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于是,冲掌柜的歉然一笑:“不用了,怪麻烦的。”
使了个眼色,示意冬禧把已经打包好的东西的账结了,她便拽了秦照的袖子将他往铺子外面扯。
秦照这会儿倒是收了那一身反骨,任由她牵着走。
等出了铺子,走到自家马车前,沈阅才又重新抬眸看向他。
秦照则是表情好整以暇,微垂着眉眼也在看她。
沈阅好声好气的开始哄人:“殿下喜欢吃芙蓉莲子酥是吗?以后抽空我试着给您做。”
秦照心里一直都在耿耿于怀她给闻成简两兄弟买的糕点,听了这话,横在心上的那点不快终是彻底消散。
他正视面前姑娘恳切清明的眸光,唇角总算微微扬起一个算是比较正常的笑容了,嘴上却说:“不用。过了贪享口腹之欲的年岁了,早不会为了那一口吃的耿耿于怀。”
沈阅不确定他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但鉴于他今天实在阴阳怪气的厉害,她听他说话只敢记一半,留下剩下的一半在心里等着后续再琢磨。
两人说话的工夫,冬禧二人已经付完账,拎着买好的糕点走过来。
秦照抬了抬下巴:“上车,送你回去。”
鉴于前面刚在这个问题上撒过一次谎,沈阅本能的心虚,不由的目光闪躲,迟疑了一下。
然后——
秦照:“怎的,还是不能叫本王去送?你这是打算着顺路再去什么别的地方走走?”
沈阅:……
二话不说,麻溜的拎起裙角上了马车。
牵马等在不远处的长赢赶紧凑过来,秦照上了马,亲自护送沈阅的马车朝城南方向走。
平时沈阅若是孤身出行,一般都会让两个丫头与她同坐马车的,但今天实在是被秦照一张嘴怼的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都凌乱了,只想躲着他点儿,也就没再顾上别的琐事。
冬禧二人跟着马车走在后面。
春祺一边扯着脖子张望前方马背上的未来姑爷背影,一边小声跟冬禧咬耳朵:“姐姐,刚那会儿我好像看见安王殿下是从附近的胭脂铺里出来的,他是去买胭脂的?你说……那就应该是要送给咱们姑娘的吧?”
“又乱论主子的是非。”冬禧沉声横了她一眼。
不过到底也是年纪不大的小丫头,难免好奇心作祟,也忍不住往前方张望,看了半天,终是否决了春祺的猜测:“该是你看错了,大男人的怎么会随便进胭脂铺?而且安王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何至于送盒胭脂。”
这话是不假,也绝对的合乎情理,俩丫头嘀咕一阵就默契的不再提了。
因为是晚上,有诸多不便,秦照将沈阅送回闻家也没跟着进门,直接就调转马头也打道回府了。
这会儿已经是二更天,沈阅让春祺先把糕点收着,明日再给各院送去。
白天在文鸢郡主处玩闹了一整日,也是疲累,她先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到妆镜前拆发髻。
桌上放着个黄花梨木的小木盒子,趁冬禧给她顺头发的空当她便随手取过。
打开。
里面安静躺着的,是选妃宴那日秦照簪于她发间的那支金簪,还有她送出去一只后剩下的一只耳坠子。
发簪是男子常用的款式,因为是用来固定发冠的,为免喧宾夺主,这种簪一般都做的很是简洁,就是锥形的最普通不过的素簪。
只是,这支簪为了衬出男人的身份,整个簪体都刻有暗纹雕花,细节上其实极其重工。
纯金打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摩挲在手里,表面的雕花纹路硌在指尖,微有些涩涩的。
这支簪子拿回来,因为心里乱,又觉得前路迷茫,所以沈阅有意逃避,就随手收在了这个盒子里,再没动过。
而如今几番相处,渐渐明了秦照的脾性,尤其今日听他有意无意对她维护和保证的那些话,前路却渐渐明晰了起来。
这夜,沈阅是将这支簪子攥在手里安稳睡去的。
次日早起,在房中用过了早饭,打发婢女们把她给各院的糕点分别送去,她自己则是拎着给闻大夫人和闻成瑜的一份去了大房院里,顺便跟舅母交代她要出门去安王府一趟。
两家已然是正式定下了婚约,互相走动来往这没什么。
闻大夫人很是通情达理的并未过问她确切原因,就喊人去车马房给她备车。
马车上,春祺一头雾水的发问:“小姐是要去买那个芙蓉莲子酥送予安王殿下吗?”
沈阅手里攥着昨日华阳郡夫人塞给她的纸条,一时却未言语。
马车去到安王府门前停下,自报了家门后门房的小厮很是热情的就把她往里引:“我们王爷清早入宫,好像是为着商定大婚的相关什么事,姑娘进去先坐坐,等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那倒是我来的不巧。”沈阅随口道了句,想着横竖秦照这会儿不在,又突然想起一茬儿:“我记得梁州来的甘参将好像是借住在你们王府吧?他们一家三口可曾离京?”
小厮道:“还没。”
说着,便是幽幽一叹:“小公子的病一直没个好的着落,他们一家忙着到处寻医问药来着。”
沈阅于是临时改主意,叫他引自己先去看看甘夫人。
秦照这府邸是按照亲王身份的规格给他建的,很是气派有排场,又因为整个宅子里就住他一个主子,闲置的院落便有许多。
甘家人住在大花园东南角,单独的一个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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