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忙碌也有好处,开店的进展非常快,现在装修已经全部完工,正在晾晒通风,新的锅碗瓢盆也订好了,还新买了三个煤炉子,一共四个,怎么着也是够用的。
基本的事情已经处理完,现在只等着食材到位。
早上林敏君高高兴兴的去店里忙活,下午还要在摊位上告诉大家自己马上要搬迁,至于曹大爷这件事,在她脑子占用的份额不过百分之一,当然没空关心。
不过她也知道,这对于院子里的几个嫂子大妈们来说,是天塌了。
林敏君骑着三轮车走到胡同口,本来准备骑着进去的,但一到门口,往里面一看,她直接下了三轮车,慢慢的推着往里走,连脚步都放轻了。
没有别的原因,林敏君看见院子里的几个丧夫的嫂子大妈都在,而且,全都在哭。
她猜测暴雪事件应该是查出结果来了。
胡同里,徐嫂子走在最前面,拿着一提丧纸,边哭边往前走,手上还在烧纸。
“玲玲爸,事情已经查明白了,你可以闭眼睛了。”徐嫂子哽咽着说。
丁玲就站在母亲旁边,一步一磕头,这时候母女俩才有了点相依为命的样子,徐嫂子哭着站不稳,丁玲就会扶着妈妈往前走。
林敏君看她们哭的站都站不稳,心里对暴雪事件的真相特别好奇,但她有眼力劲儿,这时候当然不能上去问,于是继续推着三轮车往里走。
走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她又看见了徐大妈,徐大妈的丈夫也是在那次事故当中丧生的,但此时的徐大妈平静的多,她也在烧纸,不过没有磕头,弄了个火盆在大门口烧。
火舌舔上黄色的丧纸,逐渐把纸张吞进去,徐大妈就盯着火盆出神。
林敏君知道人家心情不好,路过的时候呼吸都是停住的。
“小林。”徐大妈忽然开口。
“啊?”
徐大妈笑了笑,主动说:“回头你给我做点下酒菜来吧,今天心情不痛快,你随便给我做,送过来给你钱。”
林敏君哦了一声,想了想,从自己三轮车上拎出来个竹篮,“这是我刚才去菜场买的黄辣丁,准备晚上做酸汤黄辣丁呢,要不我给您做一点?”
“你看着来吧。”徐大妈最后瞥了一眼火盆,进门了。
当下林敏君便提着篮子回家,手起刀落,先把一竹篮的黄辣丁宰了,然后再洗一洗配菜,这年头蔬菜不丰富,她也只准备了豆芽菜青菜和豆腐,一个人吃也够了。
准备好菜以后,林敏君用番茄熬了个汤底,直接连锅端着去了徐大妈家,徐大妈一个人坐在主屋的桌子边,已经开始喝酒了。
看见林敏君过来,徐大妈意外:“菜和鱼还没下锅,这怎么吃呢?”
“这道菜是我们家乡的菜,把炉子提过来一边煮一边吃,这么着冬天吃也不会冷掉。”
徐大妈点了点头,过去把煤炉子提过来,把上面的茶壶拿开,示意林敏君把锅子放上去,“你放着吧,吃完我把东西送回去,到时候一起给钱。”
林敏君便开始下黄辣丁和配菜,等到能吃了她才能走。
屋子里沉默的可怕,徐大妈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
林敏君便想着活跃一下气氛,便下配菜边说:“今天这个黄辣丁很新鲜,还有这个豆腐,一会你可以尝尝,这豆腐是我在乡下买的,人家专门做豆腐的。”
今天下午林敏君还抽空去了一趟乡下,找到村支书的村子,看他们村里人都会做豆腐,索性还跟他们定了豆花,店里还可以卖豆花米线。
林敏君想了想便笑了,“夏大妈,到时候你可以来我店里吃米线。”
“小林,你知道为啥他们在胡同口磕头吗?曹大爷一家子已经在公安局吐□□代罪行了。”徐大妈喝了一口酒,忽然就是一句。
罪行?
林敏君愣住了,“什么罪行?当年的事情不是意外?”
作者有话说:
文要进入第二阶段,开店啦
之前因为赶进度日九的,现在恢复日六,我会时不时加更哒
第59章开业前夕
林敏君听到这话,连锅里咕嘟咕嘟的鱼都忘了,愣愣的看着徐大妈。
徐大妈再喝一口酒,平静的说:“不是意外。之前他们说是因为夏桂容的男人急着要赶回家,才抄的近路,但实际上是马大爷说要抄近路,结果大家踩到了冰掉下去,他自己反而没事,还多了个英雄的称号,都是他跟夏桂容设计的。”
林敏君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马大爷和夏大妈早就有一腿?当初就有?”
“马大爷刚当上鳏夫的时候就有了,他俩嫌弃夏桂容丈夫碍事,那是个老实人,眼睛里揉不了沙子,就想设计这么一下,把夏桂容丈夫给解决了。”
经过徐大妈这一说,林敏君全明白了。
合着这俩人早就勾搭上了,还狗胆包天的想把夏大妈的丈夫解决。
没想到那天冰面特别的薄,大家看见夏大妈的丈夫掉下去全都跑过去救人,一下子全摔下去,只有马大爷早就有准备,跑到了岸上,另外还有个曹大爷,事故发生的时候他跟兔子似的窜开了。
据曹大爷交代,当初事故发生的时候他还想下去救人,是马大爷让他走,不要去救,还把冰面上所有痕迹都抹掉了,这么一来,才导致大家被淹死的。
于是一次特大事故,死了五个人,他们两个统一口径,仗着死人不能说话,把罪过全推到夏大妈的丈夫身上,他们清清白白,一个当了救人英雄,另一个受了工伤,恬不知耻的在院子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要不是阎立,这件事情永远翻不了案。
听完以后林敏君只觉得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寒而栗。
虽然去世的人跟自己无关,但她在此刻依然特别痛恨背后主谋的马大爷和夏大妈,因为这些年院子里的徐大妈和徐嫂子等人,都是因为他们才过的这么艰难。
回家的路上林敏君都没能缓过来,还在想着这件事,想想又觉得是冥冥之中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