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渝皇却面色阴沉,将桌上奏章一推,气道:“夕月大典上的事你忘记了?那火凤真羽所化的利箭就是他们在暗地里捣鬼!你若有了意外,朕可没力气再给你生个弟弟妹妹,皇位后继无人,倒是直接遂了楚小鸡的意。”
郎梓摸了摸鼻子,犹豫着凑到渝皇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他早在前几日就照着国师给的法门入了道,虽然不知为何没有引下劫雷,但丹田玉府里的道意可不是假象,即便上阵,也没人能伤得了他。
“唔,儿臣成了修士,道门可无人知晓。即便知晓了又如何,儿臣可没有见过那盟约。是您跟我说的,凡事不可死脑筋行事嘛。”郎梓最后说道。
渝皇若有所思。
“梓儿与丞相先回去吧,朕再考虑考虑。”
郎梓和丞相得令退下。
丞相似是想打听太子究竟同渝皇说了何事,竟让向来固执的渝皇松口,但大约是顾及天家隐私,欲言又止半晌,终究没有问。
郎梓拍拍他肩膀:“您放心,母皇会同意的。”
他说完,便先行回宫了。
楚小戟,西楚封王,祖父是归降渝国的前西楚王,好吃懒做,性格愚笨。郎梓看完手中密档,依旧觉得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起兵造反的主儿。
但在游戏里,西楚是成功割占了一方国土的。渝皇正是因为那次御驾亲征伤了根本,体力不支,最后才难以应对都城叛乱,就此薨逝。
郎梓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
无论如何,现在有他在,他决计不允许有人伤害渝皇。
郎梓想了想,给观星殿写了道手令。
估摸着渝皇也快传旨了,他得带走国师。就算国师如今是他徒弟,不可能再谋反,他也不容有万一。
哪怕国师闭关,抬也要抬走!莫说什么太子指挥不动仙师,那可是他徒弟,反了天了敢违抗师命?
不放在眼皮子底下,郎梓才不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臣决定使小性子。臣看了异界的书,上面说,会撒娇的女人才受宠。
郎梓:但你是男人啊。
国师:臣可以变成女人。
郎梓:那你能变成36D的美娇娘吗?
国师:可以。
郎梓:快变!变了我就从了你!
国师:。(* ̄v ̄*)。但是有丁丁哦。
郎梓:………………………………滚!
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10章
国师并不在观星殿。
他已在东海住了数日。
东海之上有仙洲,名“时雨”,地域广袤,不亚于南越封地。妖帝凤辞自数万年前得道后,便同妖族栖息于此。
栖梧宫外,云青欲雨,水澹生烟。
“凤辞,最后一次,自己出来。”国师懒洋洋的声音,一如这几日来的每一个早晨,雷打不动地响在凤鸾殿前。
妖帝躲在门后,气的面色发青,一双手眼看着便要抬起打开宫门。
“陛下!别冲动!”妖族大长老风灵扑过来抓紧他袖子,苦口婆心地劝,“您且忍住一时之气,门外可是君临!”
妖帝气急:“没听他说最后一次么,再不出去,他能炸了凤鸾殿!”
风灵长老连连摆手,“炸不了,此地阵法由我等悉心加固,且君临如今也——”
“——轰!”
一阵烟雾弥漫后,墙倒宫倾,风灵长老于断垣残壁之中吐出满口灰尘,呆愣愣地补上了下半句:“——也不比以往了。”
瞥见妖帝怒气冲冲似要跳出去,风灵长老回过神来,再一次敏捷地抱住了他大腿,老泪纵横道:“陛下,那是君临!”
“君临又如何?!居然毁了我的鸾凤殿,便是魔君我也要干死他!”
“陛下,冷静!”妖族二长老苏寒也顶着被炸得焦黑的脸窜了过来,大腿被风灵长老抱的严严实实,他只好去抱妖帝的脖子,期期艾艾道,“您干不死他的,您只会被他干死!五十年前的事儿您忘了?!”
“……”妖帝默然。
五十年前,妖帝曾经找过君临意图阻止仙界之战,一招都没走上就被他抽光了灵气扔在天宫当石雕,那段记忆,至今犹新。
“放开!勒死了!”妖帝没好气地吼了一声,“我不跟他打还不成么!”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默默放开了妖帝。
妖帝施了个术法将头上砂砾清除干净,又抖了抖袖子,帝袍便焕然一新,他黑着脸望向国师:“我说了,那根火凤真羽不是我给的,你还要如何?!”
国师正好整以暇地靠在殿前廊柱上雕木头,并未正眼看他,似乎笃定他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只凉凉道:“世间可有第二只火凤?”
“……没有。”
“所以,找你,有错?”
“……”
照这前后因果推断,好像的确没错?
妖帝差点就被他绕进去了,狠狠甩了甩头才清醒了些,忿忿不平道:“你自己对付不了我的尾羽就来找我茬,是什么道理?又不是我施的术法!”
国师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妖帝打了个寒颤,气势弱了不止一筹,讷讷道:“……要不,我帮你查查?如今能克制你的灵物并不止一种,他们却选了火凤真羽,应当是寻不着旁的了,说不定与我妖族有所交集。”
“不必了,我已知晓何人所为。”
“诶?谁啊?”
国师不答,只是收了手中木雕,缓缓走向妖帝。
“呃……”妖帝这才意识到,依这人的性子,若不是来寻根问底,必是来找自己算账顺便拔除后患的,当即转身欲逃。
他还未走出两步,便觉周身虚空凝滞好似冻结了般,再难逃窜不说,连原形都被逼了出来。
“你居然用浮梦阵对付我!”
“啊啊啊!你别过来!我道侣是你曾曾徒孙,你这是欺凌后辈!信不信我去玉虚山告状!”
“别拔!我总共就三根尾羽,你要是敢……啊啊啊啊君临我跟你势不两立!!!”
“呜呜我的尾巴……”
盏茶之后,国师掂量着手中三根金光熠熠的凤羽,施施然离开了时雨岛。
一片狼藉的栖梧宫中,苏寒长老抱着哭的浑身发抖的金凤凰不住安慰:“算啦陛下,又不是第一次吃他的哑巴亏了,乖啊,一百年就长回来了,很快的。”
“说的好听!秃屁股的又不是你!”
“那等妖后回来带我们去玉虚山告状?”
“告!我倒要看看君临如何跟门派交代!”
“可是陛下,自打道祖转世后,玉虚山好像是君临辈分最高诶?。”
“……”
“陛下,还告吗?”
“……不告了。”
且说国师御剑而行,刚刚飞到东海上便收到了玉符传音。
是观星殿童子的讯息:太子即将代陛下亲征西楚,令国师随行。
国师回了两个字:不去。
他倒不是真的会丢下郎梓不管,但明着跟去有诸多限制,哪有藏在暗地里时时看护那人来的自由。
国师从袖中摸出刻刀,专心刻起木雕来。他手法娴熟,不多时便将手中乌木雕琢成形。
是个男子,面貌俊逸温润,与郎梓有七八分相似,只眉目间的清雅气质,却与宫中那位殿下相去甚远。
“这一次,你便是恋慕他人,我也不会放手了。”国师望着木雕轻轻笑了一声,他目中倒映着晚霞,盛满万分柔情,却无人得见。
“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
呢喃化入风中,国师低头,轻轻吻了吻手中木雕。
············
郎梓对此一无所知,此时此刻,他正在宫里急的团团转。
观星殿回话,国师仍在闭关,无法随行。
渝皇已同意他出征西楚,大军明日便要开拨,这节骨眼上,国师却不能去。
郎梓坐立难安。他吃不准国师是真的闭关还是另有图谋。
郎梓是个护短的人,他既已和国师有了师徒之实,放在以往,当然是十二万分的相信他。但前有剧情设定,后有主系统提醒,他实在不敢就此将渝皇的安危交托出去。
郎梓抓了系统絮叨:“国师是忠是反?”
系统被问了几十遍,已然麻木:“我说的你信吗?”
郎梓:“并不是很相信,总隐隐觉得你被收买了。”
系统顿了顿:“……宿主,请相信系统的公正性,我是质检后才出厂的。”
郎梓叹了口气。
如果只关乎他一个人的性命,他是不介意赌一把的,信错了人大不了就是一死呗。
郎梓:“其实,我觉得,国师并不坏。”
系统:“宿主,你可以直接询问当事人,他已经被你成功收服了。”
郎梓:“呵呵,国师的嘴,骗人的鬼。”
系统:“你现在的幽怨口气,很像怀春少女。”
郎梓:???
系统转移话题:“宿主,目前你已经完成了三个支线任务、六环主线任务,可以尝试主动搜索支线任务完成。”
郎梓:“我正烦着呢,明天就出征了,没空,你不要老想着转正啊。”
系统:“转正系统有探查人物属性的权限。”
郎梓:“……搜吧。”
系统:“主动搜索可匹配支线任务中,搜索完成,成功匹配支线任务“乔装宫女夜探观星殿”;完成标准:获取国师心爱之物;任务奖励:国师心爱之物可由宿主保留。”
郎梓:………………
现在拒接,来得及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总觉着下套不适合我这样的痴心人,今天也是想念殿下的一天。
郎梓:你给我下套了?
国师:殿下多虑了,臣怎么会下套,臣对您的爱慕,日月可表,山河可鉴!即便下套就能将您瓮中捉鳖,臣也……会十分期待地下套呀!
郎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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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子时将近,郎梓穿着淮菊的衣服,悄咪咪摸入了观星殿。
这是他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穿女装。他不会装扮,哄骗了淮菊要“彩衣娱亲”才成功扮成这副模样。
渝国宫女服饰四季不同,高阶宫女冬装多着紫色锦袄,郎梓裹着长袄低着头,每走一步,钗环便叮当作响,脖子更是被沉重的饰品压的生疼。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平日里,侍女们过的这样辛苦。
郎梓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对齐兰她们多些关怀。
观星殿极大,他从大门进来,走过庭院,面前便多了三条走廊。
郎梓想了想,选了当中那条。
国师在观星殿地位最高,应当是住正宫的。
系统:“我睡会,你得手了叫我啊。”
郎梓:“系统还用睡觉???”
系统:“服务器还要维护呢,系统怎么不用睡觉了?”
郎梓:……
系统:“安心啦,国师不在这,你赶紧找吧。”
行叭,摊上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郎梓腹诽不已。这个支线任务简直莫名其妙,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任务要扮宫女,又为什么要去偷劳什子“国师心爱之物”,更可气的是,他居然照做了!
或许自己是真的对国师很好奇?或许自己骨子里就是个关爱徒弟的好师父?
郎梓叹了口气,放轻了脚步往前走。
“何人擅闯观星殿?”他身后陡然传来声呵斥。
郎梓脚步一顿,默默转过身,垂着头掐着嗓子道:“仙师万福,奴婢是太子的侍女,奉殿下之命来给国师送物件。”
对方闻言竟缓缓走了过来。
郎梓看这人步履稳健,不似平日里自己总见的童子,不免好奇地抬头看了眼。淮菊给他画完妆后连他自己都认不得自己的脸,也不怕被人识破。
来人相貌周正,是个陌生的青年,但他身上道意发散,气势澎湃,比郎梓才入道的修为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交给我吧。”青年道。
郎梓皱眉,想了想道:“仙师恕罪,太子殿下吩咐,让奴婢亲手交给国师,若国师不便,放在他房中也可。”
青年有些不耐烦,但也没有立时回绝。
他从怀里摸出块玉符,起了个诀,不多时,玉符闪了闪,似是收到了回传的音讯。青年听完,面上多了分疑惑,冲郎梓点了点头,“太师祖尚在闭关,让我领你去他的卧房,跟我来吧。”
太师祖?国师?
郎梓默不作声地跟在青年后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听青年对国师的称谓,他应该也是呈闲派的。原来国师辈分这么高的吗。
郎梓突然乐了,如此说来,他辈分应该也不低,说不准还跟楚掌门平起平坐呢。
二人踏上走廊,一路无话。
走廊两侧皆是墙壁,也未见墙上有烛火,四下里却并不晦暗。郎梓抬头才发现,这天顶也不知施了何等术法,竟能看到夜空,此刻万千碎星如缀幕布,光芒璀璨,竟比他来时在外头看到的还要明亮许多。
不多时,青年便将他领到一处木门前。
木门没有繁复雕饰,古旧的很,看模样,里头的卧房也不会有多奢华。
“我不便进去,你赶紧放好。”青年说。
郎梓垂着头,轻轻推了推,那门便吱嘎一声开了。
一股清淡的木香味迎面扑来。
郎梓进房后门便自己关上了,青年并没有跟进来。
等看清国师的住所,郎梓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地方外头看着不大,里头却是另一方天地。星光从施了术法的顶上落下,洒在当中偌大的桌案上,给满桌的小物件都披了层银纱。除此之外,屋中尚有一方低矮的石塌并两件挂在墙上的物事,再没有旁的了。
郎梓走过去摸了摸床,的确是石头做的,硬的硌手,连被褥都没有,也不知国师平日里怎么能睡着。他又走到墙边细细看了看,挂着的两件物事一样是柄木剑,与国师后来补给他的无甚差别;另一样却是面寻常的铜镜,镜面光滑如水,在星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映出他贼兮兮的模样。看着都与“心爱之物”搭不上边。
郎梓将目光转向了那桌案。桌案之大,围坐十几人也不嫌拥挤,似是木制的,整整齐齐摆了一桌子木雕,有完成的,也有未完成的,想来便是那木香味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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