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今晚必定是要发生些什么的,可秦照就这么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看着她,甚至直接就上手……
她一时便紧张的不知所措。
秦照盯了她半晌,见她终究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又再次抬手去宽她衣袍。
这种时候,于情于理沈阅都不好拒绝,但也实在是窘迫,她便咬着唇,尽量避开了视线不去看他。
脸上烧热的感觉,就像是血液里直接燃起一把火,她都不敢去想象此刻自己的脸色会红的有多夸张。
秦照的手脚却很是利落,三下五除二,飞快将她外面三层或者拽地或者重工刺绣格外华贵的外袍都剥掉。
是真的动作上的剥!
那些衣物为了凸显身份,做的极是奢华贵重,虽然是量体裁衣,但是罩在身上的确像是把人当成一个衣架子似的。
他就一层层,轻易把衣物剥开,甩开一边,单独把他媳妇捞出来。
去了繁重负累的沈阅,等重新落回他臂弯里时,里面也就只剩下两层相对轻薄的齐胸诃子裙。
上襦的料子又薄又透,但是两层叠穿,又堪堪好掩住?蕐她肌肤的本色,有种朦胧惹人遐思的诱惑。
诃子裙上身的抹胸也是重工刺绣,是各种象征姻缘好合的祥瑞图案,腰间收紧之后,逶迤出大片裙摆,刚好勾勒出女子纤细的腰肢。
下面大片烈焰如火的裙摆堆叠……
此刻秦照重新将她抱在怀里时,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肌肤之亲的美妙触感。
他抱着小巧一只的新婚妻子,再瞧着她紧张惶恐到无处安放的眼神,不由低低的笑了:“想什么呢?本王是嫌你这身衣裳太笨重太碍事了,穿一天了,你不觉累得慌吗?”
沈阅那里的确是思绪乱飞,在想些有的没的。
骤然回神——
她被那身厚重的礼服压得的确难受,说实话,肩上像是顶着几十斤的负重折腾了一整天,还为了显得端庄得体,腰背随时都要挺直,这会儿一身轻松的感觉就像是被人从五指山下扒拉出来的猴子,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转头看一眼被秦照随手扯落扔在旁边的那些衣物,想到前一刻她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嗯,更心虚了。
于是,试图没话找话:“我喊冬禧她们进来收拾,再伺候殿下沐浴更衣吧。”
说着,就要起身自男人怀里挣脱。
秦照手臂搂着她腰,动都没叫她动。
他倚靠在背后的床架上,微眯了眼睛,好整以暇看她:“不用,这些东西明日收拾就成,至于沐浴更衣……”
他眼神示意后面:“净房在那边,新婚之夜,有劳王妃亲自服侍本王?”
也不知是因为他这个不怀好意的眼神,还是口中这件极是暧昧不明的事,也或者仅仅是因为他说的“王妃”这个崭新又意义非凡的身份……
总之沈阅就又是脸上一热,这回连耳朵根后面都要烧着了。
“我……我还要卸妆收拾呢,你自己去!”她试探着推了男人一把,又再次自他怀里挣脱。
秦照知道她脸皮薄,也怕是得寸进尺真把她给惹恼了,居然真就任她跳下床榻跑开了。
之前他在前院席上喝了不少酒,推杯换盏间难免沾了酒水在喜服上,味道怪难闻的。
这要放在平时,沈阅早该捂鼻子嫌弃上了。
此刻他见好就收,佯装大失所望的重重叹了口气,扶着床沿起身。
沈阅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回眸看他。
见他当真慢悠悠朝净房走去……
刚要松口气,却见他走到净房门口又特意回头:“横竖一会儿你也要洗,要么就省点事,一起?”
这、这、这……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么!
虽然明知道他就是嘴欠逗她的,沈阅也忍无可忍,差点当场薅下头顶的发冠砸他。
秦照咧嘴一笑,就自己先进去了。
而沈阅——
嗯,之所以没有真的砸,不是因为没舍得这顶华贵的发冠,更不是不舍得她这口无遮拦的夫君,实在是因为发冠固定太紧,她一把没能薅下来,反而扯到几缕头发,头皮生疼。
净房里随后便传来漱口的声音和洗浴时候撩水的响动。
确定这会儿秦照是不能再跳出来出什么幺蛾子了,沈阅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简单将丢在地上的那些衣裳都抱到旁边那张闲置的睡榻上,然后走到妆镜前卸妆。
正摸索着仔细拆发冠呢……
无意间瞥见镜中的自己。
她现在身上的这一身虽然已经不再隆重端庄了,但依旧艳丽华贵,是那种春日里单穿出去游园也能凭着这身行头艳压群芳的程度。
毕竟哪个姑娘不爱美呢?
她坐在镜前左看右看,端详了一阵,又总觉得好像哪里有所欠缺……
再苦思冥想片刻,就想到了那盒胭脂。
于是兴冲冲起身,跑去睡榻上那堆衣物里面一顿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