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完全没有醒。
但是动作慢了很多。
密密麻麻的吻雨点一般落在他的后背,苏知野全身紧绷,无措地按住门。
——痒,难受,想跪下去。
死傅祁焉!为什么那么多花样!
他甩了甩头,勉强维持一丝清明。
在苏知野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傅祁焉捞着他的腰,继续啃着那片细腻白皙的后背。所幸的是,除了吻背之外,他再无别的举动。
当苏知野脑子一片浆糊的时候,傅祁焉慢慢停了下来,一点一点将全身上下难抑的信息素收了回去。
再没有花香味了。
两人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妈的你终于——”
“铃铃铃——铃铃铃——”周围突然响起了消防的警铃声,宿舍天花板上的防火喷头突然往外喷起了水雾。
冷不防被冷水浇头,苏知野一个激灵,浑身打了个哆嗦。门外好几个人用力地拍着门,“老傅!你快开门把霸霸放出来!你俩清醒一点!”
“野子!你快出来啊!”
苏知野和傅祁焉被浇了个透心凉,浑身湿漉漉的,周围哒哒的全是水。
瞬间清醒。
水声哗哗,铃声四起。傅祁焉站在他身后,替苏知野把衬衫拉了起来,在一片喧杂声中,慢慢地说:“抱歉。”
简单的两个字,但不知为何,苏知野眼圈突然就红了。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没有转过身,直接朝外面大喊,“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把喷头给老子关了!老子屁事没有!”
门外瞬间安静了,很快,里面也跟着安静了。
傅祁焉把灯打开,他的宿舍里一片狼藉。现在快七点了,窗外已入夜幕。
两人身上都不太好,特别是苏知野,后背和脖子都是傅祁焉弄出来的痕迹。
他把自己的衬衫扣子扣上,一派轻松地说:“你很厉害嘛老傅,别人三四天结束的易感期,你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傅祁焉看着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对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苏知野立马截断他说,“你不用道歉。”
如果傅祁焉要向他道歉的话,他估计得向傅祁焉下跪。
傅祁焉看着他,露出了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突然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
“阿野。”他呢喃说。
衣服冷,但是躯体还是温热的。
所有遐思旖旎都消失在空气里,他们仿佛久未见的好友,单纯的相拥。
“你干嘛?”苏知野笑道。他真的很喜欢傅祁焉身上的味道。
“突然很想抱你来着,”傅祁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你会怕我吗?”
其实害怕是有一丢丢的,虽然他完全没考虑过傅祁焉真把他那啥了要怎样。苏知野很硬气地说:“我们是朋友嘛,我怕你?”
傅祁焉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艰难地开口,“你已经当我是朋友了吗?”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啦,”苏知野揉了揉鼻子,轻松地说,“等到我的抑制剂到了,你的病也好了,我们就能重回正轨了,对吧?”
“嗯,你说得对,挺好的。”傅祁焉笑了笑,“如果我真的标记了你呢?”
他收敛了笑容,“如果我真的标记了你呢?”
这个问题苏知野很随意地想了想,好像不太好,也没那么严重,但总体而言太空泛了,不可能的。
傅祁焉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怎么会来标记他?
苏知野跳了跳眉故意说:“那我肯定不理你了,傅比,以下犯上不好,小心烂黄瓜。”
傅祁焉缓缓地睁开眼,轻声说:“我那令你无措的野心。”
“嗯?什么东东?”
傅祁焉笑了笑,“改天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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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我们水洗不清了
俩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各回各家。既然傅祁焉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宿舍了。
苏知野站在傅祁焉衣柜里自带的全身镜前,看着自己“狰狞”的脖子,埋怨道:“老傅头,你上辈子属狗啊?”
干嘛留这么深的痕迹,这要他怎么见人?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编排出什么呢。
他是一个黄花小纯O好吗。
傅祁焉刚打电话找人来收拾,听见他吐槽,走过来低头看着苏知野的脖子。
小草莓在白皙的皮肤上粉粉紫紫,连绵不绝。傅祁焉的心脏又突突的,“疼吗?”
他知道自己发起狂来不是人。
“有点疼啊,还很酸很麻。”
其实主要是很催·情,不仅是打上印记的时候催·情,每逢看到回想起的时候也是。不过苏知野绝对不会这么说。
苏知野尽量让他的表述正常些,“你下次请关爱一下omega娇嫩的肌肤成吗?很容易留痕迹的。”
傅祁焉要是还这样,以后他的omega可是要遭殃了。
傅祁焉揉了他的脸一把,“好,我听你的。”
“哼,这还差不多。”苏知野熨帖了。
临走前,他从傅祁焉的衣柜里顺走了一条围巾,把自己的脖子遮得严严实实。也没管傅祁焉同不同意,十分招摇地戴着走了。
“怎么才回来?”
回到家之后,苏爸爸围着一条黑色HelloKitty图案的围裙,在厨房里炖海鲜。
苏知野立马急了,“老爸你下厨啊?!”
“嗯,等你吃饭。”苏则回过头,“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路上堵车?”
“不堵车一点都不堵车。”苏知野赶紧把他爸从厨房里赶走,“吴妈呢?老爸你不怕把厨房给炸了?”
他爸是黑暗料理之炸厨房的创始人,他们之所以搬到这个小区里来,就是因为这个小区的厨房做得特别安全,抗炸,也不会牵连到邻居。
苏则被他儿子推搡着出了客厅,“吴妈在楼上给你收拾以前不要的玩具,我只是加个热。”
“我来加热,你加热会把厨房炸掉的!”苏知野抗拒极了。他爸已经炸过一个厨房了,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他不想连夜搬家。
连夜搬家真是惨痛的记忆。
儿子不让自己下厨,苏则不太开心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起了财经新闻。他扫了他儿子一眼,“小野,你戴条围巾做什么?”
苏知野一顿,要是让他爹知道了他跟傅祁焉发生的种种,不知道是傅祁焉先完还是他自己先完。
他故作轻松,“我就戴着玩玩,帅不?你看你生了一个多么好看的儿子。”
“还行。”苏则翻过一页报纸,没有多想。
苏知野松了一口气。
吴妈在楼上给他收拾以前不要的东西,苏知野在厨房里把海鲜给炖好。吴妈下楼的时候一惊,“小野小野你放下,我来就好了。”
这父子俩都会炸厨房啊!
苏知野的操作一点都不熟练,立刻把厨房的主导权交出去,“吴妈,你在上面干什么?”
“收拾你以前小时候的照片和不要的玩具,小区里打算把一些废弃的东西送到山区去,等一下就要。”吴妈想起了什么,“上次我说你跟傅家那小孩的照片,我给找到了,就在客厅里放着,你看看要不要丢。”
真的有照片?他跟老傅头以前真的认识?
苏知野溜去客厅,抄起一打老照片。
现在很少有人会在家里留纸质照片了,不过他们家是个例外。但凡拍出来的照片,不管大事小事,都会洗出来装进相框里。这是他爸定的规矩。
苏知野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和他隔壁那个穿着红色Lolita格子裙的小女孩儿。
“这个是傅祁焉?!这不是我拯救过的小红帽吗?”
他用心端详,慢慢在这个小女孩儿身上找到了傅祁焉的影子。
卧槽!一个人!同一个人!
苏知野三观尽碎,老傅头他没事穿裙子做什么?难不成他有女装的癖好?!
苏知野看着照片干愣,苏则也扫了照片一眼,“这是傅恒的儿子,以前来我们家玩过,你跟他不是玩得挺好的吗?不过我们后来都搬了。”
原来真的只有他自己不记得。苏知野目瞪口呆地把照片通通塞进自己的书包里,他得找个机会好好问一下老傅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则:“我上次见到傅恒,你傅叔叔,他还给我送了一盆花。”
苏知野呆住了,“他爸给你送花?什么花?”
“一盆兰花,早就送过来了。”提到傅祁焉,苏则才想起那株他忘到天边去的兰花。
兰花?他怎么有一种那么不好的预感,苏知野问:“该不会是一种叫素冠荷鼎的兰花吧?”
“是叫这名,你去花房看看,”苏则说,“这花很娇气的,你别乱碰,我请了专人来照料。”
“还要专人?还不许我碰?老爸我是您亲儿子吗?”
妈蛋,这花的脾性跟傅祁焉一样难伺候。
“很容易养死,你毛毛躁躁的,不许乱碰。”苏则嫌弃起苏知野来,“你学学人家傅恒的儿子,多稳重。”
苏知野:“……”
他急匆匆走去花房,隔得老远就闻到了傅祁焉信息素的味道,的确是傅祁焉的味道。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苏知野还没见到花,就开始面热。
他跟着香味,在花房里找到了一株素冠荷鼎。他爸很郑重地把原来放在这里的花都清走了。花房里有假山假石,但只有一株花:素色的花瓣,嫩青色的长叶,介于兰花与荷花之间的花朵儿。
在这种香味的鼓动下,苏知野脑子里没羞没躁地播放着g那个v,他指着那朵花大喊:“淫花!”
下周一上班会前,苏知野在校服里边穿了一件高领衫,姗姗来迟,所有人都以为他病了。
路英泽:“霸霸,你感冒了?”
邬南:“野子我这里有感冒药。”
于舒:“还有川贝枇杷露,不过是治咳嗽的。”
“999我有。”
……
苏知野无奈的看了傅祁焉一眼。都是这个人干的好事,他现在脖子上全是小草莓,周末两天都没消。
他“悲天悯人”地摆摆手,“这是当季最流行的穿搭,这样显得脖子长,你们霸霸是一个赶时髦的人,大家散了吧。”
于是大家都散了。
他无可奈何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用力地捶了傅祁焉一下,“都是你的错!”
“嗯。”傅祁焉问:“需要我怎么补救?”
“……”这个问题苏知野没法回答。
傅祁焉原以为因为周五那档子事,苏知野会跟他闹几天别扭,不成想苏知野似乎根本不当一回事。
他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这是好兆头。
苏知野不搭理傅祁焉了,“我要补作业了,安静一点,不跟你说话了。”
路英泽实在忍不住八卦的小心思,问他同桌:“诶老傅,你周五那天跟霸霸同学在宿舍里做什么呢?”
路英泽咽了一口唾沫,作为草霸大本营的中流砥柱,他实在是想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孤A寡O共处一室,傅祁焉的信息素让他们这些外人根本不能靠近宿舍范围。他就只好转而盯着学校宿舍的监控探头,怕霸兄进去久了会出事,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个损招是路英泽想的,也是他坑邬南执行的。邬南被老师抓住了,现在正在写检讨。
傅祁焉没什么反应,“我宿舍要重新收拾一遍,缺一个叫lulu的钟点工。”
路英泽:“……啊,哈哈哈!老傅你真会开玩笑。”
傅祁焉真冷漠。
隔壁的隔壁,邬南看着眼前的作文纸发愁。
苏知野把作业本拿出来,见邬南似乎在写小作文,探头看向他的儿子,“上周的作业没写完?顺便帮我也抄一份,等我从傅祁焉那里搞一份答案来。”
“不是,作业我写完了。”邬南叹了一口气,苦兮兮地说:“我在写检讨呢,上周五那个警铃是我弄的,被老师抓到了,老师就罚我写检讨了。”
邬南哀叹:“检讨真的很难写。”
随意破坏学校宿舍的消防设施,随意进入监控室,数罪并罚。幸好教导主任只让他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可见教导主任是多么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上周啊……
苏知野根本就不想回想起上周发生的事,他捂着脸,“我儿,我相信你没有这个脑子,做不出这些坏事来,究竟是谁在背后教你?”
“路路教我的啊。”邬南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变坏了吗?小鱼说坏坏的男人才有人爱,我太高兴了。”
苏知野:“……”
他怎么有一个这么傻的儿子?
不过,路英泽也太坏了吧?果然近墨者黑,跟老傅头一窝的都一肚子坏水。
为了帮儿子报仇,苏知野决定报复傅祁焉。他托着脸,拿出钮钴禄皇后的贵气,“傅比,原来爸爸之前就见过你,你怎么整天穿裙子?”
他跟小红帽以前很有故事,不仅相互串门还私下情定三生,约好以后要结婚的,一切皆因为他以为小红帽是女的。
傅祁焉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不由地勾起了嘴角,“不知道是谁小时候长得这么像女生。”
“你好意思说我?不知道是谁整天穿裙子跳舞。”苏知野耸肩。
傅祁焉:“不知道是谁一被老师抓到就扑倒我怀里哭?”
苏知野:“是谁天天被一群豆丁欺负,天天需要我出面帮忙?”
路英泽回味过来,“你俩以前认识啊?”
苏知野和傅祁焉异口同声,“何止认识。”
他们小的时候家就住在对面,参加同一个钢琴班,幼儿园表演还穿过同一条花裙子。
苏知野&傅祁焉:“我以为他是女的!”
周围都安静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俩干脆搞百合得了。”路英泽笑得好夸张,“傅祁焉以前穿裙子,真的假的?”
“真的。”苏知野干脆把证据呈了上来,“你们来评评理,死老傅头欺骗我的感情,怎么看都是女的,我究竟应该让他怎么赔偿?”
他从家里拿了很多照片过来,全部拿了出来铺在自己桌上。
前后左右全部围了上来,瓜分这些照片。
照片上的傅祁焉文儒可爱,长着一张瓜子脸,穿着各种颜色的小裙子,天生的高贵美人胚。而照片上的苏知野,冲天的明媚,看上去像一个活泼假小子,绝代的大美人。
gu903();都像女的,怪不得都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