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汉军来袭,匈奴人这般急忙寻找于单。
可一个震惊的消息迅速传遍各处,左贤王跑了!
群龙无首,外加主将抛弃众人率先逃亡,匈奴人的士气那是当即崩溃。
哪怕是有营地作为守护,可没了士气的匈奴人,压根就守不住。
在夜空之中惊雷的衬托下,士气如虹的汉军将士冲破了匈奴人的营地,闯入其中席卷残云。
待到天亮,风停雨歇,在匈奴之中仅次于大单于王庭,实力排行第二的左贤王所部王庭,已然是烟消云散。
“大王。”
负责统计战果的公孙弘上前禀报“此战阵斩三千三百余级,抓获丁口两万七千余口。缴获牛马大牲畜一万九千余头,羊十三万余腔”
实际上左贤王所部可不仅仅只有这点财货,牛羊马匹要比这多的多,加起来百万头都有。
问题在于,石岭关这儿两山夹一谷,在山谷之中压根放不下这么多的人口牲畜各种物资。
来到这儿的,都是以青壮为主的作战力量,大批老弱妇孺以及牛羊马匹等物资,左贤王王庭的真正大头,还在后面的阳曲县境内。
至于阵斩,这也不是说抓个人砍了脑袋就能算作阵斩之功的。
若是如此的话,那军功也太容易得到了。
这个阵斩斩首的标准,是甲士。
身上有甲的,至少是正兵。
汉军这儿阵斩的,也是身穿皮甲作为起步。
这是计功斩首,没有穿甲的斩首也计功,不过却是折算,主要是用在军官级别的升爵上。
秦汉军功授爵体系,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功勋体系,绝非是传言之中,一个小兵斩杀数十级就能封侯。
真要是那样的话,秦汉国土再广袤,也将无地可分。
咸阳与长安城内遍地都是侯爵,扔块砖头出去,砸到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侯。
李云泽对于这些缴获的兴趣不大,听完之后就询问道“追兵派出去了吗?”
“回大王话,追兵已出。”
通过审问俘虏得知,于单竟然是偷偷的跑掉了。
汉军这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凡是会骑马的,基本上都追出去了。
那可是直封彻侯!
汉军追兵过阳曲而不入,无视了阳曲县境内那漫山遍野的牛羊人口。
这些左贤王名下的财产与牧民也跑不了,从太原郡追过来的窦婴所部,很快就会前来接手。
实际上左贤王于单只要晚走一天,一路追过来的窦婴,就将在当天傍晚时分封锁住阳曲县。
阳曲至府谷,直线不过数百里地。
可这数百里地,却是直接横贯吕梁山而过。
哪怕是人人骑马,在山谷林地之间也是艰难前行。
最重要的是,匈奴人不知地形,常常走错路浪费了大量的时间。
‘嗖!’
山坡之下,一条溪流岸边,一众正在给马儿喂水的匈奴人之中,突然有人中箭倒在了地上。
宛如惊弓之鸟的匈奴人,顿时呼喝着挥舞兵器,大喊大叫还想着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不断放箭。
可就是无人敢于追进去。
原因很简单,这一路上像是这等事情,他们之前遇到过太多次,每次追入树林之中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再出来的。
袭击他们的并非汉军,而是山中的猎人们。
汉时尚武,民间多备刀枪弓箭,民风勇烈面对入侵的时候敢于抵抗。
等到儒教大昌,民间就成了羔羊,连抵抗都不敢抵抗的羔羊。
虽说利于约束,可同样更加利于异族统制。
‘啐!’
于单看着不远处的树林,重重吐了口唾沫,翻身上马招呼“走!”
他的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这次能够逃出生天,以后必当年年破关,定要将这些汉儿统统斩尽杀绝!
在距离于单这儿只有二十余里的地方,一队汉军骑兵,同样在这条河的下游取水喂马。
这队骑兵只有数十骑,却是装备精良士气高涨,乃是李云泽的亲卫队出身。
带队的就是卫青。
卫青放羊多年,对于此时的环境非常适应,通过辨别马蹄印记,一路追踪而来。
“军侯。”有哨探从远处策马而来,向着卫青行礼“前方发现马蹄印记与马粪。印记清晰可见,马粪新鲜,最多一两个时辰的距离。”
卫青积功,已然升至军侯。
按制可统一曲,管兵五百。
只不过李云泽的亲卫队总人数都没有五百,所以他虽是军侯却只能是做屯长的活,手下只有数十骑。
廷尉此言,卫青面上的疲惫之色一扫而空。
他当即翻身上马,招呼同袍“走,抓于单,封彻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