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呢?”唐榛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谌煦的男朋友,不是在谌煦身边,可具体是在哪里他也记不起。
记不起来,唐榛也没有为难自己,他和祝尧原线上参观了一下谌煦的卧室,然后他眼尖的发现一个大秘密!
“煦哥,不得了啊,你居然和你男朋友同居了。”唐榛眉飞色舞的揶揄道。
谌煦一看唐榛那个眼神,就知道这人脑子里都是车,可他无法告诉唐榛,他和司邺还没有正式开过车。
不是他不愿意,是一直没有找到好时机,而且司邺的有点大
。
三人做完小组作业,又闲聊了一会儿,谌煦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竟然是司婉萍来了。
“有点事,我先挂了。”谌煦挂了视频,拿上外套下楼去。
司婉萍来做什么?
楼下的司霖看见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神情严肃,吓得他收紧肩膀,怎么司家的人都这么可怕?
司婉萍的视线像是扫描仪一样,将司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锐利的目光让司霖像是被食肉动物盯上的草食性小动物,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这是司霖?”司婉萍冲钟叔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
“是的,大小姐。”钟叔若无其事的询问她:“大小姐怎么想着回来了?要留下来用晚餐吗?”
“怎么?我不能回来吗?”司婉萍瞥了瞥钟叔,又抱臂盯着司霖,问钟叔:“鉴定做了吗?确定没错?”
“都做了,先生确定没有问题。”
听钟叔把司邺搬出来,司婉萍也没再怀疑司霖的真实身份,找回司霖是一直压在司邺肩头上的重担,他不可能以假乱真,随便找一个回来,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司霖一旦回来,就意味着司邺随时得给司霖让位。
司婉萍非常看不上司霖,哪哪儿都不顺眼,畏畏缩缩又瘦,皮肤还黑,一点儿都不像司晋文夫妻俩。
“这么大的事情,司邺也不通知我一声,怎么他是想瞒着不成?”司婉萍趁着司邺不在,嘴里没一句司邺的好话。
司霖听着司婉萍的话,心里有些诧异,这个人竟然和小叔关系不和睦?
“姑姑哪儿的话,司叔叔已经在准备给司霖办宴会,正大光明的介绍他,这不是想给你们一点惊喜吗,没想到姑姑的消息灵通,提前过来了。”谌煦从三楼上走下来,四两拨千斤的将司婉萍的话挡回去。
司婉萍看见谌煦,蹙了蹙眉,司邺身边的人他就没一个瞧得上眼的,特别是这个谌煦,小小年纪就会爬床,仗着又司邺撑腰,牙尖嘴利。
“谁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司婉萍冷笑道。
谌煦但笑不语,对司婉萍说:“姑姑难得过来一趟,留下来吃个便饭吧,也免得外人说我们小辈不会待客。”
这话直说司婉萍是个客人,偏生每次家里办酒席,吃团圆饭,都是司婉萍在指点江山。
司婉萍气得想要给谌煦一巴掌,可谌煦比她长得高上许多,目光清明冷淡,颇有几分司邺的气势。
“我看现在最慌的就是司邺了,真如他所说把司霖的身份公布出去才好。”司婉萍意味深长的看了司霖一眼,撂下这句话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等司婉萍离开,司霖还沉静在刚才的震惊中,他以为谌煦不善言辞,没想到谌煦损起人来可是半点都不轻饶。
“刚刚那个是?”他指了指司婉萍离开的背影,疑惑的问道。
“她是你爷爷的妹妹,你
应该叫他一声姑奶奶。”谌煦解释道,他怕司霖胡思乱想,又多说了一句:“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司叔叔找了你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冲这点他就不可能隐瞒你的身份。”
司霖僵硬的点了一下头,好像是这样,如果小叔真的不想他回来,直接不找他就好,要是不找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有钱人家丢失的孩子。
那大表哥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司霖才真正意识到,有钱人家的
关系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多了。
司邺知道今天谌煦会回家,踩着点下班,公司里的员工一看董事长这下班的时间,就知道今天董事长夫人回家了。
听钟叔说今天司婉萍来过,不过被谌煦给怼回去了,司邺的唇角便不由泄出一丝笑意。
“听说今天某个小朋友很英勇。”司邺偷偷打开门,猛地从后面将背对着门正在调试吉他的谌煦抱住。
谌煦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吉他扔出去。
“司叔叔您又瞎说,换在别人家该骂我不敬长辈了。”
“我们家你最大。”司邺从谌煦的肩头探过去,鼻尖蹭了蹭谌煦的鼻尖,谌煦乖顺的偏过头,和他接了个吻。
……
谌煦不在家里的时候,司霖总是一个人吃饭,司邺工作回来得很晚,基本上见不到他的人,然而谌煦回来后,三个人坐一桌吃饭,对司霖来说比一个人吃饭还要令他煎熬。
“我明天晚上要出门。”谌煦想起路海和他说明天晚上有一场演出,也是祝尧原第一次登台。
司邺夹菜的手顿了顿,问他:“又是路海找你?”
谌煦无奈的说:“他真的是直男。”
司邺不以为意的给谌煦夹菜,“让他少对你动手动脚。”
“好,我一定传达。”谌煦忍俊不禁。
他们俩有说有笑,司霖坐在旁边,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内容,路海又是谁?谌煦明天要去哪儿?他可以跟着去吗?
谌煦见司霖闷头吃饭,用手肘戳了戳司邺,给了他一个眼色。
司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司霖,就在谌煦以为司邺要主动和司霖搭话,缓和关系的时候,却听见司邺说:“明天司机会送你去上课,好好学习,我会抽问。”
原本就僵硬的气氛,顿时凝固,司霖垂着头,活像是被欺负的小可怜。
让他去读书已经够为难他了,小叔居然还要抽问,司霖顿时觉得自己要死了,他难以想象自己回答不上来,会面临什么。
谌煦用膝盖碰了一下司邺的膝盖,无奈的开口说:“我高中时候的笔记还留着,一会儿我拿给你,课本上的知识都不难,找到合适你的学习方法,会事半功倍。”
听见谌煦说要把笔记给他,司霖顿时有了精神,猛地抬起头,“真的吗?谢谢你。”
果然,在这个冰冷的司家,只有谌煦对他好。
然而他并不知道,谌煦不是对他好,只是不想让司邺和
他的关系恶化下去。
吃过晚饭,谌煦去了二楼找自己以前的笔记,司霖疑惑的跟着他走进二楼的房间里。
“你的笔记怎么会放在这里啊?”司霖并不知道谌煦以前就住在这里,他以为谌煦是从外面嫁进来的,看见房间里的布置和谌煦对这个房间的熟悉程度,他更是一头雾水。
“这里以前是我的房间。”谌煦脱口而出,半点没有要隐瞒他和司邺从前关系的意思。
司霖瞠目结舌的看着
谌煦,难以理解谌煦以前怎么会住在这里。
“找到了。”谌煦从收纳箱里拿出一叠笔记本,“这些是我高一到高三的笔记,内容可能比较精简,挑你用得上的看吧。”
谌煦的笔记本保留得很好,司霖随手翻开一页,排列工整,字迹漂亮,内容更是让他一头雾水,想到自己那狗爬式的字,他突然生出几分自卑。
他听说谌煦是本省高考状元,原本没有什么实感,现在拿到谌煦的笔记本,才顿时有了真实感。
他和谌煦真的是云泥之别。
拿了笔记本,两人正要出去,司霖突然瞥见谌煦的画架,他惊诧的问:“你还会画画?”
“嗯,业余爱好。”谌煦语气平淡说。
司霖的手在裤缝边上蹭了蹭,“可……可以帮我画一幅吗?”
这个要求来得有点突然,谌煦只是顿了顿便拒绝了,“抱歉,我很少画人像。”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理智提醒司霖应该到此为止,可他不甘心的追问道:“没事,随便画画就行。”
谌煦的睫毛扇动,盯着司霖深深地看了一眼,“我不喜欢随便画画。”
这下司霖彻底找不到借口让谌煦为他画画,只能闷着头走出门去。
谌煦走出房间门,拿出钥匙将门锁上。
这个动作被司霖瞥见,他难以控制的猜测,谌煦为什么要锁门,是在防自己吗?
这里根本没有人把他当家人。
司邺刚接完电话,谌煦正好推门进来。
“去了这么久,给他报了班,你把笔记本给他根本是浪费。”
谌煦失笑,走上前垫脚嗅了嗅司邺,“好酸啊司叔叔。”
司邺趁机揽住他的腰,不让他走,“我不能吃醋吗?”
“可以,就是吃自己侄子的醋,太幼稚了吧?”谌煦真的有感觉到,自从他们俩确定关系后,司邺的行为越发低龄起来。
司邺和他蹭了蹭鼻尖,没有告诉谌煦,司霖的心思明晃晃的挂在脸上,他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见,这件事没有必要告诉谌煦,和谌煦说了,只会增加谌煦对司霖的注意力。
说实话,司霖对这个侄子非常失望,他们那么多人找了十六年的孩子,竟然会是这样的性子,哪怕他像范家夫妻俩那样老实木讷点,也比现在这副满肚子花花肠子,却没什么真本事强。
他希望司霖只是叛逆期,过几年能够自己想明白。
“
他和你一样大,做什么每件事都找你,你又不是他妈。”司邺知道谌煦对司霖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但司霖却不是见好就收的性子,谌煦对他好一分,他就会进一寸。
说到这个,谌煦其实也有点烦,司霖很喜欢找他诉苦,偏偏倒的苦水有一半以上都是有关司邺的,他觉得有点好笑,也不知道司霖是这么想的,他和司邺是夫夫,怎么可能帮着司霖说话。
“那你就应该对他和善点,他怕你怕得要死,不敢找你,当然只
能找我。”谌煦摊摊手表示无奈。
司邺也不是不想对司霖和善点,但他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谌煦一个人,除了谌煦以外的人,他做不到笑脸迎人。
“我想想办法吧。”司邺揉了揉太阳穴,家里但凡有一个靠得住的长辈,他也不至于这么头疼,这时候他突然很庆幸他和谌煦都是男人,他这样注定当不了一个合格的父亲。
“辛苦了。”谌煦踮起脚亲了司邺一下,给他打气。
司邺一把将他捞过来,困在怀里亲。
“我买了东西,我们一会儿试试?”司邺低哑着嗓音询问谌煦。
谌煦意会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从脖子到面颊逐渐漫上血色,半晌后将脑袋抵在司邺的胸膛上,点了点头,“嗯。”
司邺看见他绯红的耳朵,忍不住低头亲一下,他家小朋友乖得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谌煦有一项技能特别厉害,专注力特别强,虽然一开始看书看不进去,但看了一会儿后,大脑逐渐冷静下来,他便开启了心无旁骛看书模式。
遇见看不明白的知识点,他先用笔记下来,最后再一起拿给司邺看,司邺之前还会故意逗他,不过逗了几次后,发现他家小朋友在这方面特别严肃,还会瞪人,便老老实实当专属家庭教师。
他们俩的脑子都很聪明,谌煦一点就透,司邺几句话就能把问题讲明白,他们俩一起学习,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眼看着已经九点半,谌煦想起今晚还有大事要办,赶紧拿上睡衣去洗澡。
“司叔叔你洗了吗?”谌煦手里拿着睡衣,仰头问道。
“还没有,你先洗。”司邺唇角带着笑意和他说话。
谌煦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以最怂的态度的说出最大胆的话,“要不一起洗?”
小朋友的耳朵烧得厉害,手里紧紧地抓住自己的睡衣,像是等待处置一样站在原地。
司邺伸手抚过谌煦后颈的黑发,修长的手指穿过细软的头发,捻了捻他脖子上的软肉,“我一会儿再洗。”
他的手从谌煦的后颈滑到瘦削的背上,透过谌煦单薄的衣衫感受着他皮肤下的骨骼,谌煦骤然绷紧了身体,颤巍巍的看向他。
“去吧,再多等一秒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谌煦的身体瞬间绷直,一溜烟儿地跑了。
跑进浴室里后,谌煦看见镜子里臊得满脸通红的自己,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他怎么会这么怂!
一点儿都不男人,他以为真到了这天他会很刚,可他到底低估了自己的羞耻心。
这个澡,谌煦洗得有点久,他将自己洗得很干净,特别是某处,那种感觉有点怪,他难以想象一会儿换成司邺,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原地心脏爆炸
未经人事的谌煦,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直到司邺来敲门,催促他赶紧出来,洗太久容易头晕。
谌煦应了一声,快速冲了一下,赶紧擦干身体
穿上睡衣。
穿底裤的时候,他想到唐榛之前分享给他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裤子,心想自己会不会包裹得太严实了?
可真让他穿那种布料少到他怀疑厂家偷工减料的底裤,他又很排斥,虽说他喜欢男人,但他对那些花里胡哨的服装都没有兴趣,还是平角棉质的好。
“我好了。”谌煦的头发还有点湿润,司邺拿了吹风机过来给他吹头,谌煦接过来对他说:“我自己来,司叔叔你去洗澡吧。”
听到谌煦的话,司邺忍俊不禁,戏谑道:“这么着急啊?”
谌煦本来不是这个意思,可被司邺这么一说,就搞得他很猴急一样,他顿时没了声儿,闷头插上电吹头发。
反正无论再怎么辩驳都没有用,就当是这样吧。
而且,他内心深处还真有点迫不及待。
司邺捏了捏谌煦的后颈,拿上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