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玉凉蘅的笑怪怪的,有些让人后背发凉,但这套说辞也不似作假,他确认道:“当真?”
玉凉蘅十分真诚的点点头。
村长儿子见状,心真的动摇了,朝黎连忙冲他喵了两声,大哥,你内心坚定点不行吗?!
但他想多了,村长儿子的内心就是个面团,一捏就软,没等玉凉蘅再往下说,他便将猫送了出去,还一本正经的叮嘱道:“我听人说,黑猫有灵,再加上他如此可人,玉公子一定要善待他才是。”
“我会的。”玉凉蘅一脸诚恳道。
村长儿子就这么轻易的被玉凉蘅打动了,哪怕朝黎不停冲他卖惨的喵,他也没眨一下眼睛。
看着村长儿子离去的背影,朝黎有点傻眼,大哥,你是玉凉蘅的托儿吧!
玉凉蘅看着怀里的黑猫,顺了顺毛:“你不是挺能卖惨么,继续啊。”
朝黎弱弱哼了声,绝望的缩成了个黑毛球。
是巴掌还是拳头,放马过来吧,小时候连棍子都挨过,怕个屁!
玉凉蘅见他不说话,挑了挑眉,抱他进了卧房。
被玉凉蘅放到床上后,朝黎就四仰八叉的躺平了,毛乎乎的肚皮一起一伏,闭眼决绝道:“你要怎么揍我,随你便吧,不过别打脸,脸打坏了,没法遮。”
玉凉蘅原本还气着,闻言,懵的连生气都忘了:“本君何时说要揍你了?”
朝黎小心睁开一只眼:“你不是说要拿我泄火吗?”
“我……”话确实是自己说的,也没法否认,但,玉凉蘅阴声道,“你知道人发起火来,其实有两种火吗?”
朝黎摇头:“不知道。”
玉凉蘅磨着后牙根:“不知道没关系,本君告诉你,人发起火来,不一定是怒火,也有可能是欲|火,而本君想泄的就是第二种。”
“!”朝黎跐溜从床上滚起,缩到了墙角,“你要上我?”
玉凉蘅额角突突一跳:“本君知道你没读过什么书,但你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
朝黎十分诚实的摇头:“不能。”
玉凉蘅:“……”
玉凉蘅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道:“倒也不必上你。”
朝黎茫然:“你不想上我?”
玉凉蘅终于忍不住了:“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就你现在这副身子骨,我今天上你,你明天就该上天了!”
朝黎抬起猫爪,尴尬的挠挠腮毛:“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玉凉蘅坐到床边,眼神不耐烦的看着朝黎:“你气死本君算了。”
早知道是被日,也不会跑了……朝黎化回人形,爬到玉凉蘅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我错了,没弄清你的话就瞎跑,你别生气了。”
玉凉蘅哼了声,冷冷道:“就这些?”
朝黎变出猫耳和尾巴,在玉凉蘅身上蹭了蹭,然后将尾巴尖放在玉凉蘅手心里:“尾巴给你撸,够诚意了吧?”
“不够。”玉凉蘅长臂一捞,直接把朝黎拦腰捞进了怀里,然后将另外一只手放到了朝黎面前,“你方才甜别的男人几下,现在就双倍甜回来。”
朝黎愕然:“猫甜人这么正常的事,你也吃醋?”
玉凉蘅一脸漠然道:“本君不管。”
“行吧,答应你。”朝黎正要化回猫型,突然被玉凉蘅抬手勾住了下巴。
玉凉蘅冷冷道:“不能变猫,就这么甜。”
“啊?!”朝黎震惊的看着他,是猫的时候,甜人手背是示好,这很正常,就跟两个熟人见面拱手做礼一样,可现在这副样子甜人手背,不就是在……勾引么?
玉凉蘅:“不乐意?”
朝黎低下头,小声道:“不是不乐意,就是这么做太羞耻了。”
玉凉蘅皱了皱眉:“所以你是宁愿这么对别人,也不这么对我?”
“你这是歪理。”朝黎抬头对上玉凉蘅灼热的目光时,心突然软了下来。
上辈子他变猫的时候,经常甜玉凉蘅的手背,他的手背跟别人的不一样,舍尖一碰,就能尝到一丝甜味儿。
说起来,还挺怀念的……朝黎看了玉凉蘅一眼,两手抓着玉凉蘅的衣服,轻轻低头,在玉凉蘅白皙的手背上轻轻甜了一下。
舍尖与皮肤触碰的一瞬,久违的香甜让朝黎有些上头。
他跪在玉凉蘅两退中间,双手突然勾住玉凉蘅的脖子,欺身吻了上去。
柔软的双唇接触的那一刻,玉凉蘅的有点怀疑人生,唇齿相撞间,两种气息缠绕在了一起。
没多久,朝黎便松开了玉凉蘅,脸也差不多红透了。
玉凉蘅摸着自己微微发肿的嘴唇,垂眼看着朝黎:“吻的真差劲。”
朝黎不服道:“我这是第一次主动亲别人,你意见怎么那么多。”
玉凉蘅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浮出一丝温和的笑:“用不用本君教你?”
朝黎刚对上他的目光,玉凉蘅就直接把他按到了床上,并堵住了他的嘴,手指顺便勾住了朝黎的衣襟……
约莫过了一盏茶,玉凉蘅才松开朝黎。
朝黎躺在床上,用手背挡着眼,还在不停的喘气,胸口起起伏伏,身上的里衣也已经被玉凉蘅拽的乱七八糟。
缓了好一会儿,朝黎才红着眼冲他道:“混蛋!你技术也没好到哪去,舍头差点被你咬出血!”
玉凉蘅看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本君只是差点儿,你已经把本君的舍头咬出血了。”
朝黎嘴犟道:“我那是情急之下。”
“行了,你都有理。”玉凉蘅翻身抱住他,把人拖进了被窝,“乖乖睡觉吧,三更一到,我们又要进城了。”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必须在青遥镇百姓晨起之前赶过去。
虽然方才只接了个吻,摸了两把,但朝黎体质太差,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往玉凉蘅怀里缩了缩,临睡前,想起神祠中玉凉蘅说的话,不禁问道:“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之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玉凉蘅下巴抵在朝黎肩上,闭眼淡淡道:“知道的人太多,对你不利。”
朝黎:“如何不利?”
玉凉蘅:“你不需要知道,乖乖听话就行了,本君不会骗你。”
朝黎眼神低落道:“放屁,你分明经常骗我。”
玉凉蘅知道朝黎指的都是什么,无奈道:“信我,这件事绝没有骗你。”
朝黎翻过身,在玉凉蘅头发上亲了一下,闭眼喃喃道:“没说这次不信你。”
玉凉蘅揉揉他的脑袋,轻笑了声。
……
三更一到,洛邪便来敲门了。三人收拾好衣物,再次去了青遥镇。
一边走,洛邪一边跟两人说昨夜从素衣男子口中问到的消息。
素衣男子叫沈塘,是当地一户布商的庶子。
那座神像刚被带回青遥镇时,沈塘的父亲的染布厂已经因为生意不景气,快关门了。
不过,自从向笑面鼓神许了愿之后,沈塘父亲的染布厂突然起死回生,不仅原本的生意回来了,还在短短两年内,便做大了好几倍。
自那往后,沈塘父亲便对笑面鼓神深信不疑,自然,有此一事后,沈塘一家也成了笑面鼓神的信徒。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沈塘突然下决心离开,源自三天前的一个晚上。
据沈塘所言,那晚,他出来起夜,突然听到了奇怪的鼓声,他寻声找去,一直找到了父亲房门口。
当时,他父亲的房门是虚掩着的,他借着月光,偷偷往里看了眼,发现他父亲和嫡母正在对着屋内的鼓神像磕头,每磕一下,就会发出一声闷闷的鼓声。
洛邪道:“第二天晚上和前天晚上,也都发生了相同的事情,沈塘说,他能清晰断定,鼓声是他爹娘头部撞击地面而产生,绝非听差了。”
朝黎揣测道:“磕头磕出了鼓声,难道他爹娘的脑袋是空心的?”
“不知道,不过,”洛邪道,“你们还记得昨日在街上遇上的那群黑衣壮汉吗?”
朝黎点头:“记得,他们当时好像在追什么人。”
洛邪道:“他们追的就是沈塘。”
朝黎愕然:“为何追他?”
洛邪道:“那些人是沈塘的爹派来的,至于原因,沈塘说是因为他前天晚上偷听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之后,他爹为防秘密泄露,就把他关了起来,还说要找机会做掉他,沈塘不想死,就想法子跑掉了,他爹发现之后,就匆忙派人出来抓他。”
“原来如此。”朝黎了然道,“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洛邪挑眉,狐狸眼微微眯起,露出一丝狡诈的目光:“他还说,镇上那座神祠,晚上和白天看到的不一样。”
玉凉蘅漠然道:“他如何知道?”
洛邪:“说是一个好友临死前告诉他的。”
朝黎皱眉:“临死?”
洛邪:“嗯,临死,他那个好友是五天前察觉自己家人不对劲的。那人是个刺儿头,胆子大,觉得是那座神祠里供奉的神像的缘故,就约了沈塘夜探神祠。不过沈塘胆子小,没敢进去,他那位好友一个人进去了,再出来时,整个人都变成了具货真价实的人皮鼓,敲起来还挺好听的那种。不过可惜,他好友只说完那句神祠晚上同白日不一样,便咽气了。”
玉凉蘅冷笑了声:“人皮鼓,这品味还真不怎么样。”
洛邪点点头:“是不怎么样,不过,通过这独特的品味,基本可以确定笑面鼓神就是笑面鼓师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笑面鼓神二十几年前就出现了,可当时笑面鼓师明明还在冰牢之中。”
玉凉蘅冷淡道:“很简单,背后有人帮忙。”
朝黎:“那笑面鼓神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玉凉蘅解释道:“笑面鼓师是堕神,可神格虽然堕落了,但其存有少数神识的神像依旧可以吸收香火,借此来帮自己积存灵力。只不过,他吸收的不是人的瓜果供奉,而是信徒的寿命。通过夺取信徒的寿命,进而将信徒做成活的人皮鼓,鼓声不息,灵力不灭。笑面鼓师被关在冰牢这么多年,灵力削弱不少,而这幕后之人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未雨绸缪,提前二十几年便开始着手帮笑面鼓师积存灵力。”
闻言,朝黎突然有个不太好的想法:“昨天我看到的那些寿命只剩一天多的人,该不会今夜子时,便会被做成人皮鼓吧?”
玉凉蘅:“八成是了。”
朝黎:“那还有救吗?”
玉凉蘅看了他一眼:“有救,但本君并不是很想救。”
朝黎不解:“为什么?”
玉凉蘅:“因为他们并不是完全无辜,要知道,笑面鼓师只能从信徒中吸取寿命,如若他们不每天做着心想事成的白日梦,也不会如此。”
朝黎拽着玉凉蘅的袖子:“这点我也懂,但他们也并非完全罪有应得啊。而且,人性本来就不是用来考验的,每个人都做过白日梦,包括我,指不定哪一天,我也会为了我的白日梦误入歧途。他们已经尝到苦果了,迷途知返何尝不比绝望懊悔中等死好呢。”
玉凉蘅不理他。
朝黎歪头靠在玉凉蘅肩膀上,蹭了两下:“玉凉蘅~”
洛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玉凉蘅依旧不理他。
朝黎抓着玉凉蘅的手,挠起了他的手心,一边挠,一边继续叫道:“玉凉蘅~玉凉蘅~玉凉蘅~~~”
玉凉蘅终于受不了了:“知道了。但想救他们,必须在子时之前解决掉笑面鼓师。这样一来,没有所谓的神,便也不存在信徒了。可此事我也没把握,若是不成,届时别怪我。”
朝黎浅浅一笑,垂眼道:“没说非要求你把他们救下来,只是既然有希望,不能白白看他们等死嘛。而且,你身上还有伤,若是真打不过,咱们就跑,也没要你非为他们牺牲自己。”
虽然现在这个气氛下插嘴很不合适,但洛邪还是想问一句:“玉仙君,你受伤了?”
什么时候受的伤,他爹没告诉他啊。
玉凉蘅抛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洛邪眼珠子一转,旋即哦了声:“是,你是受伤了,你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是我不够关心你,对不住。”
说起这个,朝黎有点狐疑的看着玉凉蘅:“你不是说你伤在胸口么,还好大一道口子,我晚上怎么没摸到?”
朝黎怕洛邪听到,这句话故意说的很小声。
玉凉蘅也凑到他耳边,很小声的回答道:“内伤,你当然摸不到伤口。”
朝黎哦了声,便琢磨了起来:“那今日若是对上笑面鼓师,你先别上,我跟洛邪先消耗他一下,然后你再上,要实在不行,你就赶紧跑,我掩护你。”
洛邪有点听不下去了:“小朝黎,你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你家仙君就算被人在心口捅几刀,也能单手捏死我俩。”
朝黎只知道玉凉蘅厉害,但:“这么厉害吗?”
洛邪笑道:“你以为六界第一先天□□号是怎么来的?不是行善积德行出来的,是打出来的,把别的先天神都揍趴下,他自然就是第一了。”
朝黎脸皮一颤:“……”听起来还真挺像玉凉蘅能干出来的事。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快到城门时,突然听见里面有动静,便止步并未继续往前走。
玉凉蘅掏出一只小木偶,直接抛到了城墙上,片刻后,小木偶带着消息回来了。
说是城墙内有四名男子,正准备爬墙外逃。
既然是外逃,那应该跟沈塘是一类人。三人也没再躲藏,直接翻墙跳了进去。
看见三人从墙上跳下来,四名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是来追杀他们的。
gu903();解释之后,方才了解到,这四名男子确实跟沈塘一样,发现了青遥镇上的一些秘密,而且他们的家人也都出现了与沈塘爹娘相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