传来了轻细的说话声,这让她喜出望外,立刻就趴在房顶上听起来。下人的房间比主人的房间简陋很多,这种瓦屋都通透得可以,屋里人说句话,屋顶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说话的是两个丫鬟,其中一个人问:“你说等二小姐的事过了,府里会不会给我们换地方?”
“不会吧。”另一人回答,“换到哪里去呢,以前不是有人被二小姐打死了,那房里的人还不是没换。”
“可是我心里怕得要死,一想到以前她就睡这边上,我就吓得气都喘不过来,你说她这是不是算冤枉死的?那魂该不会变成厉鬼吧?”
“别乱说,也许……也许没鬼呢?而且当时说她的是夫人们,又不是我们,她就算要找,也是找她们吧。”
祁天晴明白过来,她们算是小梅的同房人,因为小梅死了,所以今晚吓得都不敢睡觉了。两个丫鬟沉默了一阵,那胆子更小的一人说:“可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
“以前她在的时候,夜里不是老咳么,总把我咳醒,我才醒,又想到第二天还要做事,心里就气得要死,所以……所以总在心里想天天晚上咳,怎么不咳死算了……结果才过了半个月,她竟然就真的……你说她会不会因为这记我的仇来找我?”
听到这里,祁天晴一颗放松的心突然就紧张起来,她们口中说的人就是小梅,而小梅竟然之前有咳嗽的病吗?
“你别自己吓自己,那二小姐那样对她,她有功夫找你不会去找二小姐?还有那谢七——”丫鬟的声音又小了些,轻声道:“被谢七欺负后小梅不是偷偷哭了好几晚吗?你以为她不恨?可谢七敢做这事,还不是因为仗着二小姐器重他?小梅多聪明的人,知道二小姐不会帮她作主,索性找也不找了,但她心里肯定气恨着呢!”
“你这样一说,倒真是的,虽然二小姐也死了,可谢七还活着,小梅要找人报仇,肯定先得找他,他那么不是东西。”
“是啊,所以啊,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你就想,我们以前和小梅处得不是还不错吗,小梅受的欺负那都是主子们给的,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
祁天晴知道,今晚总算没白来。
白芍药的尸体不在白府,应该一早就被送到刑部去了,等案情结束后才能弄回来,这样看来,小梅也是与案情相关之人,所以也是被送去了。
可是她的尸体就躺在那里,竟然所有人都忘了她。
小梅的确是受了冤枉而自尽以证清白,可万一她的“以证清白”是故意的呢?白芍药给她的伤害不只是平时的责难,竟然还有清白,推测刚才那两个丫鬟的意思,似乎是在白芍药的默许下,小梅受了白芍药手下一个男人的污辱,所以,她有足够的理由恨白芍药、希望她死。第二点就是,她可能生了什么病,也许还是病入膏肓,这样也会选择用自己的命来换白芍药的命。
要验证这一猜测,就必须先检验小梅的尸体,如果她没有重病,那猜测只能是猜测,如果她有重病,那猜测就能成为证据。
到刑部,祁天晴拿出了一直当初从苏幕手中夺来的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