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前来拦住他,问:“你这是想做什么?”
“孟博群、楚晖你们两人拦着他们别让他们来捣乱。”时飞看向那几名外国医生,包括诺曼在内说着。
不知道为何,明明时飞才19岁,年纪是所有人里面最小的,孟博群和楚晖两个人却在他的身上看到强势的领导人气质。
看到时飞拿出针包,再想到他平时动不动就掉个马甲,露出一个让人震惊的身份。
既然国家能派他来,那一定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两人很配合的拦住了其他医生说:“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负责。”
时飞这边很快拿出一根银针,也不在意蒙天身上的污血会不会沾上自己,不在意他会不会抓破自己的防护服,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
正在发作时期的蒙天,虽然看着很瘦,力气却确实很大,时飞按着他的手腕还绑着绳子的情况下,还几次被他挣脱。
不能固定住手腕,就比较难下准穴位,最后还是时飞找准时机一针扎在了蒙天的手掌虎口合谷穴处。
刚刚拦着的外国医生看着时飞拿针扎对方的身体,那么长的针扎在人身上还能有命吗?
难不成这一针扎下去还能安静下来睡着了不成,真要是这样那还要什么麻醉药和镇定剂,都让他们华夏中医来扎一针就好了。
结果当看到原本激动挣扎的蒙天,在被银针扎到后慢慢开始挣扎不那么明显了。
虽然还是有反抗,却明显弱下去了不少,直到彻底安静下来。
旁边那几名伽南医院的医生简直惊呆了,要不是害怕蒙天又突然攻击人,真想要上前去好好检查一下这个针有什么神奇之处,这扎的位置又有什么特别的。
为什么一针就能起到和镇定剂一样的作用呢?
这简直就是催毁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学医观念。
这里面也就只有诺曼副院长以前见识过华夏的针炙,有些兴奋的说:“这就是华夏的针炙术,能够凭着扎几针就起到治病的作用,太神奇了简直太神奇了。”
看来当初力荐请华夏医生帮忙前来一起研制这个新血卟啉病的治疗方法,果然没有错。
安静下来的蒙天并不像注射了镇定剂那样睡过去,随着原本腥红的眼睛慢慢恢复成普通眼珠,人也从狂躁的情绪中慢慢清醒过来。
尽管上面还是布满了红血丝,可从他的眼神当中就能看出对方恢复意识了。
“我是华夏国派来的医生,我叫时飞。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健康治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时飞一句‘回家’让留在这边进修了大半年的蒙天顿时眼眶泛红了起来,有眼泪滚落了下来。
旁边的孟博群和楚晖也有点眼眶红红的。
平时还好,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被困在这个地方,他们自己生死未卜,谁知道下一个被传染的人是不是自己?谁又能知道这个新血卟啉病的细菌还会不会变异进化,到时候或许能过空气传播也说不定。
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中,容易产生不好的想法,哪怕他们是医生在疲惫又如此情况下,也会心态崩。
他们几个都是主攻西医的,不然也不会被选中来伽南市中心这所出名的医院进修。
之前每次看到蒙天受苦,他们除了值班、学习等之外,还会抽时间来看蒙天。
每次来看他的时候不是发作中就是打了镇定剂睡着了,身为同伴也心疼,却又没办法替代他,甚至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医术在国内也是属于不错的,却拿这种新的病症短时间内无办法,为了不让蒙天伤到自己,也只能任由他们打镇定剂。
这会看到时飞用他们华夏的传统针灸之术让蒙天安静下来了,甚至还恢复了意识,当然高兴又感动,还带着一些骄傲。
看到蒙天滚落下来的眼泪,时飞赶紧拿纸巾将他的眼泪吸干说:“你现在可不能哭,眼泪中含有的物质会让你的伤口加速腐烂。不用担心,不止我来了,明天还会有更多优秀的华夏医生到场,你要相信我们老祖宗传下来几千年的医术,对自己有信心,对我们也有信心。”
蒙天点了点头,声音略显沙哑着:“我……我相信你,相信国家。”
时飞看着蒙天全身的血液,刚才的剧烈挣扎,早就让他原本的伤口全裂开了,这会看着和半血人也没什么区别。
时飞开始好好的替蒙天检查一下情况,好好的检查了一番,虽然他还没有看过其他病患的症状,可戴天这样明显就是感染了新血卟啉症的样子。
这会正好先初步了解一下这个病状。
身上除了一些血卟啉症的症状,还有一些其他的伤。
越检查时飞心底的怒火就越大,强忍了下来。
原本绑着他的布条都被染红了,本来伤口就流了好多血,也导致刚才和他说话忘记先解开绑带。
伽南医院的医生还在震惊着刚才时飞一针就搞定蒙天的事情,这会看到他想要解开布条,再次阻止着:“这个不能解,解了万一发作了,不设防之下其他人就倒霉了。”
时飞怒道:“他是人不是畜牲。”
对方急道:“我们这也是为他好,他一旦解开绑带,会到处攻击人还会抓伤自己。”
蒙天听到伽南医生的话,眼底慢慢的黯淡下来。
时飞盯着他说:“所以是谁把它弄成这样的呢?我们好好的人交给你们医院,现在却变成这样子?出了事只会想着如何绑着别人,不让他到处传染,就不会想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既然你们没本事解决,那就给我闪开点。”
被一个比自己年轻这么多的人三番两次怼着,那名伽南医院的医生也生气了,“行,随便你,看来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那我就出去好了。”
对方以为时飞至少还需要向他了解一些蒙天的病情情况,结果时飞很快就回应着:“是没什么用,出去吧,别在这里妨碍我。”
那口气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在下达命令似的。
第186章
除了诺曼,其他几名医生都被时飞的话呛着离开了病房。
诺曼不走,他向来就对华夏的医术很好奇,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看到人展示,怎么会愿意放弃,主动留下来帮忙。
完全不在意自己一个副院长被人使唤。
时飞拿着布很仔细的替蒙天清理着身上的血污,完全不在意那里面含有多少的细菌,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那上面其实还有一些腐肉,气味还是有点大的,像是那种夏天肉放臭掉的气味,闻起来刺激又让人作呕,一般人还真忍受不了这种事情,时飞却是半点都不在意。
孟博群和楚晖两人一起上前来帮忙,一张病床前可挤不下这么多的医生,诺曼就留下来替他们替换污水,将污水里的细菌处理,免得被人不小心碰到导致感染上。
由于血卟啉症怕光,他们无法开灯一直戴着夜视镜进行清理,难免速度会有些慢。
三人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小心的将他的伤口清理掉,期间时飞让孟博群回宿舍,从他的行李箱里拿一个黑色的药瓶过来。
一进一出又需要重新换上防护服,花了点时间。
等他赶到时,时飞和楚晖两人刚好把蒙天全身血污清理掉了,房间里一阵的血臭味。
时飞将药瓶放在一边,承后从身上拿出一把薄薄的小刀,在酒精上消毒后,开始将蒙天身上的腐肉割除。
大概是因为刚感染没几天,腐肉不算很多,时飞很快就处理好了腐肉的问题,清理掉污水撒上药粉之后,将其伤口包扎好。
将其他龟裂了渗血的也都抹上了药粉包扎好,手法娴熟,完全不是一个新手的样子。
这期间让孟博群和楚晖两人更加好奇时飞了,一个大明星,还是年纪不大的大明星不但会医术,包扎手法上药都非常娴熟,难不成他还平时喜欢在家练包扎术的吗?
蒙天的状态一直是清醒的,只是说话还不够利索,一张嘴听到的多数是‘嗷嗷嗷’像困兽般的声音。
这期间不管是割肉还是撒药粉,蒙天都像是没有只觉一样,脸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疼痛的样子。
甚至时飞和楚晖两人为了让蒙天放松心情,还一边收拾他一边跟他聊天,当然蒙天那边回应主要靠脸部表情和眼神。
呃,看他的脸部表情回应,楚晖等人都忍俊不酸着,不回应还好,一回应更加吓人了。
笑着打趣着:“你还是少说话吧,朕承受不住你的宠爱啊。”
蒙天身上被清理舒服了,有觉得有了回家的希望,自然心情也好,还好几次故意弄表情吓吓自己的队友。
看着时飞给蒙天切腐肉包扎上药,全程都没有用麻药,诺曼再次佩服时飞的医术了,心里狂叫激动着:这就是外婆说的华夏医术,这就是神秘的华夏医术。太厉害了,就凭一根小小的针就能让它起到镇定剂的作用还能让它起到麻醉的作用,太厉害了。
诺曼是一个混血儿,他的外婆是华夏人。
当年嫁给了一个m国人,从小就时常听外婆说关于华夏的种种事迹,对于华夏他是有特别的情愫在里面的。
要不是场合不太对,他这会真想像个实习医生一样拿着本子在旁边做笔记啊。
孟博群和楚晖看时飞在人蒙天撒药粉,也不问那是什么药粉,凭着刚才时飞不怕传染硬是上前查看在发作中的蒙天,他们就选择相信时飞了。
他们不问,诺曼却是非常有兴趣,憋了好一会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发问:“时飞,你这给蒙天撒的是什么药粉?我看止血效果很快。”
由于戴着夜视镜的缘故,他连这药粉是什么颜色的都不知道,只能看到黑白色。
诺曼心想着回头一定要找时飞弄一点这个药粉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这又是什么奇药。
时飞回道:“这是我用二十多种草药制成的止血散,不但有止血消炎的作用,还能杀死血液里的部分细菌,对蒙天现在的情况还是有效的。”
在没查清这新血卟啉病的用什么有效药物之前,可以用这个来先用着,总比他们一直打镇定剂防止病情发作的好。
上药又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终于将蒙天全部都上好药了之后,时飞也拔下了他身上的针说:“这些药粉有止痛消炎的作用,但不能让你全部止痛,剩下的一点疼痛我希望你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抗过去,不要再发生自残的行为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被人四肢绑着的样子了。”
蒙天点头,他也不喜欢这种被四肢绑着,还时常在昏睡中的状态。
又帮蒙天将脏掉的床单被子能全部都换掉,喷了消毒水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子,让他重新躺回到床上。
临走的时候时飞还劝他,“虽然光会带给你痛苦,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黑夜中多走动,这样可以不让自己的肌肉组织坏死。”
病房里就只有一张病床和一些医疗机器,蒙天想要熟悉病房摆设等还是很快的。
出了房间之后,时飞摘下了头上的夜视镜的,心底压着强烈的火气,问:“诺曼老师,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吗?为什么我们华夏医生来进修,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诺曼就猜到了时飞会追问,从之前短短的相处之中就发现,时飞年纪虽小,却是一个很有主见和思想的人。
做事利落干净不拖泥带水,还有敢于牺牲的精神,难怪小小年纪就会被选为这次助m国医疗团队之一。
“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吧。”有些事情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几人先去把身上脏了的防护服摘掉。
诺曼带着时飞以及孟博群、楚晖几人来到了医院的一处散步处,大概是快到中午太过炎热的缘故,这会这里根本没什么人。
他们几人坐在长椅上,阳光被梧桐树遮挡,他们几人坐在树下面的休息椅上,没什么风却也不算很热了。
诺曼将事情尾尾道来。
原来这个新血卟啉症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发现了,这种病症本来就是比较罕见的类型。
原本这人是医院里的普通皮肤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诱发变成了血卟啉症,当时大家也没有在意,只当是普通的血卟啉症。
后来在给那人上药的时候,他身上太痒了,就当场挠了起来,有两名护士和医生为了阻止他的行为,不小心自己身上都沾了对方的血。
大家当时也没当回事,给那人镇定剂后,他们处理掉身上的血迹以为也就这样了。
才不到半天的时间,那几名被抓伤的人就觉得身上也开始发痒疼痛,看见灯光还会有烧灼感,尤其被太阳照到时,会直接形成可线状萎缩性瘢痕,身上也开始出现血疱水疱等。
这些明显就是血卟啉症的症状,果然带他们检查之后,都确定了患上血卟啉症。
原本的血卟啉病是不会传染的,现在发生了异变,当时诺曼就要求上报,迈尔斯却不同意。
认为若是让人知道这个医院里有会传染的血卟啉病,到时候肯定所有病人都不会往这边送了,甚至很多病人会出现要转院的情况。
迈尔斯觉得没必要这么恐慌,只要制住他们这几个感染者,给他们用药就行了。
可惜他们还是小气了这个新的血卟啉病,这个病不但会传染,还会如类似狂犬病一样发作。
发作起来的时候力大无穷,几个大男人都未必拦得住一个女人。
那几个人突然发作跑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抓伤了几十名医生护士以及同一层的病患。
不到半天的功夫,这些被传染的几十个人,都同样出现了血卟啉病身上一样的病症,这时迈尔斯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向上面汇报。
同时一时间又将这些人全部都控制住,不过在控制这些人的时候费了一番波折,蒙天当时被授命要求去给这些人注射镇定剂,结果他也被抓破了身上的防护服,同时被抓伤的还有另外两名国外医生。
他们报上去是有四天了,至于上面为什么在两天前才开始紧急封锁医院,这些事情诺曼就不清楚了。
在这段时间,为了防止那些血卟啉病的病人再次发作时乱跑抓人,他们把所有的病人全部都绑了起来,一旦醒过来发作就会给其打上镇定剂,让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那些病人原本还会有清醒时间的,后来每次发作就打镇定剂变成一天三分之二清醒的时间变成只要醒过来就会发作想要抓人。
时飞听完所有的经过之后,就提了一个问题:“所以你们在明知道对方会传染的情况下,还让我们华夏医生去注射镇定剂?”
“这个……”
“你们伽南市中心医院是m国十大医院之一,一共有2100名的医生,2800名的护士,这么多人连个打针的人都没有吗?要让我们华夏国来进修的医生处理这种打针的事情?他们是来学习你们医院医术的,不是来当护士的。你别告诉我,这事不是故意的?”
时飞的那张俊隽的脸上,仿佛帝王一般,散发着霜雪一般的慑人寒光,犀利的眼眸紧盯着诺曼医生。
gu903();诺曼只觉得原本炎热的夏天,周围的温度却突然下降了好几个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