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杂杂一大堆,万鹏总算道出了所谓的正事,此事他跟婆娘已经计划很久了,傻子这么大一份家业太让人眼红了,偏偏封继夜不是个好相与的,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终于让他们等到封继夜发情,确定傻子没有跟他一起渡过后,他马上就赶来了,只要傻子点头答应了,封继夜发情期过了想反对也不成,而万蕴,他不过是他死去兄弟留下的孩子,将他嫁给傻子做平君他也不心疼,再说了,平君也是正室,又不是让他做妾室,等他们的事儿成了,以后再想办法弄走封继夜,傻子这份家业不就成他们的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弄不走封继夜,傻子成了他的侄儿婿,他要用他们家的马车出去显摆显摆他还敢不给?他们家可两辆马车呢,还有他打的那些猎物,不得乖乖拿来孝敬他?
万鹏越想越美好,笑出了声都没注意到,更不可能发现,殷焕阳皱紧的眉头。
“啥平君?我不要别人伺候,只要夜夜,你说完了吗?”
别怪殷焕阳不解风情,他的确不是平君是啥,但他下意识感觉那不是好东西,最重要的是,上次因为万蕴看他看得出神了,媳妇儿还生气了,害他现在出门都要戴个奇怪的口罩遮住脸,他又怎么可能让万蕴来伺候他?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为所动。
“哈?你是不是真傻?万蕴小意温柔,长得又好看,不比你那凶悍的媳妇儿差…”
闻言,万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显然是没料到他居然会拒绝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齐人之福。
也难怪他会如此意外了,明夏国重文抑武,文人的地位非常高,而他们嘛,讲究的就是什么红袖添香,被翻红浪,一支梨花压海棠的乐趣,大家有样学样,是不是读书人都一起跟风,导致明夏国妻妾制度极其混乱,可以这么说,但凡是明夏国有能力的人,家里都不止一个正妻,皆以妾室的多少美丑为荣,在外也会被人高看几分。
庄户人家一夫一妻不过是因为他们没钱也没能力罢了,所以他们也就最让人看不起。
“住口,不准说夜夜不好,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走!”
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一听他说封继夜不好,殷焕阳立马发飙,腾出一只手直指外面,在他的心目中,夜夜是最好的,谁都不能说他坏话。
“你你你…”
见状,万鹏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殷焕阳毫不畏惧的持续吼道:“你走,走啊!”
“你这个…该死的傻子,你给我记住。”
从未被人如此驱赶过,万鹏气得七窍生烟,瞪眼拂袖而去。
“哼!”
冲着他的背影幼稚的哼一声,殷焕阳气鼓鼓的抱着儿子往后走,靠在门板上缓缓将万鹏的话说了一遍,门内的封继夜正在床上盘腿打坐,听完他愤怒难平的叙述,微眯的双眼缓缓睁开,把万蕴嫁给焕阳做平妻?真不是自己生的不心疼,万蕴上个月才刚成年而已,亏他还是亲叔叔呢,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不过,如果万蕴自己同意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村里某些人眼红他们的财富,想把女儿或小坤嫁给焕阳的不在少数,这事儿他早听褚天浪说过了,万鹏无疑是第一个找上门的,还特意选在他发情的时候,有了他开头,以后怕是会越来越多,他的男人,岂容别人再三觊觎?
思及此,樱红的唇瓣弯出一道诡异的弧度:“别生气了,我帮你教训教训他就是了。”
“真的?”
门外,殷焕阳的声音渲染着赤裸裸的惊喜,他受委屈难过了,夜夜就帮他教训万鹏,果然只有夜夜才是最疼他的。
“当然是真的,你等等。”
封继夜拿出信纸和原子笔,刷刷的写了大半篇,最后撕下来装在信封里用红蜡密封,将它从窗户塞出去:“虎子他们应该没事了,你让虎子把这封信交给万庆转交褚天浪,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万鹏家就会鸡飞狗跳了。”
“又是褚天浪啊。”
拿着信封,殷焕阳不高兴的嘟囔,他不讨厌褚天浪,也知道褚天浪帮了他们很多忙,但他不喜欢褚天浪总是缠着夜夜。
“呵呵…傻瓜,浪少是我朋友,而你是我夫君,朋友可以有很多,夫君却只会有一个,你有啥好吃醋的?”
背靠着窗户,封继夜低声失笑,换做是别人,哪怕是为了不让焕阳不高兴,他也会减少与之接触,但褚天浪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认可的朋友,他不会因为顾虑焕阳就疏远,虽然虎子他们也算是朋友,可意义是不一样的,他接受他们,与他们结交,全都是因为他们是焕阳的朋友,真要按脾性,能力和兴趣等各方面来说的话,没有殷焕阳,他绝对不会跟他们多说一句话,直到现在,他承认他们都很不错,很有潜力也很有毅力,但距离得到他的认可,还很远,十四岁的年纪,未来还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了。
“嗯。”
唯一的夫君!
这话他爱听,殷焕阳立马笑得如花灿烂,屋内的封继夜感觉到他的喜悦,也跟着笑出了声,人的一辈子,真的不需要太有钱太有名,能够这样平凡幸福就已经是很大的奢侈了。
第082章褚家的大危机
下绕村褚家大宅
“爹,娘,大哥。”
正院大厅,褚家所有人都到了,姗姗来迟的褚天浪打着哈欠吊儿郎当的跨入,坐在主位的褚老爷当即垮下脸,一旁的褚夫人连忙伸手过去附住他的手,无言的恳求他消消气,以免父子俩又跟往常一样一碰面就吵。
“天浪。”
一道清冽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循声看去,那是一个看起来最多二十岁上下,长得跟褚天浪有些相似,俊美的脸庞却满是正经与严肃的男人,他不是别人,正是褚老爷的嫡长子,褚天浪的大哥褚天逸,目前已经接手家中不少生意了。
褚天浪跟没听到他满含警告的呼声一般,依然甩着脚尖子,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朝褚天逸下首空着的位置走去,整个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坐下来,斜靠在椅子上抬眼一扫,众人才陆续收回视线。
“又发生啥事儿了?”
褚家的人全到了,这可不是常见的场面。
“你除了到处惹是生非,还能知道啥?”
见他居然还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模样,褚老爷气不打一处来,不顾妻子的阻止狠狠的瞪了过去。
“老爷!”
褚夫人无奈的低喊,褚老爷猛然扭头,瞪眼欲裂:“咋地我还说不得他了?”
明夏国嫡庶之分非常鲜明,庶子连分夺家产的权利都没有,褚老爷这一生就两个嫡子,长子褚天逸固然优秀,可他只是普通人,不是乾,次子褚天浪才是乾,乾在各方面都比普通人优秀是不争的事实,褚天浪小的时候也的确是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八岁就考到了童生,虽然名次并不高,但他年纪小啊,褚老爷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还计划着要督促他好好读书,将来考个状元回来光宗耀祖,至于家产,就交给长子,以后他们兄弟俩一个在官场,一个在商场,彼此互相协助,迟早一天会让褚家更加辉煌,摆脱农商的尴尬身份,真正成为响当当的大户,谁知道在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性情大变,书也不读了,成天跟村子里的孩子打架,十年过去,整个潼阳县还有谁不知道他这个流氓头子?
对这个儿子,褚老爷是又爱又恨,每每看到他不务正业的样子都恨不得抽死他,父子俩几乎是见一次吵一次,都快成为下绕村人尽皆知的笑谈了。
“天浪。”
抢先一步按住想要说什么的褚天浪,褚天逸无言的摇摇头,凑过去小声的道:“别跟爹倔,他的心里也烦,如今全国各地闹旱灾,自前两日钦差大臣来了之后,潼阳县从县城到村镇的百姓也渐渐恐慌起来了,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城内各大米铺粮食被抢购一空,我们家的铺子今儿也不敢开业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钦差听说我们这里没有受灾,立即就将主意打到了我们头上,昨晚在县衙召见潼阳县所有乡绅地主,号召我们拿出余粮货钱财捐赠受灾地区,这倒是没多大问题,毕竟是捐赠给官府,不但官府记我们的情,还能顺势给我们家铺子做宣传,说不定我们也能借机打入岭南府商圈,各地乡绅想的都差不多,也都纷纷表态愿意捐赠了,爹更是财大气粗的承诺捐赠一万石大米,一万石白面,这对我们褚家而言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可那个钦差却不满意,要求我们和所有乡绅必须按照收成的三分之二捐赠,田地比较少,存粮不多的还必须再单独捐赠银子,当时所有人的脸都黑了,包括县老爷,但钦差大人的态度极为坚决,爹这才决定召集全家人商讨。”
此事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褚家怕是会直接倾覆,民不与官斗,褚家再有钱也只是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斗得过官府?那个钦差大人明摆着是要拿他们的家产去做政绩,空手套白狼,他们要是不给,他肯定会第一个挑褚家开刀,谁让他们是整个潼阳县最大的地主农商呢。
还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