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境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逃难来到了州治宋城县。
城破之后,直接就是被一网打尽。
很多人都表态,说是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来换取一条生路。
对于这这些脑子有问题的人,李云泽根本就是懒得搭理。
人都在手上了,财货还能跑得掉?
而且李云泽压根就不缺什么财货,他最需要的是地头蛇们手中的田地。
经过千年开垦,中原之地早已经是遍地良田。
只可惜这些田地绝大部分都掌握在朝堂贵人与地方地头蛇们的手中,是真正意义上的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基本上历朝历代除了开国的时候,因为连年战乱导致人口稀少田地众多,通过分田能够让普通百姓得到田地之外,后期都会通过各种手段被集中到权势之人的手中。
此时李云泽做的事儿,历代开国的时候都做过,只不过他下手更狠而已。
将这个时代最大也是最为重要的生产资料掌握在手中,从根子上断绝土地兼并的可能性。
想要发财可以,去外打去。
李云泽骑着马带着人手,在宋州境内各个县内转悠。
一边清理掉地方的残渣,尤其是那些地痞无赖以及有活力团体。
别看这些残渣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都是个中好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可一旦背后的地头蛇被清理掉了,他们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这一日李云泽带队来到了砀山县,来到县城的时候发现内里一片混乱。
衙役文书吏员们早早得知了宋城县那边发生的事情,知道杀神不要自己这种人效力,所以早早裹了衙门里的物件跑路去了。
失去了衙门的管控,原本在地方上乐善好施一言九鼎的地头蛇们也都没了踪迹,这下泼皮无赖们开始到处作恶,将整个县城都给弄的乌烟瘴气。
“节度。”随从而来的郑公佑询问“全斩了?”
“别那么好心。”李云泽摇头“先抓起来。”
骑兵们迅速封锁了城门,随即纵马上街开始抓人。
泼皮无赖们其实都很聪明有眼力劲,自然不会跟甲士对抗纷纷做鸟兽散逃入民居之中。
宣武军将士知道李云泽爱民如子,不好破屋而入反倒是有些放不开手脚。
李云泽也不着急,转头看向了不远处城墙边上的砖木混合结构的房子,策马过去示意敲门。
“宣武军节度使在此,速速开门!”
随着甲士们的怒吼,等了一会儿房门总算是不打开了。
开门的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开门之后头也不抬的直接行大礼哀求“家中只有小老儿一人,既无财货也无儿女,还求使君饶恕则个。”
这熟练的话语,说的李云泽都乐了。
他的目光透过大门扫过内里的院子,见着了仍在地上的几根棍子,藏在簸箕下的菜刀,屋檐下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女红用具等等。
老头不但有儿子,而且还有女儿。
好在李云泽是正人君子,不是来劫掠的贼兵。
他也没进去揭穿老人,而是出言嘱咐“去把你家这条街上的街坊邻居们都给叫出来,一家出一个代表到县衙门前集合。”
老人正要婉拒,那边李云泽已然是调转马头向着对面街道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若是少了一户,就拉你一个儿子入军做民夫。”
大队骑兵去了对面的街道,老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张望了一会,急忙转身跑回了屋里。
手中拎着刀的几个儿子,脸上抹了灰的女儿媳妇急忙围过来询问。
老人连连跺脚叹息将事儿讲述一遍,他的儿子们就纷纷喧哗“我等有没有为恶,为何要抓我等去做民夫?还讲不讲理了。”
“这些个武人,哪有讲理的。”
无奈的老人只好嘱咐儿女们好生藏好,他自己出门去唤街坊邻居去县衙。
因为知道武人们不讲理,所以不敢不尊。
县城不大,李云泽亲自带人走遍了各处街道,随即挑选幸运观众出头招呼街坊邻居。
随即他来到了县衙内,走遍了六房翻开各种文档。
本县最大的地主豪强名唤陈守景,单单是在档的田契就高达一万五千亩以上,这还是有田契的,没田契的私田与藏田肯定更多。
将田契递给郑公佑询问“此人在哪?”
郑公佑从随从手里接过一本厚重的书册,按照行驶查找了一番找到了陈守景的名字“节度,在宋城县内抓获其全族,已经安排掉了。”
李云泽点点头,随即拿起了全县第二大豪强的田契“这个呢?”
“也在宋城县,安排妥当。”
等他从六房之中查看文书出来,县衙外面已然是聚集起了各家各户的代表。
李云泽拎了个马扎在大门前坐下,事情自然是有人去做。
郑公佑高声招呼将宣武军麾下分田免税之事讲述出来,原本神色紧张的百姓们顿时欢呼雀跃。
李云泽办事自然不会去区分城里人还是村里人,他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村里人分了田地,那县城里的百姓们肯定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