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个鸳鸯谱(2 / 2)

花菱脸色大变,立刻惊道:“王……王妃说什么,什么嫁……”说到后面时,她已经脸红起来。

这才是少女该有的反应嘛!祁天晴的心里大喊,那白雨桐怎么就年纪轻轻的跟看透红尘了一样呢?眼看花菱仍然红着的脸,祁天晴不禁逗她道:“怎么就不能嫁了?我可没打算让你跟在我身边当老处|女哦,有花堪折直须折啊,你哪天碰见喜欢的男人了尽管告诉王妃我,我保证让他娶你!”

花菱本就窘迫,再一听到“处|女”这样的词更是脸都红到了脖子,连忙开口道:“王妃出去了大半夜应该饿了吧,奴婢去给您弄些吃的来!”说着就匆匆跑了出去。

祁天晴在她身后笑着,心想平时没事了点鸳鸯谱也是挺有趣的,白雨桐嘛……等什么时候给她交待一下,让她有机会就把夏侯嫣儿往死里整,不用客气,就怕白雨桐没兴趣呢。

……

……

一大早,太阳不过初升,章怀义的轿子便往尚书省而去,陛下离京,他这个丞相比以往忙了很多。此时他坐在轿闭目沉思,心里想着的,全是白府那位孙小姐,白芍药的案子。

他自然没有这么关心白芍药的生死,可以说白芍药的死,京中大部分人心里都是毫无怜悯的,可是,这案子最后查来查去,竟查到了长宁王妃身上。

长宁王妃……她不过是黎国战败后求和献上的和亲公主,陛下一向不近女色,所以当初她进京城,谁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长宁王妃,她竟受到了陛下的宠爱,还是前所未有的无上宠爱。从宫中某些近侍的嘴里,章怀义听到了很多消息:陛下不只常往长宁苑而去,还让王妃留宿于以往从未进过妃子的上元宫,不只如此,王妃甚至能进御书房,能翻阅陛下身边文书,可以说陛下对她不只有宠爱,还有宠信。

而她,不过才入大昭半年。

昨日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位王妃,她的确倾城,也的确与晋丰其他美人有所不同,可陛下何至于对她宠信如此?甚至听闻这王妃身怀武艺陛下都未曾对黎国追究。

何其不易,大昭才有今天的局面,何其不易,黎国终于在疲软之下出现弱态?陛下不趁胜追击,而选择暂时议和他能理解,可现在却来了个长宁王妃……多少的弹劾奏疏陛下都置之不理,看来英雄毕竟是难过美人关,如今的陛下,便是陷入这美人关里了。

前史里,有许多红颜祸国的例子,甚至也有战败国献美人,从而获得残喘之机,后来反败为胜灭了当初战胜国的往事,章怀义时刻都在担心着大昭步前史的后尘。

长宁王妃必须尽早解决,然而陛下偏宠,乃致群臣无可奈何,如今却终于寻得了机会,长宁王妃,竟然和白氏女的命案有了牵扯,现在的情况,只要再加一把劲,长宁王妃便是指使杀人的罪名了,且正好,陛下离了京城。

章怀义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作好打算,将白氏大小姐与二小姐的怨怼,以及那毒药瓶的事往更深里查,只要再有其他多的证据,那长宁王妃便是怎么也无法辩白了。

就在这时,轿外下人的声音道:“大人,刑部王大人在后面。”

章怀义说道:“停轿。”

轿子停下来,刑部尚书的声音也传过来。

“章相,请等等。”

章怀义从撩起的轿帘探出头去,正好看到刑部尚书从后面的一顶轿子里急匆匆走下来,几乎是小跑着到他面前,轻声道:“章相,下官有事与大人说。”

章怀义看着他的神色,明了地从轿子上下来,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处,连两方下人都没靠得多近。

刑部尚书说道:“章相,今日一早,刑部有下属向下官禀报,昨晚竟有银骑进了刑部,不只让杵作验了死者小梅的尸体,还进地牢见了那白雨桐。”

章怀义吃了一惊,疑惑道:“连银骑也关心此案?”

刑部尚书也是疑惑道:“下官也为此不明,陛下如今不在京,不会给银骑下令,白家之事并不涉及朝政或是其他大事,银骑理应置之不理,何必为这等小事专程查到刑部?还是他们怀疑此事后面有重大阴谋?”

章怀义问:“他查到了什么?那小梅的尸体有何奇怪之处?”

刑部尚书立刻道:“正是有奇怪之处,下官也是问了杵作之后才能找丞相,原来那小梅竟有痨病,也许再也活不过一年!”

“活不过一年……”章怀义重复着,刑部尚书立刻道:“不错,下官想了又想,也许昨日查案的结果竟是走错了方向,会不会小梅当时的撞桌角自尽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已有预谋的?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会死,索性先毒杀白芍药,再假装证明自己清白,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