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知道了。”沈阅最终还是只得压下脾气,没好气道:“商秋呢?有没有出面拦着他一些?你还不赶紧回去守着,这大晚上的,千万别叫他们闯进后宅来,也莫要惊动了祖父他们,我收拾一下就来。”
言罢,转身进了屋里。
那婆子张了张嘴,想说您还真敢提那商侍卫啊?太子殿下本来都还算克制客气的,就是因为他出面,现在双方针尖对麦芒……
保不齐这会儿就已经打起来了。
但是冬禧已经给她递了眼色,示意她小姐心情不好,不要再招惹,那婆子也就把话茬咽了,匆匆忙忙的又转身走了。
这一身嫁衣,隆重又繁琐。
但沈阅却必须要先换下来,尤其是即将面对的是秦绪时。
虽然一场捕风捉影的梦境不能当真,可她依稀还记得梦里她也曾轰轰烈烈与那人成婚的一些痕迹,虽然从她不再做噩梦之后,梦里那些情形已经逐渐变得模糊,可是现在哪怕只是想到梦里曾经有过那么一茬儿她都深感晦气。
明日便是她的好日子,嫁衣得妥善保存,绝不能沾了那人身上的半点晦气!
沈阅气鼓鼓的回了屋里,飞快的更衣。
冬禧带着春祺一边从旁伺候,一边忧心忡忡的试着提议:“小姐,这个节骨眼上太子贸然登门,怕是来者不善,要么叫商侍卫尽量拖他一拖,奴婢这就从后门出府,请安王殿下过来吧?”
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尤其面对的还是一人之下的当朝太子。
这时候,小丫头唯一能想到的解决之道就是搬救兵了。
“不用。”沈阅一边小心将头顶凤冠取下,一边冷笑出声:“你都时时记得他是当朝太子,除非是他自己这个太子不想做了,否则你担心什么……还担心他今晚过来是要抢亲的吗?”
太子不想做了?
这种话,就是私底下也是大忌讳,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大不敬、会株连全家的大罪过。
两个丫头吓得齐齐手抖,白了脸。
沈阅虽是人在气头上的一时气话,但她的确不担心秦绪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和秦照的这门婚事到如今已经是大势所趋,谁都别想阻止或者推翻了。
如果秦绪是暗中使坏,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绑了或者杀了,那确实危险,可他既然露脸出面亲自来了……
再是来者不善,至多也就是发发脾气,找找晦气而已。
否则就是现成的往秦照手里送对他们父子发难的理由。
沈阅自认为还算心思清明,既然一眼就将这其中利害关系看穿,她自是没什么怕的,甚至……
起了恶劣的心思,她还真不介意招惹这位太子殿下一下,叫他闹到最后下不来台收不了场最好。
沈阅成竹在胸,简单换了身衣裳,整理好自己仪容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
苦了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几乎都要吓破胆。
沈阅走的很快,两人一路小跑着在后面跟。
春祺百忙之中去扯了扯冬禧袖子:“冬禧姐姐你觉不觉得,自从和安王殿下订了亲,咱们小姐这脾气都明显见着大了。”
以往的沈阅可不会这样,可是现在春祺看她那雷厉风行的背影甚至都有种错觉——
她这是赶着去找那位太子殿下干架的!
冬禧开始并未多想,闻言眉头也紧皱起来。
她还是担心,想去找秦照,可是两家府邸离得不近,眼见着这一来一回……
远水救不了近火,遂只得硬着头皮作罢。
秦绪多少还是顾着几分身份脸面的,人就停在后花园入口的垂花门外头。
商秋带着安王府留在这边的那两个亲卫,三个人门神似的将路堵死。
沈阅刚走近就听见商秋的声音,冷冰冰道:“官宦人家的后宅是禁地,太子殿下一介外男,大晚上的在此出没实在有失体统。替我们王爷劝您一句,请回。”
他虽是行伍出身,但头脑却很灵活,自然知道要拦这位当朝太子就得搬出比他辈分更高的秦照。
秦绪那边一批侍卫,手都已经按在佩刀的刀柄上了,蓄势待发。
而秦绪自己,却不知是觉得同一个侍卫争吵有失身份,还是因为确实知道自己不占理……
他暂未吭声,只是眼神冷飕飕的越过商秋去,问鹌鹑似的缩脖子立在角落里的那个看门婆子:“沈阅呢?她不肯露面,是想叫本宫直接拜访闻太师去吗?”
闻时鸣的病还未大好,商秋又知道沈阅很是孝顺这位外公,闻言,果然态度上隐晦的就略有几分迟疑。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时,沈阅就从内宅方向匆匆赶来了。
她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绕过商秋走到秦绪面前,客客气气施了一礼:“太子殿下安好。殿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听说您点名要见臣女,当是为着臣女明日大婚的喜事登门送贺礼的吧?其实随便差遣个手底下的人过来就好,何必纡尊降贵,亲自走一趟,倒是叫我们府上受宠若惊了。”
她开口就把话说死,没给秦绪任何插嘴的机会。
虽然彼此当事人都心知肚明,秦绪这趟过来没好事儿,可明面上还是要把话说圆滑了,总好过等事后消息传出去,传成是太子殿下无缘无故深夜过来点名私会安王妃吧?
虽然,秦绪这趟的的确确是空手来的。
沈阅话落,就顶得他直接语塞。
秦绪面色微微一变,一时也顾不上计较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愤怒更多一点还是嫉恨更多一些,他只是深呼吸几次稳住情绪,佯装无事的与沈阅道:“既然本宫来都亲自来了,你我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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