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爷的心尖宠(重生)》TXT全集下载_1(1 / 2)

文案:

苏白唱了一辈子的戏,扮了一世的白蛇。

她曾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嫁了个如许仙般敦厚的夫君,又有个如小青般善良的妹妹。

可到死的时候,才发现夫君与妹妹早已有染。

他们诛杀了自己的生母、谋害了襁褓中的幼子、让自己死无全尸。

重生归来,披上火红的嫁衣,嫁给了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只为报仇!!!

“嫁给爷,可曾后悔?”九千岁捏着苏白的下巴,问道。

“从未!”

红颜戏子X大太监

内容标签:宅斗重生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白,肖逸┃配角:苏青,冯塘┃其它:

一句话简介:红颜戏子重生复仇

第1章

冷风如刀,刮得苏白的脸生疼。

寒雪如滔天的猛兽,伴着北风呼啸而过,似乎要将路上的两个行人吞灭。

苏白披着泛白的裘袄,吃力地走着,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她仿佛不知疲倦,目光深沉、面无喜波,只是顶着飞雪,不停地走着,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小姐!”春婷抛下手中的油纸伞,连忙将苏白扶起,“雪太大了,还是下山雇个马车再上山祈福吧。”

苏白不敢停歇,拍了拍衣裳上的冰雪,继续赶路:“心诚则灵,只有一步一步走到佛祖面前,他才会聆听我的心愿。”

春婷看着苏白倔强的身影,眼眶不由得通红。

十年,小姐被主君打发到姑苏十年了!每年主君的寿辰,小姐必定徒步上山祈福,倘若佛祖真的能显灵,为何让小姐在最美的年华独守空闺?

“咚!咚!咚……”寒山寺的钟声飘荡下来,震得路人心悸。

苏白停下脚步,透过飘雪,望向山顶的寺庙。

寺庙在飞雪中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一驾华丽的马车从山顶飞驰下来,风雪将马车的帘账吹开,苏白看到了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全身僵住。

“怎么会?怎么会?”苏白抱紧双臂,瞬间觉得无比寒冷,“青儿怎么会依偎在官人的怀里?官人明明在京都,来了姑苏,我怎会不知?”

春婷撑着油纸伞走到了苏白身后,轻声叹了一句:“小姐?”

“刚才你看到了马车中的人了吗?”苏白的声音有些颤抖。

“婷儿未曾看见,想必是寻常的达官贵人,上山祈福,然后下山离开。”春婷咬着嘴唇,低着头,小声道。

“咳咳咳,”苏白不住地咳嗽,脸颊透着病态的绯红,摇了摇头,“日夜思君不见君,竟生出了幻觉,也是可笑。”

到了山顶,苏白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虔诚地一步一步走向大雄宝殿。

她点了三根香,拜了三拜,跪在蒲团上,望着慈悲的佛祖,欲言又止。

青烟袅袅升起,苏白的心跳慢了半拍。她已经求了九年,求佛祖让许泽应允她能回京都。这些年夜夜辗转反侧,期盼着能够重回许府,能够再抱一抱自己的儿子,再为许泽洗手作羹汤。

“或许是自己太贪心了吧?”苏白苦笑了一下,她双手合十,望着佛祖,“所以,佛祖才没理我。这次,我只许下一个心愿:再见夫君与犬儿一面。”

苏白匍匐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接过丫鬟春婷递上来的银子,递到身旁的小沙弥手中。

“施主,请!”小沙弥双手捧上功德簿。

上了香,许下愿,苏白的气色好了不少。

她微笑着翻开功德簿,拿起毛笔。突然,笑容在脸上凝固,她仿佛一座雕塑,动也不动,墨汁从笔尖滴下,犹如无底的黑洞,渲染了整张纸。

“施主?”小沙弥提醒道。

苏白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毛笔,不顾沙弥的叫唤,带着春婷雇了辆马车,快速离去。

雪纷纷地下着,马车外银装素裹,却无法驱散苏白内心的阴霾。

苏白眉头紧皱,闭目不语。

马车内气压低得可怕,春婷小声试探道:“小姐?”

苏白猛地睁开眼:“上山的时候你看到了对不对?主君搂着青儿在马车里缠绵。”

春婷低着头,小声道:“奴婢没有看见。”

“不要再安慰我了,”苏白依靠在马车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我在功德簿上看到了他们的名字——许泽、苏青。”

说完,苏白又不住地咳嗽起来。

苏白猛烈地咳着,仿佛要将这十年被弃姑苏的愤恨与不平全都咳出来。

春婷轻轻拍打着苏白的后背,耐心地劝道:“还望小姐保重身子,小公子还盼着小姐回去。”

“勃儿!”苏白紧紧地抓着手中的丝绢,她忘不了襁褓中的勃儿被许府的嬷嬷硬生生夺走,忘不了许泽冷眼将自己发配姑苏老宅,任凭自己匍匐在地,磕头至头破血流,依然改变不了母子别离的惨剧。

“十年,”苏白逼着眼睛低沉道,“我来姑苏已经十年了吧?”

春婷点点头,宽慰道:“小姐,十年你都忍了下来,何不再等等?兴许这次主君就是接小姐你回京都的呢?”

冷风将车帘吹开,苏白转身望着车外的飞雪,轻声叹道:“但愿吧。”

回到老宅,已是深夜。

偌大的老宅,冷清的很,只有苏白和春婷两个人守着。

苏白坐在煤油灯下,不知疲倦地缝制一件小孩子的衣服。

春婷端来火盆,炭火不多,还冒着黑烟。

“小姐,早些歇息吧。”春婷有些不忍,每年都看着苏白一次次充满希望地赶制小少爷的衣裳,最后都没有盼来主君。

一次次准备,一次次希望,却换来无尽的失望。

“噶咋”一声,老宅的门被推开,飞雪伴着冷风吹了进来,春婷站到了苏白的身后,苏白放下手中的针线,抬眼望向来人。

一个披着翠绿色皮袄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亲昵地唤了声“姐姐!”

苏白起身福了福身:“妹妹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苏青绕着有些发霉的墙壁,走了一圈,摇头道:“姐姐,你说你当年执意要嫁给许泽,竟然不惜为妾,从梨园的当家花旦隐退了下来,现在过着这么清贫的生活,是何苦呢?”

听到“当家花旦”四个字,苏白的身子颤抖了下,她低声道:“自然是不能和妹妹相提并论的,你是将门嫡女,而我只是一个戏子,能嫁入李府做妾,已是奴家天大的福分。”

“将门嫡女?呵呵,”苏青卷起衣袖,白嫩的手臂上露出了一个桃形胎记。

苏白后退了几步,一脸吃惊地看向苏青。

苏青又从领口翻出一块翠碧色的双鱼玉吊坠。

“怎么会?”苏白一时间有些眩晕,撑住一旁的桌子,才没有跌倒。

“你的玉佩怎么会在我这里?我怎么会拥有和你相同的胎记?我的好姐姐,如果没有这些,我怎么冒充你,成为国公府的嫡女?”苏青莞尔一笑,坐了下来。

“你,”苏白气急攻心,险些晕倒。

春婷扶住了苏白,焦急地给她递上了一杯茶。

“苏青,我待你不薄。当年师父不想收你为徒,是我求了师父三天三夜,她才让你扮演青蛇。”

“青蛇只是白蛇的丫鬟!”苏青一把将桌上的茶水打饭,怒吼道!

苏白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苏青,仿佛从未真正的看清她。

她只有苏青这么一个妹妹,也一直帮衬着她。不知道为何对方却对自己有着这么深的怨气。

“你深夜到访,究竟所谓何事?”苏白走上前,问道。

“官人已经贵为当朝首辅,断断不能有个戏子做妾。”

“官人?你称许泽为官人?”苏白讶异地站了起来。

苏青嘲讽地笑了笑:“没错。从前,在戏台上,你是高高在上的白蛇,而我只是你的丫鬟青蛇。如今,临云公主去世,我是继妻,高贵的妻!而你是妾,卑贱的妾!”

“我是妾。”苏白颤颤巍巍地走到门边,望着漫天的飞雪,冷风灌进她的衣口。这一刻,才明白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浓情蜜意,都不过过眼云烟。妾就是妾,在妻面前始终是抬不起头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夫君?”苏白紧紧地抠着门框,义愤难平地深吸了一口气。

“天下之大,我们各凭本事吃饭,不存在谁抢了谁的,自我了断吧!”苏青扔给苏白三尺白绫。

苏白捡起白绫,不只想到了什么,将白绫死得粉碎!她抱着头,闭着眼,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在冷宅盼了十年,没有盼到许泽的最后一面,没有盼到勃儿喊一声娘,只盼来了三尺白绫。

“你若死的不痛快,那个小畜生恐怕也活不了呢。”苏青弯起嘴角盯着苏白,就像深夜的野兽。

“不求他大富大贵,但求他平安喜乐。我去后,你真的可以抚养勃儿成人吗?”苏白低着头,小声问道。

“咱们姐妹一场,许勃也是许家的血脉,只要你死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他。”

苏白点了点头:“今晚我自会了结,还望妹妹遵守诺言。”

苏青冷哼一声,坐上马车离开。

“小姐,不可啊!至少见了主君之后,再寻短见。”春婷在一旁拉着苏白的衣袖,劝道。

苏白苦笑了下:“输了,就是输了。这辈子,我的心都在一个男人身上,他变了心,我也输得一无所有了。”

春婷不忍再看,垂手低头,静默不语。

苏白从柜子里拿出白色纱衣,戴上点翠头面,涂上胭脂腮红,画上柳叶眉,吞了一枚药丸,穿上水袖,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舞动着水袖,跳跃,翻身。

漫天的白雪和苏白的纱衣融为一体,她半蹲着,卷起水袖唱道:“相遇西湖三月天,如今思君不见君。”

泪水弥蒙了双眼,胃里顿时翻江倒海,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仿佛绽开的红梅。

苏白远远看到一个男子向自己奔来,她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苏白,我接你回去了!”许泽红着眼睛唤道。

苏白虚弱地抬起手:“是你吗?许泽?”

许泽拼命地点头,泪水砸在苏白龟裂的嘴唇上:“临云公主已经去世了,再也没人能害你了,快和我会京都,我定寻访名医治好你的病。”

苏白摇了摇头:“我已然病入膏肓,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勃儿。”

“勃儿,”许泽低下头,“他在四年前失足落水,我怕你经不住打击,没敢告知你。”

一口鲜血从苏白的口中喷出,她用尽所有力气推开许泽,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这辈子,我最大的错误就是遇到你!我典当了所有的首饰,把唱戏赚来的银子都赠与你上京考取功名。你说过会娶我为妻,而后你却成了驸马爷,我只能成为你的妾。”

“我当时只是……”

“够了!”苏白一声怒喝,“今生的纠葛就就在今生结束,愿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爱慕了一辈子的人,思念了一辈子的人,终于在这一刻不爱了。苏白弯起嘴角,倒在雪地里。

“苏白!”

第2章

“这人啊,真是说不准,一年前还是小有名气的角儿,如今竟成了丫鬟。”一个婆子揉搓着盆子里的衣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女孩,感叹道。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听说是怕将来夫君嫌弃自己是戏子,便不唱了,隐退了,甘心做起丫鬟。”另一个老妈子将洗好的衣裳晾晒在竹竿上,不屑道。

苏白躺在地上,做着梦,一个人独自在风雪里走着,找不到方向,皑皑白雪延绵万里,看不到劲头。只听到周围有人在大声说话,却听不清说些什么。想上去求救,可是却没人看到她。

春风拂面,和煦的阳光照在苏白的脸上,她眉头紧锁,翻了身,继续昏睡去。

老妈子晒好衣裳,见苏白睡得正香,还打起鼾来,气得将一盆洗衣服的脏水泼到了苏白的身上,怒骂道:“死丫头,你伺候主子不利,凌教母罚你跪着,你却假装晕倒偷懒!我们云丹戏坊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米虫?”

苏白打了个激灵,摸着湿漉漉的头发,支撑起有些虚弱的身子,望着眼前的胖妇人,颤抖道:“房妈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宛若少女的白嫩,犹如新鲜的藕断。苏白猛然想起眼前的房妈妈是云丹戏坊的老奴,而自己因为许泽阿娘的训斥,在及笄之年退出戏台,做了丫鬟。

苏白眉头紧蹙,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是服毒自尽了吗?怎么又回到了十六岁?

“装什么吃惊?你以为这是戏台之上吗?你已经一年没唱戏了,快把那些盆里的衣服晒起来,不要一天到晚就想着偷懒!”房妈妈咒骂道。

“姐姐!你没事吧?”苏青脚踩莲莲碎步,将苏白扶起,拿出丝绢擦拭着苏白头上的汗珠。

她关切的神情让苏白有些恍惚。

“苏青小姐,苏白因为偷了东西,被凌教母罚跪,可是不能起来的。”房妈妈目视前方,黑着脸,语气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