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正式工作,你会更好的。”罗林还是不赞同。
不过这时候正好好几个知青一起来了,他给林敏君指了个方向,便招呼其他人去了。
起身之前他还不忘嘱咐一句,“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我宰了丫的!”
就好比兔子咬人,林敏君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林敏君一路走走看看,找到了包厢。
进去没多长时间,就有人甩着水珠进来了,她转头一看,是最不想见到的人。
“敏君,你来了,上次的事情我想明白了,我给你道歉,是我妈的错,她不对,我已经把她狠狠骂了一通,她也很后悔。”陆德平几步冲过来,张口就是道歉。
但说到一半,他发现不对了,林敏君一脸忌惮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德平顿时一脸受伤,“你这是什么眼神,我真的狠狠把我妈骂了一顿,我不知道她拿去送礼了,她也被我骂得进医院了。你要分开,我同意了,尊重你的选择,但咱们连朋友都不是了吗?”
“你这种朋友我要不起,上次是你举报我的吧?”林敏君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依然非常忌惮。
刚才看见陆德平的时候她就冒出一个想法,上次她跟赵宁都想歪了,想错了!
之前她以为举报人是看不惯自己,想让自己回云南。
但仔细一想,举报还有个好处,就是让自己在首都待不下去,那么,最希望自己在首都待不下去的就只有陆德平了。
只要自己待不下去,又不想回云南,那就会走投无路,只能跟他结婚。
这招叫瓮中捉鳖,堵死对方所有的退路,然后坐等着对方走进自己的牢笼里。
上辈子的陆德平在商场上就是用这招对付对手的,还成功吞并了对方的公司,他有这份心机,也有这个魄力,能对付商场对手,也能用来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林敏君就更忌惮陆德平,冷冷的盯着他。
分明一个多月之前还是夫妻的呀,一场重生,居然成仇人了,陆德平特别抓狂,“你到底怎么了,什么举报,什么要不起,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表情根本不像装的,林敏君开门见山,“前两天我住在赵宁家的时候被人给举报了,差点就被联防队劝返回云南,不是你干的?”
“我怎么可能让你回云南,我疯了吗?”陆德平简直难以置信,“那是个火坑,我推你回去?”
陆德平坚决否认了,说不是自己干的。
林敏君还是怀疑,“我在首都待不下去,想留下来就得跟你结婚,真不是你?”
“你现在铁了心要跟我分开。”陆德平苦笑,“以你的性格,真的被劝返,就会回云南,那只会把你推得更远,咱们夫妻二十年,我还不了解?”
他又气又伤心,“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哪个王八犊子举报你,不得好死,我得帮你找到这个人。”
“不用了。”林敏君淡淡拒绝,还是一脸狐疑,“不是你,那你家里人呢,肯定不想我留在首都吧。”
“我妈被我气得进了医院,我姐去照顾她了,你被举报的那几天她们一步都没出医院,这个你可以去问医院保安,问医生问护士,问任何你觉得能相信的人。”陆德平说的很坦然。
陆德平拿不得好死发誓了,说真的不是自己或者家人干的。
这下事情又没线索了,林敏君有点纳闷,唯一跟自己闹的不痛快的就是陆德平,不是他们家,又能是谁。
这个隐藏在知青里头的举报人到底是谁?哪怕他跳出来光明正大的斗一斗法,都比现在躲在暗处捅刀子强。
“敏君,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找,我就是掘地三尺也给你把人找出来,不过,你跟我说两句话行吗?不要一见面就是横眉冷对的,咱们再怎么样,也是上辈子做了……”陆德平还是不死心,说着就过来想拉林敏君的手。
但姑娘那柔软无骨的小白手还没摸到,猛地一抽。
“没门,我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咱们分手了,不要再纠缠了,不要把我对你仅剩的朋友情谊给糟蹋掉。”
这不眼看赵宁踏进了包厢,林敏君撂下这句话,起身就去找赵宁了。
林敏君找到赵宁,把她拉倒了隔壁包厢,本想是想找赵宁聊聊有关举报人的事情,但还没开口就被赵宁的脸色给吓到了。
“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手还这么凉?”林敏君给吓到了,赵宁现在简直就像个游魂,魂不守舍的。
她想起来,韩小蕊上次提到赵宁的语气,明显是有事儿啊。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宁抿着唇,一张嘴眼泪就往下流,“小阿君,这段时间我身上发生了好多事情,你知道吗?我妈、我妈得了肺癌,晚期!”
肺癌晚期,别说是现在这个年代,就是二十一世纪都是不治之症。
那么慈爱善良的阿姨,得癌症了?
林敏君眼睛也红了,“怎么会这样。”
“我这段时间特别压抑,憋了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跟谁说。”
“我懂,你跟我说,说出来就好受多了。”
赵宁这段时间是真的憋坏了,抽噎着,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
却原来,她妈身体已经生病很长时间了,但全家人都没当回事,以为是常年工作累坏了,就请了个病假在家修养。
这次赵宁从云南回来,看自家妈妈这身体怎么都不对劲,于是拿着在云南攒下的工资带着她妈去了医院,这一拍片子不得了,肺癌,这些天赵宁的眼泪快哭干了。
但有坏事,也有好事发生,赵宁说自己跟许义确认关系了,“就是上次你来我家,在胡同口碰见的那个男孩,跟我是发小。”
林敏君:“我要是没记错,他是老师吧,知根知底,很好啊。”
“这也算唯一的一件好事吧。”赵宁勉强笑了一下,“我妈现在不肯手术,也不肯治疗,只肯在家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