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笑道:“他们留我有用,没让我吃苦。只是我很想念陈家堡,很想念姐姐。”
“都过去了,你现在回家啦。”陈榕笑道,“来,看看在你走后,陈家堡都有了哪些变化。”
卫承面上带笑,跟着陈榕往里走,经过燕黎时朝他点点头。
卫承小声道:“姐姐,我如今有个新名字,叫陈杉。”
京城被破后,身为皇太孙的卫承就该死了,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取了陈榕的姓,名字是跟她同系列的树名。
燕黎告诉他,陈榕在他离开后一直在找他,她相信他不是自愿离开,即便知道他在西岐人手中,也愿意与整个西岐为敌将他救回去。
两年的半囚禁生活让他变得圆滑了许多,但唯一不变的是,他心中能称为家的,一直都是有陈榕在的陈家堡。
而今日,他回家了,与陈榕……不,与姐姐团圆。
陈家堡两年来一直在发展,陈榕边走边介绍。
如今,陈家堡的人口已经突破了三万,外城城墙再往外扩张,又多了道防御网,几乎将整个山坳包括在内——因为陈榕的领主等级又升级了。
公爵级就是陈榕这个领主成长系统的最后一级。这城堡是以中世纪为蓝本,因此各个等级的人口和领地规模都非常小,而公爵级就已升到了顶。在升级之后,陈榕得到了更多的城防构件,其中“高级城防构件”可以说相当科幻,沿着山坳布置好之后,一旦启用,就会在半空形成一张保护罩,几乎将整个山坳包裹在内。
陈榕在将保护罩启用后试了一次,从外往上丢霹雳火,结果它们砸在保护罩上后都湮灭了。不过,人若碰上去,并不会受伤,只是无法通过,很神奇了。
陈榕至今也没从小赛口中问出这领主成长系统的底细,不过她已经释然了。
弄不明白也没办法,她已接受了再也回不去现代这事,在这里她有了朋友,有了弟弟,还有了接受她一切的爱人,而她知道,即便没有了她,她的父母也能过得很好。
若有办法,她大概会选择回现代,但如今不是毫无头绪么?那她会将现代的过往珍藏在心底,好好过这古代的一生。
在不改变自己的前提下。
二人说话间,来到了城堡主塔前。
陈榕笑着走到主塔长廊中,指了指那块颜色略有不同格外平整的墙壁道:“来摸一下。”
卫承一怔,恍惚想起三年前,他随着她前来此地,在惊疑不定中按上去的场景。
他轻轻一笑,大步上前,抬手按了上去。
然后他看到陈榕弯眉浅笑。
“欢迎回家。”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我语文学得还是很不错的^.^从卫承来到城堡开始,到他回到城堡结束,首尾呼应……正文到此完结啦,后面还有几个番外。
2020年我不想总待在舒适区,想尝试更多题材,这本勉强算基建文,算不上成功,但写文嘛,最重要的是自己写的时候高兴,如果能顺便让读者也能享受阅读的快感,那是最好的啦。今年到明年我还想做更多的尝试,下本是西幻,以后应该还会有修仙、星际、轻小说、都市等等跨多频道的类型。老跳频对积累预收很不利,但我就是想都试试嘛,也没办法。
下本西幻《拒绝恶魔求婚千百次》,作者专栏第一本,大概过个十天半个月开文,感兴趣的可以先去收着~
感谢大家追到这里,以后有缘再见~
第69章番外1
陈榕初到墨城的一个月,非常忙碌。
燕黎禁止她接触病人,她也没太坚持,除了保证医疗队的药品后勤,便是防疫小册子的印刷和分发。
这防疫小册子,就是纯粹在做慈善了,花了不少钱印刷,最后能有多少效果不好说。
前厅中,陈榕和燕黎隔着一丈对坐,二人都戴着口罩。
等正事说完,燕黎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陈榕,莫名觉得她的眼睛比平常看起来更美——戴口罩能增加颜值这个道理,他无师自通了。
“若非疫病,此刻我便可以带你四处走走。”燕黎的声音因戴着口罩而闷闷的。
陈榕笑道:“忍一时海阔天空嘛。”
燕黎看看陈榕,总觉得她似乎另有所指,但口罩遮挡了她的神情,他只好作罢。
因难民不断涌到墨城,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陈榕和燕黎又不可能让他们被感染了等死,只能花费大量心力安置他们。
这日陈榕刚从外头回来,便有燕黎身边的小厮急匆匆跑来,慌张地说:“陈姑娘,世子爷病倒了!”
这话把陈榕听得陈榕心中一惊,她连忙让小厮带路,匆匆跑去燕黎的住处。
可到了她才发现,燕黎把从里面把门给反锁了。
“玄之,你开门!”陈榕用力拍门。
房间里传来燕黎带着咳嗽的声音:“你别进来,我或许是染上了疫病。”
陈榕心焦又生气:“你把门锁了,是想一个人死在里面吗?”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燕黎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总不能传给你。”
陈榕叹了口气,定了定神道:“那你说一下你的症状。”
燕黎先是一阵咳嗽,稳定下来后才道:“止不住咳,发热头昏,浑身酸痛、发冷,没有出血。”
陈榕听完便道:“普通感冒也可能是这些症状,你一直做好了防护,染上疫病的可能性很低。开门,你如今需要人照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燕黎却并不松口。
燕黎说完,外头就没了声音,他松了口气。他身强体壮,万一真得了疫病,也容易扛过去,可若是传给了榕榕……他光想到这可能,就觉恐惧。
砰的一声巨响,燕黎惊愕地看向门口,却见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踹了门出现在门口,他们身后是全副武装的陈榕。
门被踹开之后,陈榕让其他人都退下,自己走了进来。
陈榕走到惊呆了的燕黎身前,观察着他的脸色,再拿起他的手臂,撩开衣袖看他的体表状态。
燕黎陡然回神,缩回手道:“你快出去!”
陈榕戴着护目镜的双眼透过藏着小气泡的透明镜片看着燕黎,口罩下的嘴角勾了起来:“我来都来了,现在让我走,不觉得晚了吗?”
燕黎此刻是又惊又喜,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他脸上浮现了纠结的神色:“若是传给了你……”
“我包得如此严实,你要如何传给我?靠意念吗?”陈榕笑着拦住了燕黎的话,“好好歇着,别胡思乱想。”
燕黎不说话了,虽然陈榕语气并不客气,甚至带了点命令口吻,他却觉得心底有那么点甜……
随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打断了燕黎的瞎想,他脑子里只剩下了“难受”二字。
而陈榕在燕黎咳嗽刚开始时就蹭的一下退得远远的,等他消停了才走回来。
全程目睹这一幕的燕黎觉得自己最开始的担忧是多虑了,榕榕太清楚如何照顾好她自己了……
接下来三天,陈榕担当起了照料燕黎的职责。曾经受燕黎指派假冒他的谷椋在燕黎不在时担当临时指挥,将整个墨城管理得滴水不漏,燕黎的暂离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陈榕带来的医疗队也具有极强的自我管理能力,她不在同样影响不大。
因此,陈榕白天过来,晚上离开,三天后发现燕黎的情况好了些,总算放了心。
燕黎这三日过得可谓是痛并快乐着,生病极为难受,但有陈榕贴身照料着,他又觉得这点难受他还能再来三天!
但他确实身体足够强壮,不过三日,他就好转,眼看着就要好了。
第四日,当陈榕一大早过来,按照惯例问一句今日如何时,燕黎虚弱地说:“似乎有所反复……”说完他用力咳嗽了好几声。
陈榕皱起眉头。
这三天,眼看着燕黎一天比一天好起来,陈榕几乎已经肯定,他并没有感染上疫病,她还以为最多明天,就可以撤掉对他的“隔离”了呢。
陈榕没有仪器也不是啥正经医生,她想了想说道:“要不上抗生素吧。”
抗生素不是万能的,量又很少,不到实在没办法了,陈榕也不愿意用。
燕黎:“……那倒也不必,我还撑得住。”
陈榕用手背贴了贴燕黎的额头,专注地观察着燕黎,点头道:“没有热度,精神也不错,问题应当不大。”
被陈榕如此专注地看着,燕黎有点脸红,好在有生病为遮羞布,他还能保持冷静。
与此同时,他也反思了自己的错误。
明明都快好了,若还装作病重,不是让榕榕担心吗?明日他就该完全好起来了!
虽然燕黎下定了决心,然而他依然花了足足七日才彻底恢复健康。
疫情肆虐的这个夏天,气温很高,被困在墨城的陈榕,享受不到陈家堡主塔中的凉快,甚至在外还得全副武装,险些中暑。
因此,回到住处的陈榕,便怎么凉快怎么来了。
某天提前回来看到撩高衣袖和裤腿露出白得发亮的小臂小腿的陈榕而目瞪口呆的燕黎:“……”
燕黎是个端庄的矜贵公子,便是头上冒汗,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看到这极具冲击感的一幕,他知道自己应该秉承非礼勿视的原则,退出去。
但还没等他忍痛退走,就见陈榕发现了他,还冲他挥了挥手,那白皙的手臂在他视线中招摇。
他咽了咽口水,摆出正直脸走进去,明知故问:“很热?”
陈榕拿蒲扇不停扇动着,点头道:“是啊,你都不热吗?”
燕黎心想,原先他不怎么热的,但此刻……难免燥热。
“热的。”他老实回道。
陈榕拍拍身旁的椅子道:“来,凉快一下。”
燕黎刚坐下,迎面就是清凉的水珠,洒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满脸茫然地看着陈榕,却见她使劲扇动着手中蒲扇,带来一阵阵凉风:“凉快吧?”
燕黎怔怔点头。
陈榕道:“那我考考你,为什么?知识点之前都讲给你听过了哦。”
猝不及防迎来临时小考的燕黎:“……”
“回答不上来吗?”陈榕看燕黎的反应就明白了。
燕黎道:“确实……有些忘了。”
陈榕把手中蒲扇塞到燕黎手中道:“那就罚你给我扇风。”
这个惩罚于燕黎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他老老实实地替陈榕打扇,听着她解释水蒸发会带走热量,影响蒸发的因素等等……
想一直听下去。
疫情逐渐控制住之后,陈榕便打算着回去了。
陈榕先跟燕黎说了自己的打算,他自然也没反对,走前一晚,她让人做了一桌饭菜,在燕黎回来后拉他入席,当是他为她饯别。
按照目前的形势,这一别,再见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之后的战事,我也帮不上忙,就提前祝你旗开得胜啦。”陈榕斟了杯黄酒,笑着敬燕黎。
“借你吉言。”燕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知道陈榕要走的这两天心情就不大好,但确实正事要紧,她是该回了。
因为这有些烦闷的情绪,他又多喝了两杯。
陈榕想着要走,也稍微有些舍不得,但该走还是得走,她边吃菜边跟燕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一会儿两人便都酒足饭饱,有些微醺了。
陈榕托腮看着燕黎,烛光下,他的脸上明暗交织,愈发立体英俊,染上一层迷离的双眸水光潋滟,极为动人。
她忽然起身,在燕黎略带疑惑看着她的目光中,走到他身前,好似不胜酒力,身子一软坐倒在他怀里。
燕黎一惊,酒似乎醒了大半。
“醉了?”他感觉到怀中的这具身子绵软无力,又见陈榕闭眼好像睡着了,只得抱着她起身。
这是陈榕的房间,二人是在外头吃饭,绕过屏风,便是陈榕的床。
燕黎本来没怎么多想,可当他抱着陈榕往她的床上走去时,这样暧昧的场景忽而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他深吸口气定定神,稳稳地将陈榕抱到床上放下,替她褪去鞋子,盖好被子,又在床边坐了会儿,才起身准备离去。
但他的衣袖却被拉住了,身后穿来陈榕带着笑意的声音。
“究竟是你太君子,还是我毫无魅力可言?”
燕黎回过头去,陈榕已睁开双眼,侧身撑着头看他,笑容有点可爱。
原来她在装醉!
燕黎有点庆幸自己压抑住了身体里翻滚的渴望,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子,心爱的女子毫无防备躺在自己面前,说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怎么可能?但他的良好教养阻止了他,他实在不该做什么。
“你醉了。”燕黎无奈地说道。
陈榕笑道:“我在装醉啦,我刚才只喝了一小杯黄酒哦。”
燕黎轻咳一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明早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