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湖……还有救吗?!”
有些老江湖不禁声泪俱下,哭天喊地,恍若杜鹃啼血般:“为虎作伥,为虎作伥啊!”
“为虎作伥?!”
听着这话,袁承志冷笑出声。
“若袁某投身朝廷、投身锦衣卫是为虎作伥,那你们又算什么?!”
“你们在这里骂我成为朝廷鹰犬,然而……你们不也是做着为虎作伥的事情?!”
“这一次三大势力会盟,还不是受了东厂太监魏忠贤的命令?”
“可笑一群有眼无珠之辈,明明自己给太监阉奴做事,却还反咬我一口!”
“若这个江湖全都如你这般,那袁某即便自绝江湖,又如何?!”
“这江湖……袁某还看不上了!”
说到这里,袁承志仰天大笑。
然而,谁都没有发现,袁承志的眼角,却悄然流出两行清泪。
只是,这两行清泪刚一滑落,便被袁承志借着转头再度拜倒在地的姿势,给擦了干净。
这个世道,不相信眼泪。
这个江湖,也不需要眼泪。
而身为一个走狗……更不能拥有眼泪!
袁承志的话音落下,这些江湖人就愣住了。
我们给宦官阉奴做事?
听着这话,不少丐帮弟子和桃花岛弟子都不禁下意识的看向苏新灿和黄东邪。
他们脸上,露出一抹迷茫。
“帮主……难道咱们,真的是受了宦官阉奴的命令才来吗?!”
一名重伤伏倒在地的丐帮弟子,口中吐着鲜血,死死的望着苏新灿,艰难的问道。
这个问题……
苏新灿可以回答的很简单。
只需要编造一个借口,只需要说两个字——不是!
就够了。
但他又很难回答。
看着这名弟子的双眸,苏新灿不禁心神震颤。
因为心神震颤,所以他犹豫了。
因为他犹豫了,所以这名弟子懂了。
“呵呵……”
他惨然一笑,鲜血从口中流淌而出:“原来……”
“我们才是真正的为虎作伥!”
“原来,”
“我们才是真正的朝廷鹰犬……”
话音一落,他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好后悔啊……”
说罢,他头颅一低,已然是气绝身亡。
只是,哪怕死了,他的双眸仍旧是瞪得浑圆。
仍旧死死的望着苏新灿,不愿闭上!
他在后悔什么?
没人知道。
或许有人知道,但却不愿说出来。
但此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荒诞。
在看这满地的尸体,不禁自嘲一笑——
这一切……
真像是一个笑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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