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雨声渐渐停了,里面的水声便愈发喧闹,闹得人心都乱了。
渐渐的,宇文寂擦洗的动作停了下来,良宵也倏的睁开眼,视线朦朦胧胧的,涣散着雾气,她磕巴着问:“好……好了吗?”
“好了。”宇文寂放下湿帕,凝着女人如绸缎般顺滑的墨发,顿了顿才问:“能站起来吗?”
良宵默了,兀自低头瞧一眼,泛着粉光的肌肤洁白无瑕,娇.躯玲珑勾人,仅剩避.体的心衣早飘到了浴桶另一边。
这样的场景,很香.艳,将军还能镇定自若的给她搓洗。
……
良宵撑着木桶边缘站起身,身后一双大手虚扶着她,她将手搭了上去,踩着小凳子出了水。
“夜还长,要吃些东西垫着肚子。”宇文寂温声说着,一边拿了架子上的干毛巾给她擦干身子,又问:“还难受吗?”
“头晕,想睡觉。”
“吃了东西再睡,”这时宇文寂已经拿过干净的寝衣过来,良宵听话的配合着他抬起胳膊,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却变得絮絮叨叨起来。
将军说:“近几日好生歇着,有事差人说与我听,别乱跑,牌局宴席都推了,那鸟儿早过了学飞的时候,权当是观赏玩乐的,别费心思教了。”
良宵乖乖点头。
“下回身子难受要说,千万别自个儿忍着,我粗心大意,常有疏忽的时候,这几日……”
——万不该故意冷落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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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怎么了?”良宵抬头问。
宇文寂望着她素白的小脸默了默,终究是顾及着,没把真话说出口。
他捏了捏良宵小巧的鼻头,轻笑道:“这几日军中事务繁忙,时常顾不上你,千万别多想,也别两头来回跑,有事传人去叫我过来。”
良宵甜甜一笑,“我知道的。”
看吧,将军跟戏本子里说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幸好她没借着这事耍小性子,不然又要添乱了。
两人齐齐整整的出了净室,小满才放心下来。
厨房做了清淡的小粥来,良宵吃了几口,身子有了些力气,顾着才吐完,也不敢再喝苦药汤,摸着身子不发热,冬天便服侍她躺下。
待宇文寂换了干净衣裳回来,遥竺院已经灭灯了,寝屋里倒是留了一盏。
他轻声进了寝屋,拉开围幔凝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呼吸均匀,气质温良。
她做什么都是极专注的,往时要和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现今主动认错,跋扈的脾气说收就收,前后活似两个人。
仔细瞧来,她还是她,率真,坦诚,认死理,除却为达和离目的,从不会随意撒谎哄骗他。
到底是他配不上,疑心太重,反复无常,此番竟生出了试探心思。
却不知,但凡是她良宵看不上的,他怎么做都无用,莫说是试探她的心意,连她的身都近不了半分。
短短一月来,她真的,从头到脚由内而外的在改变。
……
“将军偷偷看我做什么?”
宇文寂一愣,垂眸瞧见良宵含着笑意的眼睛,神情错愕了一瞬,他的手,还覆在她侧脸上。
良宵睡眠浅,方才压根就没睡实,被将军弄得稀里糊涂的,才睁开眼瞧了瞧,见他不说话,侧身躲开那只手,“你还不去歇息吗?”
宇文寂终于失笑,讪讪将手拿开,转而给她提被子,却是没走开。
“遥遥,”他认真盯着她看,喉结滚动了下,那声音在夜里尤为突兀,甚至有些,叫人心惊。
良宵便是这般感受。
将军说:“给我亲一口,好吗?”
良宵怔住了,放在被子里的手紧张得揪大腿,她颤巍巍的将身子往外移,脑袋却是越缩越下,直到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边。
“亲……亲吧。”她躲在被窝里说,明亮的眼睛睁得极大。
然而男人只深深的打量着她,什么动作都没有。
良宵想了想,又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精巧的鼻子,然而将军大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波流转间,她又羞又恼,小声嘟囔道:“最多这样了……”
可以亲额头,可以亲眼睛,鼻子也是可以的。
唯独嘴不行,她早先时候喝了药,又吐了一回,嘴里全是些怪味。
但将军大人好似定住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用那样热切的眼神瞧着她。
窗外还有雨后的嘀嗒声,恍惚间,良宵听到自己急促强烈的心跳声,她一咬牙一闭眼,准备将被子全拉扯下去,既然他非要亲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