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为你们了。”昨夜折腾到精神不振的李云泽,目光慵懒的环视堂中上下“居然还给府库内留了二百五十两的银子。”
诸多西府仆役妇人纷纷行礼,由管家赖二上前口称“老爷明鉴,府中财货都被贾蓉那斯给搬走了。小的们拼死阻拦,可拦不住啊。”
“你是个什么东西啊。”李云泽微微皱眉“蓉哥儿是主,你一家生子敢直呼其名?薛蟠,掌嘴。”
原本赖二见到贾蓉被扔出府外,以为这是个巴结新主人的好机会,没想到却是被寻衅挨打。
“老爷,还望看在家母面上...”被吓到的赖二还想拿赖嬷嬷的面子求饶,却是见到满脸狞笑的薛蟠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抬手就是一通抽打。
长期挨李云泽的打,薛蟠已然是被打出经验来了。
他现在很清楚怎么打才会最痛。
十几个耳光过去,意犹未尽的薛蟠停手“将主,晕了。”
晕了再打就没意思了,因为感受不到。
“这还用问我。”接过平儿端过来的茶碗,还顺势摸摸小手的李云泽,目光睥睨的扫过来“晕了就弄醒接着教育他,你自己经历过的事情都忘了?”
堂内诸多高等仆役们,见着往日里威风凛凛的赖二总管,好似死猪一般给摁进了水桶里,咕噜噜的灌了一肚子的水被憋醒,接着又是一番来回抽。
等到李云泽终于放下茶碗叫停的时候,赖二那原本白净的脸,已然是肿胀的不成.人形。演猪悟能不需要化妆的那种。
“蓉哥儿拿了西府的财货没问题,本就是他的。”
李云泽的目光环视堂内噤若寒蝉的众人“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伸手?”
“我这个人向来与人为善。”信口雌黄的李云泽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知道你们讲究脸面,那就给你们脸面。”
说到这里,他转首看向一旁的平儿“大周律,奴仆盗主如何定罪?”
平儿垂下眼睑“大周律,奴仆盗主者,处以黥为城旦之刑。”
黥就是在脸上纹身刺字,写上是个罪犯。
城旦之刑,就是修筑城墙,挖掘水利设施等等,简单说就是转为苦役。
脸上纹身也就罢了,大不了不要脸。
可去当苦役,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条。
苦役可以参考孟姜女的丈夫,吃不饱穿不暖生病没得治,天天干活直到累死,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连个墓地都没有。
在贾家享受惯了的这些仆役们,哪个能受得了这种罪。
“现在认罪认罚的,把东西还回来外加缴纳十倍罚金,我可免了尔等苦役之罪。”李云泽似笑非笑的打量众人“过了今夜府中就要行军法治家,盗窃军资乃是军法死罪。到时候丢了脑袋,可别怪我没提前告知。脸面给你们了,可别给脸不要脸。”
众人纷纷哀求喊冤,表示没拿过府上的一针一线。
都是一帮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货色,吃到嘴里的肥肉又怎会吐出来。
可早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货色的李云泽,压根就是不理“从今天晚上子时开始,西府行军法治家。”
贾源贾演乃至于贾代善时代,贾家乃是军侯之府,行的也是军法。
只可惜有能耐的男人死光了,女人掌权之后很快就去追求可笑的簪缨世家。
身为武侯之家,不想着熟读兵法习武强身,反倒是去搞享受,那家族未来自然也是可以预见。
回到会芳园,打发平儿去照顾挨鞭打太多还未醒来的王熙凤,李云泽自己转身上了天香楼。
今日阳光明媚,温暖的光泽透过纱窗落在屋内,添加了一抹温馨的气息。
锦榻上,海棠春睡的秦可卿感觉鼻头痒痒的。
皱了皱琼鼻,痒意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愈发强烈起来。
缓缓抬起了眼皮,入目所见正是拿着自己秀发撩拨的李云泽。
“郎君~~~”
一声娇媚的呼唤。
看着眼前妹子那弯弯的柳叶眉,对上那双明眸,李云泽微微一笑“该起床了。”
回想起昨夜芙蓉帐暖,秦可卿微皱秀眉“夫人那儿...”
“她不听话,我就拿鞭子教训她。”
李云泽的话,让秦可卿当即捂嘴笑出声来。
虽然年岁不大,可天生丽质已然展现无疑。
“我想了想,你还是再睡一会的好。”
刚想要起身的秦可卿,疑惑之中又被按了回去“你干嘛...”
“干。”
早已经习惯成自然的瑞珠与宝珠,拉着红着脸颊的香菱,很是自然的将房门关上,安静的守在门外。
通常情况下,没有半个时辰出不来。
王熙凤那边也起床了,在平儿的服侍下洗漱装扮完毕。
慵懒的打个哈欠,感觉身子还是乏力的很,明显是昨夜被鞭打的够呛“平儿,等会咱们去东路院。”
“奶奶。”平儿面露担忧之色“真的要回去啊?”
“回去?凭什么!”
一想到昨夜那个狐媚子,王熙凤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跑回去,把这么大的西府让给那个狐媚子?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才是正牌的将军夫人!”
看着平儿还是不解,王熙凤为她解惑“东边那儿已经撕破脸了,我若是回去了算个什么事?咱们妇道人家,只能是跟着爷们走。在东府那边上面全是婆婆,整日里受气难过的。哪有现在痛快,整个西府该我说了算。”
正所谓出嫁从夫,丈夫去哪就要跟到哪。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礼教。
凤姐儿在东府的时候,说着是管家,可实际上头顶还有王夫人,邢氏乃至于老太太当大神压着。
下面不是这家的陪嫁,就是那家的抬房,关系复杂基本上谁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