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是哭着去寻卓文君的。
毕竟还是个孩子,难过的时候自然是先找对自己好的人。
李云泽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外面奔波,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多,这几年真正常年陪伴在其身边的,自然是只有卓文君了。
“这是怎么了?”
正在与入宫的命妇们闲聊说话的卓文君,见着抹着眼泪进来的刘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常年住在宫中,而李云泽除了晚上之外基本上见不着人,自然而然的就将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见着刘秀受了欺负,这还了得?
快步上前将刘秀抱在怀里,卓文君心疼的给他抹眼泪“说,谁欺负你了?”
“是霍去病.”
听到这个名字,卓文君面上的怒意瞬间弥散。
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这一看就是孩子之间的打闹,自然没什么好多说的。
松了口气的卓文君将刘秀抱了起来“又打闹了?”
“不是的。”刘秀哽咽说道“是父皇让霍去病揍我。”
“陛下回来了?”
卓文君惊讶“什么时候?”
眼见着母亲的关注点不在自己的身上,刘秀只能是拿出了绝招,更加大声的哭泣起来。
卓文君也没办法,只能是好言安抚。
未央宫之中有两位小主人,一个是刘秀,一个是刘据。
不过除了他们兄弟俩之外,还有两个伴读的。
一个是前将军,长平侯卫青的儿子卫伉,还有一个则是卫青的外甥霍去病。
卫伉的身份足够高,毕竟自从周亚夫等人逐渐隐退之后,卫青就成为了大汉军方的第一人。
他的长子卫伉,以后是要继承长平侯的,其在宫中的身份自然不低。
可那霍去病,其母原本不过是平阳侯府一讴者,其父更是平阳县一小吏尔,这等身份居然也能堂而皇之的入宫为伴读,享受与皇子一样的学习资源跟待遇,真是让人想不通。
她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霍去病出身更惨,还是个没有身份的私生子,这一世真的是已经好太多了,最起码父母俱在身边,哪怕是霍仲孺也在京兆府找了份差遣做。
按理说,霍去病在几个孩子之中的身份最低,本应是跟班小弟,受欺负的存在才是。
可这小子从小就不安分,胆大妄为没有不敢做的事儿,目光之中自带桀骜之色。
更加夸张的是,陛下非常看重这小子,不但资源给的一样,还专门嘱咐过,谁都不可明里暗里伤害霍去病,真有的话当行族诛。
不仅如此,现在竟然还鼓动他揍亲儿子,秀儿可是长子啊。
若不是知晓天子犯不着搞什么破事,向来都是敢作敢当的性子,她都要怀疑这霍去病是不是天子留在外面的种了。
“卫家权势愈大。”有卓文君的家中族姐上前,在卓文君耳畔低语“恐晋王日后会有二心,皇后要当心啊。”
卓文君惊讶的看着族姐,片刻之后苦笑摇头,然后认真的说道“这等话语,日后万万不可入之他人之耳。”
前些年李云泽搞盐铁专营的时候,身为蜀郡最大的铁商的卓家,也是没能逃过一劫。
在郅都入蜀之前,李云泽就专门派遣张欧去了一趟蜀郡,告知卓王孙自己主动些,别到时候等郅都入蜀郡搞的难看。
别人家的女儿做皇后,那都是封王封侯的,整个家族跟着鸡犬升天。
可自己家的女儿做了皇后,却是连自己家的富贵都保不住,这可真是气的卓王孙直接犯病了。
然而做什么都没用,天子连自己家的亲戚都不放过,那些封王都被干掉多少了,卓家这等外戚又如何敢炸刺。
最终卓家只能是接受来自天子的‘好意’,收取了一定的补偿之后,主动将手中的产业都交了出去。
然后桌家全家乃至于全族,都集体从蜀郡迁徙到了长安新城居住。
因为手里有钱,又参与到了新城建设之中搞地产开发,到是逐渐恢复了元气。
族中男人都在外面跑生意赚钱,这些女人闲着没事就到处串门消磨时光,而身为皇后的卓文君这儿,自然就是最受欢迎的地方。
对于自己家族能够全家搬过来,卓文君是非常高兴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嘱咐这位看不懂形式的族姐“陛下对于卫家,对于霍去病非常看重,万万不可有此念头。”
卓家来了长安城,就将希望放在了皇长子刘秀的身上,自然是对卫夫人的卫家极为警惕,言语之中自然不自然的就将其当做对手。
可卓文君身为李云泽的枕边人,深知李云泽绝非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真要是闹出了事端来坏了他的事儿,别说卓家了,自己甚至于秀儿的地位都有危险。
所以卓文君要做的不是给刘秀报仇,去找卫家麻烦什么的,而是劝住家里人别搞事,当今天子可不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好人。
李云泽自然是没时间关注这等事情,吃过饭之后,他就唤来了卫青到宣室殿,商议起了战事。
“朕有意出兵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