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帐中娇 大漠风铃 1780 字 2023-08-11

gu903();“好好好,”重锐一脸求饶的模样,往前靠了靠,“让你打让你打,别打脸就行。”

谢锦依握着拳,气鼓鼓地在他臂上捶了一下。

她有种打在了石头上的感觉,又疼又麻,手侧细嫩的皮肤当即就红了。

谢锦依:“……”

重锐:“……”

一阵尴尬的安静后,重锐试探着问:“要不还是打脸?”

谢锦依捂着发麻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后,她才问道:“为什么要打他们五十鞭?”

重锐见她总算问到重点,再次挨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因为千机营里有一条规矩:见昭华公主如同见宣武王。老秦冲撞你,夏时纠缠你,就是对本王不敬。”

谢锦依心神微动,刹那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突然很别扭。

什么时候定的规矩?她怎么都不知道,而且……

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目光,小声地说:“你为什么要定这种规矩?我、我又不是燕国的公主。”

重锐起身绕到她面前,她微微一愣,他弯腰跟她平视,眼中似是有些无奈,脸上难得有几分认真:“殿下既然愿意留在这里,我自然不会让殿下受半点委屈。”

谢锦依虽然任性,但并不是不讲道理。

秦正威是重锐的副将,上一世重锐被燕皇夺权后,秦正威依然跟在身边,对他忠心不二。现在重锐因为她给他五十鞭,万一他心里有想法,那可怎么办呢?

而夏时……

谢锦依一想到自己的童年玩伴,心情很是复杂,干脆打住了心思,不再去想他。

“我才不跟秦正威一般见识呢!”她朝重锐嘟囔道,“倒是你,也不怕他心里有想法。”

这小公主居然在担心他?重锐有些意外,随后忍不住笑了。见她皱着眉瞪他,他敛起了敛笑容,解释道:“这五十鞭不只是为了你,是因为军令如山。”

“既然立了这条军规,老秦是副将,就更要以身作则。”重锐顿了顿,又一脸认同地看着谢锦依,“当然,殿下的考虑也是对的,驭下之道,少不了动之以情。若只靠军规就能驾驭下属,天下就不会有名将与庸将之分了。”

谢锦依一脸疑问,似懂非懂。重锐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合起来的意思,她好像也听懂了——他说她也是对的,那……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重锐:“所以你打完秦正威之后,还要去安抚他吗?”

重锐耐心地反问:“殿下觉得,老秦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既然知道要以身作则,还需要我跟他说好话吗?”

谢锦依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重锐摊摊手,笑道:“那就是了,老秦心里不会生嫌隙的,殿下放心吧。”

谢锦依脸上一红,嘴硬道:“我又没担心。”

她不给重锐调侃她的机会,又撇撇嘴道:“真是的,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带兵打仗。”

重锐直起身,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因为殿下也有自己的下属了。若他们只是因为军令才保护你,他们会将你的命令,放在军令之后。”

谢锦依一愣。

“可他们只是侍卫,更多的是根据眼前的情况判断,不会想太多,可能因此判断失误,反而害了你。”重锐重新坐到案桌后,拿起公文,继续道,“而你比他们更聪明,但能不能让他们将你的命令放在军令之前,那就看你了。”

重锐的话,让谢锦依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夏时。

夏时曾经说过会保护她。她知道,上一世以夏时一人之力,不可能对抗得了荀少琛,所以他的保护方式,就是努力地让她活着。

服从荀少琛,她就能活着。

她最初反抗得厉害,荀少琛为了惩罚她,亲自拿了烈性媚.药给她灌下去,她当即就咳出血,差点死在了榻上。等她好了没几天,他在盛怒之下又给她灌药,如此几次后,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当时因为重锐还在荀少琛手中,她不能寻死,更不想要这种屈辱的活法,只等着哪天荀少琛下手再重些杀了她。

夏时却不懂她,跪在房门外,朝里面的荀少琛不停地磕头,替她求饶,说她心里一直都有陛下。

“星儿,听见了吗?”那会儿荀少琛勾着她的腰,带着她从被褥中坐起,撩开纱帐,强迫她抬起头,咬了咬她耳尖,“你看,夏时流了好多血,你猜他还能再磕几个头?”

谢锦依当时已经奄奄一息,勉强睁开眼,看到了额头皮开肉绽的夏时。她艰难地抬起脖颈,双唇带着腥甜的味道,主动在荀少琛嘴角上点了一下。

荀少琛一脸阴鸷,脸上混杂着欲念,猛地反身将她按在榻上,朝外面冷冷地说了一个“滚”字,其他侍卫便将夏时拖了下去。

那天起,荀少琛不再给她下烈性药。取而代之的,是夏时在他来时,亲自将合.欢香加在香炉中。

烈性药发作时她几乎没什么意识,可媚.香不一样,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情难自控。荀少琛喜欢看她意乱情迷时的模样,他发泄过后是假惺惺的体贴,看起来跟从前的温柔青年无异。

而她被折腾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等她恢复过来时,荀少琛早已走了,夏时便成了她迁怒的对象。

上一世的夏时,就是重锐说的那种侍卫。

可如果她能做到重锐说的那样,让侍卫将她的命令放在她性命之前,她上一世也就能早点结束承受的痛苦了。

“重锐,我不是你。”半晌后,谢锦依低着头,有些低落道,“我不会这些。”

她本是生养在皇室中的娇花,从不缺人保护。

可离了那层尊贵的身份,她只能依附别人。从前是荀少琛,现在是重锐。哪怕之前她想去晋国,也是想着去依附晋国太子。

“我以前也不会。”重锐余光在她身上轻轻一转,又落回那看了几十遍、已经能倒背如流的公文上,“不会就学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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