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便是刘肆想犯又不舍去犯的罪孽。
可他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引诱,为什么不能冒犯她?她就是他的女人。被他夺来,就该属于他,他有罪,她也不能干净,他若要死,也要拉着她一起。
理智和欲望交替,盛夏天,含凉殿中本来一片沁凉,是整个皇宫最舒适的地方,刘肆却又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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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处理完所有的奏折后,刘肆用了晚膳,又去洗了个冷水澡,之后便去了寝殿。
李大吉听了刘肆的话,本来是要问问虞夏要不要离开这边回凤仪宫,可是,宫女告诉他说虞夏已经睡着了。
刘肆先前吩咐的是,“她想离开就把她送回去”,可现在人睡着了,也没有必要再送回去了。没有什么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好把主子给叫醒。
还有一个原因,李大吉清楚,哪怕刘肆表面上说着厌恶玉真公主,实际上不然。
刘肆回寝宫时,李大吉本来想告诉他这件事情,可他年纪大了,难免容易忘事,一时间也没有想起来。
夜色深了,刘肆拉开床幔,正准备躺上去,看到了在枕头旁睡得正香的虞夏。
她正面朝上睡着,睡得规规矩矩,□□被衣物遮挡了一半,脖子上的项圈隐隐约约。
刘肆睡了过去。
他捏住了虞夏脖子上的项圈,太过纤细,稍微用点力气就给折断了,一方面,刘肆觉得只有养条小狗小猫才戴这玩意儿,另一方面,又觉得虞夏戴这个确实漂亮,她和旁人不同。
她睡得熟,熟睡的模样略有些娇憨,唇瓣微微分开,身上睡莲香气更加馥郁。
刘肆搂着她睡了。
虞夏半夜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睁开了眼睛,她纤长的眼睫毛扑闪几下,这才觉出自己身上有一个人。
刘肆似乎把她当成了枕头,觉得她身上软,枕在了她的胸口处。
怪不得呼吸困难,像是被沉甸甸的石头压着。
虞夏也不敢动,她觉得饿了,毕竟有一天没吃东西,再睡也睡不着。
她推了推刘肆的头,半边身子都给他压麻了,不把他给推开,她会累死,刘肆也睁开了眼睛。
虞夏见他动了,赶紧闭了眼睛装睡,身子略有些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刘肆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压了她。
倒也没有压扁,他不知道虞夏已经醒了,把她收到了怀里,很自然的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
因为刘肆的举动,虞夏惊讶的又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刘肆眸色深沉,她眸中满是讶异和恐慌。
刘肆加重了这个吻,虞夏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脸色被他吻得通红,忍不住挣扎。
他按住虞夏的手腕,膝盖抵住了虞夏的腿:“别动。”
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脸色也很冷。
虞夏有些紧张害怕,她支支吾吾的:“我……我……”
刘肆寒声道:“再动就别怪朕对你心狠。”
虞夏这下变乖了,一动也不敢动了。刘肆蒙住她的眼睛,又咬住了她的唇。
夜色本来就容易催发人心底最隐秘的情思,虞夏被他抱着在床上辗转亲吻,刘肆仿佛不知餍足,吻得时间越来越长,甚至……
虞夏的衣裙被他撕扯开了。
她忍着不发出声音,任由刘肆做任何事情,尽管害怕到颤抖,虞夏却知道,她没有拒绝刘肆的余地。
含凉殿内燃着安神助眠的夜酣香,淡淡香气混着虞夏身上自然幽香,仿佛混成了一味药。
她觉出疼痛,下唇咬出了血。
刘肆见她这样,也觉出心疼来,他停了手上动作,掐住她的腰:“害怕了?”
虞夏小声抽泣,眼泪透过蒙眼的丝带落下来,趴在刘肆的怀里,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刘肆身子一僵。
他也想对虞夏温柔,可他一开始就是坏人,侵略她的国家,将她夺来,利用她,恩将仇报,他就是坏人。
虞夏小声道:“我害怕……”
刘肆将她按在怀中:“刚刚很疼?”
虞夏不想回忆,虽然没有被他占有身体,但发生这样亲密的事情,她被他触碰过,心里已经难过到了极点。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抓住了刘肆的手臂:“陛下,我……我害怕……”
刘肆把她蒙眼的丝带取下来,擦过她雾蒙蒙的眼睛,给她擦去泪水:“你以为朕是好人?你说害怕,朕就不做了?”
虞夏头脑空白了一瞬间。
刘肆好像软硬不吃,什么都不吃。她没办法对他来硬的,坐在刘肆的身上,虞夏已经觉出刘肆现在有多渴望这件事情。来之前那晚,白贵妃对她说了很多,也教了她许多,其中很重要的就是让她学会在床笫间向刘肆求饶。
白贵妃知晓虞夏的美貌,这样一个小美人去撒娇,又是在床上,一般男人都抵不住。
她抬手搂住了刘肆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我害怕……不要……好不好……”
刘肆身前一片温香软玉,她浑身都在颤抖,想必是怕到了极点。
刘肆其实很想问她,他难道是洪水猛兽么,让她如此避之不及。
可她现在乖顺了许多,还主动讨饶,刘肆脸色缓和了许多,在她额头上吻了两下,喊了一声“夏夏”,又把人给压到了被子里。
虞夏:“唔……”
还未过丑时,刘肆就让人准备了水,他洗了个冷水澡,虞夏泡了个热水澡。
被热气一氤氲,她趴在浴桶的边缘,眼圈儿隐隐红了许多。刘肆倒也没有糟蹋她,不过和他接吻这么长时间,虞夏还是不太习惯。
洗澡之后,刘肆这边没有她的衣服,宫女得了刘肆的准许,让虞夏裹了一件刘肆的衣物。
他的上衣穿在虞夏身上自然很大,虞夏在刘肆面前显得很娇小,出来之后,虞夏又上了床,床上东西被换了一遍,还不到上朝的时间。
虞夏被刘肆咬得遍体鳞伤,她看到刘肆还是像兔子碰到了老虎,低着头不敢说话。
刘肆也没有再为难她,虞夏在床上找了个角落又去睡了。
他上朝前,虞夏还没有醒。
李大吉道:“等娘娘醒了再送她回凤仪宫?”
刘肆冷声道:“朕不想看到她,等下直接裹了她送回凤仪宫。”
李大吉应了一声:“是。”
虞夏半梦半醒间被裹了身子送上了车,然后送到了凤仪宫。
凤仪宫院子里伺候的宫女太监已经开始起早做活儿了,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形,只知道皇后可能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让人抬下来送到里面去。
有些大胆的看到明黄的绸缎将人裹得严严实实,连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虞夏回去后接着睡,中间醒来一次喝了一盏牛乳燕窝。
刘肆让太医院的大夫也给她看了看。
他压根就没有碰她,更别说伤害她了,虽然宫里满是流言蜚语,都说刘肆床上有怪癖,把皇后折腾得奄奄一息,实际上,刘肆心里最清楚,虞夏什么事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整天躺在床上不起来。
给虞夏把脉的太医也是常常伺候刘肆的太医,只忠心于刘肆,其他人一概不理会,宫里不少后妃都知道他在皇帝面前有面子,平时也很尊重他。
太医给虞夏把了脉,也没有觉出哪里不对,虞夏脉象平稳,不像得了什么病,就是心情抑郁,恐怕这才是嗜睡的成因。
回复刘肆那边,太医只说了皇后心情不佳,这才整日嗜睡,实际上身体倒没有什么大碍。
虞夏睡了几天之后,再度清醒,回想起含凉殿的事情,她还是觉得不适应。这些事情又难以启齿,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前朝繁忙,希望刘肆再也不要想起她。
这段时间刘肆倒也没有再来凤仪宫,前朝事情确实不少。
齐家之前张狂跋扈,在京城中为非作歹,刘肆登基之后,明面上他们收敛了几分,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实际上,齐家私下里仍旧张狂,这也是刘肆的眼中钉。
刘肆自然不会让齐贵妃在霜雪宫里禁足,齐贵妃喜好惹是生非,过了几天,得了刘肆的吩咐,她也脱离了禁足的状态,在太后跟前,贵妃小心了很多。
有一件事情始终是齐贵妃的心病,那便是她从未得过刘肆的宠幸。
后宫里的女人基本都仰慕刘肆,齐贵妃不知其他人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受过宠,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人,听说皇后被皇帝折腾得奄奄一息送到了凤仪宫,齐贵妃居然隐隐有些嫉妒皇后。
同样是有过节,皇帝却不碰她,反而碰一个外邦女人。就算皇帝有特殊癖好,但为了怀上龙种,齐贵妃也愿意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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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气一日较一日热,五月份就该去行宫避暑,因为这段事务多,就迟了一个月才去。虞夏自然被带去了避暑行宫。
路上就花费了七天,虞夏坐不惯马车,但她又不敢有任何怨言。这几天刘肆不见到她,对她来说已经是好事了。
到了避暑的庄山行宫,虞夏当晚就困得早早去睡了。其他宫里也忙,太后、贵妃、淑妃、贤妃和德妃都来了,其他一些位分较高的妃嫔也都来了行宫。
庄山行宫是先帝在时修建的,依山傍水,夏季幽静沁凉,多年来皇帝一直在这边避暑。虞夏被安置在了历来皇后喜欢居住的烟岚阁,这处居于高地之上,可以看到远方秀丽美景,也是宫妃最眼馋的居所。
虞夏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她刚醒来时也觉得体弱,巧蕊伺候虞夏吃了点东西。
虞夏懒懒的,觉得浑身骨头都酥软无力,还想回去接着去睡。
巧蕊拦住了虞夏:“娘娘,您这几天总是躺着,身子骨越发弱了。庄山行宫风景秀丽,和皇宫大不相同,烟岚阁附近就有一处园林,也走不了几步路,您出去走走对身子也好。”
虞夏想了想,那就出去走走吧。
她换了一身衣服,倒也没有打扮得多华丽,穿了件浅色宫装,簪子也选了式样简单的颜色。
景国后妃的穿着都过于大胆,送到虞夏这边的衣物也都是这种风格,虞夏也找不到几件样式保守的。
下边的人不清楚虞夏是真的受宠还是假受宠,在不清楚真相的情况下,只能给虞夏送最好的东西来,争取不把人给得罪了,所以,送给虞夏的衣物都是最时兴的样式。
既然在宫里时兴,又是夏装,难免就有些不同。
虞夏脖颈上再也不想戴任何项圈,那天看刘肆的表情,她脖子上戴个东西像是犯了大错。所以虞夏脖颈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戴。
玉颈修长,锁骨以下还露出一片,她生得冰肌玉骨,倒是惹人爱怜。
巧蕊看向虞夏,她不像怜烟那般巧舌如簧。觉得虞夏好看,也说不出什么夸赞的话来,只道:“主子稍微换一身衣服,气色就显得好了许多。”
虞夏倒不在意这个,现在是傍晚,别的宫应该在用膳,出去散步应该也碰不见什么人,既然不见人,穿着随意舒适一些就行了。
她并没有带太多人,身后只跟了两三个宫女,青石板瞧着就有点滑,巧蕊时时刻刻都扶着虞夏的手臂,生怕虞夏滑倒。
虽是傍晚,园林里一点都不燥热,空气也新鲜,虞夏走了一段路,心情也疏缓了许多:“我哪里有这么娇气,巧蕊,让我自己走就行。”
巧蕊只好松开了虞夏。
前面是一大片花丛,虞夏喜欢漂亮的花花草草,忍不住上前走去,前面是一大片芍药花,巧蕊道:“这处花开得好,娘娘您喜欢就摘几朵放在花瓶里。”
虞夏确实喜欢,她看中间一朵白芍药尤为娇艳,抬手本想去摘,中途又止住了:“罢了,明天等我醒来再看,它肯定就枯萎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好漂亮的花。”
虞夏回头,看到了一名锦衣华服的艳丽女子。
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眉目间带着几分张扬,看到虞夏回头,她扶着宫女的手过来了:“你们都摘些花回去,摆在屋子里也漂亮。”
虞夏和人不熟,只好转身离开了。
那名女子是欣嫔,父亲在边境做小官,算是将门出身,她也跋扈一些,虽然不敢顶撞高位妃嫔,但看到比她位分低的妃嫔,一定会想法子奚落一番。
看虞夏脸生,又长这么漂亮,欣嫔也猜出来虞夏就是凤仪宫里那位。
因为虞夏身份实在尴尬,虽然住凤仪宫,手里没有一点权力,皇帝还时常折磨,哪怕是欣嫔这样等级的后妃,也觉得她们比虞夏要强很多。
毕竟她们父亲都在朝中任职,又是景国人。
巧蕊也知道虞夏身份尴尬,她道:“主子,咱们回去吧。”
虞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朵芍药已经被欣嫔摘了下来。
她倒也没觉得可惜,花园里最漂亮的花总容易被人摘取,巧蕊等到远离欣嫔了,才轻声对虞夏道:“那是欣嫔,她素来争强好胜,和她住一处的都被她压一头,位分低的妃嫔都害怕她。”
虞夏点了点头,她能够看出来,欣嫔刚刚的处事方式不像小心谨慎的人。不过,欣嫔在后宫这般,以后怕是容易惹祸上身。
虞夏和欣嫔遇见这件事,本来没什么人知道,但欣嫔嘴巴大,回去之后,得意洋洋的向其他人炫耀:“本嫔在园林撞见了咱们的新皇后,皇后懦弱得像只兔子似的,她瞧上了一朵花,本嫔抬手给她摘了,她什么都不敢说,转身就走了。”
因为欣嫔素来欺软怕硬,上边的嫔妃看她这蠢样,只要不得罪到自己头上也就不做什么,下面的家世地位比不上欣嫔,就只能受气,所以她在后宫过得还很滋润,就是有一点不好,她没有被皇帝宠幸过。
过了两天,突然有掌事的太监带人过来,在虞夏住的烟岚阁外移栽了一大片芍药。
皇帝那边有什么大动静,后宫里都要议论一番,虞夏的住处多了一片芍药,也成后宫议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