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黎公子怎在此处?”顾淼从雪牢出来,便见朝黎站在岔路口,不知朝前看着什么。
“他迷路了,我送他出来。”朝黎指了指前方那道浅藕色身影,解释道。
顾淼看着那人背影,皱眉道:“那不是引梦桥的范湖仙主么,他怎会不认识路?”
范湖?听见这个名字,朝黎突然想起来半月湾的路上,风遥同他说的话,原来那个就是范湖,看起来挺孱弱的一个人,竟然比玉凉蘅还老。
“容我提醒一句,小朝黎你最好别跟他走太近,会让仙君为难。”顾淼道。
朝黎知道顾淼此言是考虑到玉凉蘅与范湖的过节,对自己的善意提醒,不过:“顾师兄,玉凉蘅跟范仙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淼挑眉:“如果问这话的是旁人,那我自然就说了,但若是朝黎你想知道,还是亲自问仙君比较好。”
风遥这么说,顾淼也这么说,朝黎更好奇玉凉蘅和范湖之间发生过什么了。
而且两人都让他去问玉凉蘅,可当初从青遥镇回来路上,他已经问过一次,玉凉蘅明显不想告诉他,这又要怎么问啊。
晚上,卧房之中。
玉凉蘅见朝黎坐在那发呆,冷冷问:“有心事?”
朝黎歪头靠在床柱上:“玉凉蘅,今天我碰上范湖了。”
玉凉蘅脱衣服的手一顿,脸色更冷了:“他找你了?”
朝黎摇头:“不是,他迷路了,刚好碰见我。”
玉凉蘅嗤笑一声:“他迷路,这种笑话也就你信。”
朝黎不解:“什么意思?”
玉凉蘅沉默了半天,淡淡道:“真想知道?”
朝黎点点头。
玉凉蘅:“那本君说了之后,你不可觉得本君坏,不可觉得本君不好,要知道,本君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考虑。”
朝黎虽然不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但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虽然范湖比本君大了两百多岁,但我们曾是忘年好友,”玉凉蘅把外袍叠好放在架子上,“一起闯过血狱魔渊,还合谋放火烧了百恶山的须臾关,总之,是很好的好友。本君移居半月湾后,他时常来拜访,可以说,除了半月湾之外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半月湾的地形了。”
其实,这段过往朝黎在蓝无衣写的那部话本上见过,虽然有些修改,但同玉凉蘅方才所描述并没很大差异。
只是话本到此处,便结束了,停留在玉凉蘅最为辉煌之处,未再往后写。
朝黎:“那你们又是缘何结仇?”
玉凉蘅原本不想说,但怕朝黎听不到真相不死心,日后再去问别人,默然片刻后,冷冷道:“因为本君杀了他的亲妹妹。”
朝黎愕然:“!”
玉凉蘅:“范湖同其小妹范凝共生于天地,皆是先天神。范湖是幻术天才,生来便无师自通,成了六界幻术第一人,但范凝却是天资平平。莫说跟先天神比差一大截,就算跟刚飞升的后天神比,也差之甚远。”
“范湖心性温和,可范凝却并非是同他一样温和之人。”
“一直以来,范凝都以自己的天资为耻,也从未放弃过变强的念头。但可惜,双子共生的先天神生来便注定一强一弱,这种命运只能改善,不能改变。”
“范凝知晓这些,但依旧不死心,后不知借了何种邪力,开始靠杀戮夺取别人的灵力,然后炼化为己用。”
朝黎皱眉:“可杀人夺灵,此等行径有违天理,而且先天神修习这种法术,会滋生心魔,然后反噬自身的吧?”
玉凉蘅冷笑:“不错,且最后,范凝确实被心魔控制了。”
朝黎:“我记得,神界有一条默认律条,一旦神出现心魔,为防其后期完全受其所控,会在心魔滋生之初便要将其剿杀。所以,你杀她是因为这个吗?”
玉凉蘅摇头:“并非。”
朝黎不解:“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为何?”
玉凉蘅:“当时,剿杀范凝的任务原本要由风遥接手,但范湖说,范凝虽心魔滋生,却并未害人,且他正在想办法帮范凝祛除心魔,让本君先将任务接过来,看在他的面子上,拖延一阵。可本君等了十日后,等来的不是范凝心魔祛除成功的消息,而是神、幽、人三界交界处十二座城池被一夜屠尽的消息。”
朝黎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你应该听不少人说过,本君不是什么一心只为天下苍生之人,本君没那么伟大,但,”玉凉蘅扭头看着朝黎,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动,“本君也没那么铁石心肠。十二座城池一夜被毁,三界百姓全部被突如其来的天火烧成了焦土,本君也……”
玉凉蘅深吸了口气,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道:“虽不知范凝是如何引动这怪异天火,但她造了如此大的杀业,不死无法给三族交代。”
杀了范凝之后,玉凉蘅也散去百年修为,将那些百姓的灵识装进木偶,让他们用另一种方式活了下去。
但不管怎么补偿,都是不够的。
自那之后,范湖也因为玉凉蘅手刃范凝而与其决裂,玉凉蘅自此不再过问六界任何政事,只道不论哪方有求,大可来说,只要他心情好,都会动手帮忙。
朝黎勾住玉凉蘅的手指,有点后悔追根问底了:“我没想到你之前还经历过这些,早知道,就不问了。”
玉凉蘅坐到床上,掐着朝黎的腰,直接把人拉到了自己腿上,伸手捏了下朝黎的鼻尖:“听你这话意思,怎么感觉本君好想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什么大风大浪都没见过,就会躲在半月湾摆架子的人一样?”
朝黎伸手抱住他,脑袋缩在他胸口蹭了蹭,笑道:“只是看你素日冷冰冰的,做起事来说风就是雨,从不被桎梏,也从不怕什么。这种任凭你说破天际,我心依旧不移的骄傲性子,不太像经历了那么多的人。毕竟世人不是常说,经历越多,顾虑也越多吗?但你却好像完全没有任何顾虑的样子。”
“这点你就想错了,一开始,确实是经历越多,顾虑越多,但当你活的更久一点,放不下顾虑的人都已经在纠结中死去了,留下来的那一批,早就不知道顾虑是什么了。”玉凉蘅轻笑了声,“而且所谓的顾虑,其实不过是对自己认定的目标不够坚定,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才会踌躇不定。你还小,待你活的更久一些,你便会明白。”
“本君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讨厌本君吗?”玉凉蘅让朝黎夸坐在自己退上,跟他碰了下鼻尖,“有没有觉得本君很坏?”
朝黎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嫁都嫁了,我现在讨厌又怎样?而且,坏男人不香吗?”
说着,朝黎抬臂搂住玉凉蘅的脖子,吻了上去,舍尖撩动着玉凉蘅的唇逢,玉凉蘅回应间,嘴巴被咬了一下。
“吻这么多次了,你技术怎么还是这么差?”玉凉蘅一脸冷漠的质问道。
朝黎哼了声:“那是你教的不好,怪我?”
玉凉蘅皱眉:“别玩火,你的身子还没好,不能做那种事。”
“不能做那种事,那蹭蹭不进去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朝黎冲玉凉蘅无辜的眨着眼。
“……”就这一个眼神,已经把九百年没开荤的草仙君撩出了反应,“本君现在才发现,你这么浪。”
“不是浪,你难道不知道猫是有发情期的吗?”朝黎低头在玉凉蘅嘴唇上亲了一下,“开不了荤,喝肉汤也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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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尾巴自己抓好,别乱动。”玉凉蘅纤长的手指一动,拨弄着朝黎的耳朵,然后把朝黎的衣角掀上去,“咬着。”
朝黎摇头:“不要。”
好羞耻啊。
玉凉蘅冷冷道:“乖,咬着。”
朝黎脖子里全是红印子,嘴唇也有些肿,他有点心虚道:“要不别弄了,我觉得我可能快不行了。”
他只是一只猫啊,还是一只体虚的猫,不应该承受这些!
“别说谎,本君方才给你渡了不少灵力,你就算不行,也是可以撑过本君几根手指的。”玉凉蘅用小指勾了下朝黎的小朝黎,“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本君喜欢。”
朝黎闷哼一声,臊红了脸:“你还有脸说我浪,你听听,你听听你说的这话,像是一个天界第一神会说出口的吗?”
玉凉蘅挑眉,素日冷冰的脸色也泛出丝红晕:“你不就喜欢本君这种风格?”
朝黎别过来脸,哼道:“谁喜欢你这种?!”
玉凉蘅低头凑近,在他脖颈闻了一下,轻笑道:“方才你叫那么大声,难道不是喜欢?”
湿热的呼吸在朝黎颈间扫来扫去,弄的他浑身酥麻,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像水一样瘫在床上:“要不是你突然伸手指,我会疼的叫那么大声吗?而且我是第一次啊!”
玉凉蘅捏住朝黎一缕发丝,用发梢轻轻碰了下他的鼻尖:“小野猫,你这话说的就不公平了,你是第一次,本君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弄别人了吗?”
说着,玉凉蘅突然解下自己的发带,将朝黎双手捆在了床头,然后把人翻过去,将早已脱|落在脚踝处的库子随手扔到地上,并指一挥,一道浅蓝色的火焰飞出,瞬间将朝黎的裤子燃尽。
朝黎愕然:“玉凉蘅你烧我裤子做什么?”
玉凉蘅冷冷道:“本君喜欢,本君方才弄你前面的时候,你不是说本君变态么,本君不能辜负你的评价,自然要将变态这个词诠释到极致。”
朝黎傻了:“可你把我裤子烧了,我明天穿什么?”
“你明天能不能下床还不一定,还想穿裤子?”玉凉蘅不屑道,“不过你若是非要穿,本君衣柜里裤子很多,你随便挑一条穿不久行了。”
朝黎磨着后牙槽:“老畜生!老变态!老色|鬼!”
玉凉蘅额角一抽,脸色阴冷道:“你说什么?”
朝黎看见他这个脸色,有点后悔骂他了:“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玉凉蘅皱眉:“别跟本君装,本君又不是聋子。早便说过,你若是再用老这个字形容本君,本君就要生气了。”
朝黎双手被玉凉蘅捆着,躬身跪着往墙角挪了挪:“我错了,别日我,我怕死。”
“嗯,好巧,本君也怕你死,可本君很生气,怎么办?”玉凉蘅直接把被子完全掀开,看着上身只穿了一件里衣的朝黎,阴恻恻道,“听说你们幽界对于不听话的人,都会将其捆起来,不给吃,不给喝,你说,要不要本君也把你捆起来?”
朝黎摇头:“不要了吧,我很听话的。”
玉凉蘅看着他:“是吗?”
朝黎疯狂点头:“是的。”
玉凉蘅眼中闪过一丝邪气:“那本君现在想把你捆起来,你愿意吗?”
朝黎:“……”
所以不管听不听话,这他妈都要被捆啊!!!
尚未回过神,玉凉蘅已经将方才从朝黎身上摸出的红线取了过来,拂手一挥,血红色的线瞬间将朝黎捆了起来……
……
……
第二天早上,正如玉凉蘅所言,朝黎没下床。
顾淼过来叫他们吃饭,刚敲嘞下门,就被玉凉蘅冷声轰走了。
玉凉蘅抱着怀里的小黑猫,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正准备用第三根手指时,朝黎直接累出原形的样子,很是不悦。
成亲对象不是人,还真是麻烦,不过是行个房事,不过是捆了一下,不过是多亲了几下,不过是把人弄来弄去弄了几下,更过火的还没做,就现出原形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让他多吃点,补补身子才是。
玉凉蘅一边琢磨怎么养朝黎,一边撸着朝黎的尾巴。
虽然现在现出原形之后,这尾巴也毛乎乎的很可爱,但总觉得跟人形猫尾还不穿衣服的时候差了点风情。
难道这就是人与猫的区别吗?
玉凉蘅伸手碰了下朝黎的猫胡子,朝黎瞬间缩成一团,往玉凉蘅怀里蹭了蹭,疲惫的梦呓了声。
玉凉蘅对他这个梦中无意识的行为很是满意,又将其往怀里搂了搂,拉好被子,重新睡去了。
从日上三竿,到午后,两人才起床。
起床后,朝黎只觉得后面疼的要命,说实话,他先前知道玉凉蘅喜欢弄他,但没想到,玉凉蘅这人口味如此重,真是色鬼不可貌相,人生的冰清玉洁风光霁月遗世独立,内心竟然比他看过的所有风月话本都要色!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起床后,玉凉蘅抱着朝黎去清洗,抱着朝黎走进了汤池中,拂手洒了一池子花瓣。
朝黎两手死死搂着玉凉蘅的脖子:“你没事洒什么花瓣!”
玉凉蘅淡淡道:“这并非普通的花,乃是霜丘上的灵植,可以帮你快速补充消耗的体力。”
朝黎将信将疑:“真的?”
玉凉蘅点点头,朝黎跐溜滑了进去,速度快的都把玉凉蘅惊讶到了。
“你不是没力气吗?”玉凉蘅皱眉看着“矫健”的朝黎。
朝黎缩进水里,一脸防备的看着玉凉蘅:“我确实没力气。”
玉凉蘅冷声道:“骗本君很好玩?”
朝黎鼓了鼓腮帮子:“若是不骗你,鬼知道醒来之后你又会不会对我做些什么。”
玉凉蘅:“……”
不愧是他家小野猫,连这点都想到了。
朝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被我说中了吧。”
玉凉蘅脱掉外衣,伸手把朝黎从池子里捞了出来。
朝黎看着他,有点紧张道:“你想干嘛?”
玉凉蘅:“帮你洗澡。”
gu903();朝黎愕然:“你方才答应我让我自己洗,不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