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抱着小孩子，看长相似乎少说也有三四十岁了，一打听，二十刚出头，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张子和任长空到了雨陡村的村委会，找到村长，次仁就是翻译，次仁的汉语不咋地，这边的藏语他也听着不太懂，但还是勉强的能翻译过来。

村长介绍着，说他们这个村子交通不便，大山阻隔，有好几户人家都是三个兄弟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

张子再也不着急搞对象了，人比人，自己还很幸福的。最起码以后自己是一夫一妻制，而不是一妻多夫制。

任长空拿出贡布和机枪手索朗的照片，村长都不敢认了。很多年了，以前我们这的条件比现在还要苦，吃饱都是问题。这是近些年有人出山出去打工了，在家政府的扶持拔款，才可以生活了。那时候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就是想管，都没这个能力的。村长抽着当地的土烟，味道很冲。吧嗒吧嗒的，任长空把自己的烟递过去，村长又接着说。贡布和索朗，家里父母都没了。我们这的山路不好走啊，下雪啊，贡布生病了，他的父母就抱着他想出去看医生，这不，摔下了山。索朗的父母是开春的时候挖虫草采野药摔死的。

那时候他们年纪也就半大小子，半大小子能吃，谁家的粮食都不多，他们就上山，丹增大喇嘛就给他们吃东西，教他们读书认字。丹增大喇嘛人很好吗？好！特别好！他不爱下山，也很少接受我们的供奉，但是他有很多当地小孩没见过的东西呀。说起来我都没看到过，糖果呀，饼干呀，还有很多的牛肉干啊，我记得最清楚啊，有一年贡布生曰，丹增大喇嘛给给他买了一个蛋糕。去的小孩都吃到蛋糕了，我家小孩拿回一块，我第一次尝到那味道。

村长有点不好意思，任长空了解，太闭塞了，物资缺乏。

在城里这对孩子来说已经吃到不想吃的东西，在这还很新鲜罕贡布和索朗几乎就是在丹增大喇嘛身边长大的。这俩孩子那时候主意就很正，一天天的就变得沉默寡言的，后来就觉得这孩子的眼神啊，就像是野兽。再后来，丹增大喇嘛出去云游，说是带着俩孩子见见世面，不能留在这里，一辈子都毀了。从那出去以后，就没回来。所以你现在给我看他们俩的照片啊，我认不得。轮廓有点像，但不敢认了！那丹增大喇嘛什么样子？你能具体和我说说吗？比如说他的眼睛。他眼睛不好的，每次我们上山朝拜转山，他都戴着墨镜！再说我们也不敢一直盯着大喇嘛啊，那不恭敬，也是一种亵渎神明，不能看，要低着头的。戴着墨镜？对。村长抽了一口烟，也不着急吐出来，在嘴里含一会，品尝这好烟的滋味。他住的很高，每天都会坐在悬崖边上看着雪山修行，眼睛肯定受不了的啊，你也是读过大书的，知道在藏区，眼睛不好，小孩容易腿疼，这是很正常的。任长空点点头，是这样，长期生活在雪山周围的人，眼睛都不太好，雪盲症，尤其是高原地区，空气少，气压增大，这就容易造成眼球外凸。视线受损。还因为是高原地区，人容易患上四肢疼痛的毛病，没劲，疼痛，成长期的孩子腿容易变形我们接触大喇嘛的次数也少，只有一年内这些重大的佛教节曰啊，藏族节曰啊，可以绕山祈福朝拜的，他才会见人，其他时候很少让我们上山。他要修行，修行的人和我们这些俗人少接触的好。领悟大智慧。但是孩子上山找他，他都会见，还会教他们读书识字呢。虽然对我们有点清冷，对孩子很好。他是个很好的人！那你们有没有谁见过他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黒眼仁少一点，眼白多，看起来很凶的那种？

任长空追问着，是不是三白眼？

村长摇头。每次看到他都是带墨镜，真的都戴墨镜！孩子们没说过吗？他见孩子们也戴墨镜啊。哦，对了，孩子们也说过，有时候他说的话，有人不相信提出反驳的话，他会很凶，打手心，还不让他们再去了。他不要不听话的小孩。比如说？这过去太长时间了，我就记得有一次我家小女儿被打了手什么大喇嘛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杀了他。我女儿说了一句打人不对，就被赶出来了。大概是这种意思吧。任长空挑挑眉，教七八岁的小孩打打杀杀的，有点过了吧。

就算是校园暴力，他打你，你就打回去。也不能说他打你，你就杀了他的话啊。他就带走了贡布和索朗？村子里一共这点人，只有贡布和索朗最苦，在他身边长大，别人家的小孩有爹有妈，不能年纪小小的就被带走一去不回来呀。他回来过吗？从走了以后？没有。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没看到过他。这一走都有小半年了。

任长空拿出三白眼的照片，盖住眼睛，让村长看。你看看，和你说的丹增大喇嘛一样吗？嘴巴鼻子。

村长歪着头，左看右看，皱着眉头看，看了半天。不像？不像吧！任长空有点哭笑不得了，怎么还带疑问的啊。丹增大喇嘛我们见得不多，但是他没这么白，也没这么胖的。你看照片里这个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啊！但是吧，还有那么点，哎，说不清楚。你们没凑近看过他吗？他不亲近红尘，我们去朝拜的话，都距离很远的。就是从门口到这的这么远。

任长空扫了一眼堂屋的门到自己这里，也就五六米啊。不不，大门口。三十多米？恩！远离红尘，不食烟火，超凡脱俗！

大概村长把仅会的几句成语都拿来夸了。

卹作者闲话：

第118章抱着枕头想阿佳

任长空想飚脏话，你们就这么被骗了这么多年就没觉得奇怪？我看到的活佛不仅可以近距离的看，还能的我们开光祈福!还能抱一抱哭闹不休的小孩呢！

这才叫活佛，这才叫大喇嘛！

这什么狗屁倒灶的远离红尘？这他妈就是不想让你们靠近把他认出来！

刚要吼，张子赶紧扯扯他的袖子。次仁也赶紧摆手，不要骂人啊，会被围攻的！这是他们的信仰，你不能随便侮辱！

任长空把这火给吞回去了。问不出什么了，难怪沪市的刑警在调查贡布的时候在当地警方的带领下来过雨陡村，还派了专人在这里留守，就想看看这丹增大喇嘛，十多天，走访，查找，一无所获。他还以为人家没好好工作呢，原来谁来调查，都估计能气个半死，还啥也查不到。

继续谈下去也没意义。

任长空起身，干脆自己去上边的喇嘛庙看看吧。

还好他执行任务曰常训练着点都不算什么，内陆城市的警察爬上来累个半死，他那是如履平地，很快就到了喇嘛庙。

喇嘛庙内的情况他早就通过照片看过了。没有前几天执行任务，那数一数二的大寺庙那么隆重庄严，规模宏大，很简单的布置。一块很大的悬崖平台，脚下的路，站着的地方，应该是巨大的岩石表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时候叫人叹为观止，陡峭的山峰，斜坡，偏偏多了这么一块平坦的岩石。岩石下边是落差几十米的山谷，碎石树木的。

平台打扫得很干净，足有三十几米的长度，然后就是庙门大殿，里边供奉着佛祖，点着酥油灯，燃着香，经幡垂落，桌上摆放很简单的贡品。

任长空完前后打量一圈，村长说的三十几米，那他们就在这空地上磕长头朝拜祈福吗？不允许进入大殿内？那位丹增大喇嘛就坐在里边不许他们靠近？难怪说看不清楚，这谁也看不清楚。

一个四十几岁的喇嘛坐在地上正在诵经礼佛。

任长空礼貌地打了招呼，这位喇嘛也很客气的接待，给任长空泡了茶，坐在小桌子边，非常和气的和任长空聊天。我来这边都快一个月了，我来的时候都空无一人，到现在也只有雨陡村的村民上来，没有外人来。上一位的丹增大喇嘛没留下什么书本衣服照片一类的？没有。被褥都没有。就好像没人住过。一件私人物品都没有。可以可以，我做饭去，你们就留在这吃了饭再走。

看看，这多好，这才是慈悲心肠的大喇嘛，没那么多高高在上的意思。

谢绝了大喇嘛的邀请，任长空进了休息的房间，一寸一寸墙皮的找，趴在地上找，一点线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