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间，隔三差五出来冒个泡的斑斑，突然开腔。

“这孩子生不下来。”

姜唐抬眸，看向窗外，撑着下巴一言不发。

斑斑觉得自己可能是短路了，这种事情何必通知姜唐，等依赖值刷满一百，直接给她一个契机死去就行。

可他就是要欠欠的把这件事告诉她，吃力不讨好，说不准还他妈要被这比骂一顿。

但一看这傻逼满脸幸福的样子，斑斑那小到不能再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良心，开始作祟。

这么多个世界走下来，相处也有数百年了，通过长时间的相处，人类会产生一种名叫依赖感的物质，斑斑看了看自己的仿真情感数据板，数据不容乐观。

他对姜唐产生了依赖感，这归咎于主系统对智能的全真仿人类技术，他的情感是复制人类的，放大了人类的自私自利，却也保留了一点点人性的弱点，那就是恻隐之心。

虽然不爽，但斑斑很理智，坦然接受了自己对姜唐产生的依赖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这不，他提醒姜唐了，免得她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惜了，这狗玩意不领情，还蹬鼻子上脸问。

“既然生不下来，那为什么让我怀上？”

这十几年里，姜唐早就猜到了斑斑存在的目，以及自己存在的目的。

她的人生围绕顾朝展开，一举一动却在别人的监视下进行，对方了解她的一切，甚至连她的情绪波动，身体各项机能运转，都了如指掌。

姜唐觉得自己像是被养在玻璃钢里的老鼠，就像顾朝带她参观过的医学实验室里，那些被养着留作实验的白老鼠。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知道自己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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