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把剩下的花束，依次摆在其他墓碑前。

数一数，正好二十座墓碑。

姜唐席地坐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篮子，从里面掏出一瓶果酒来，在碑前放一只杯子，自己面前也放一只杯子。

路朝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伫立在山顶之上，眼神眺望着远方。

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姜唐会一直在这里待到晚上，所以路朝手里还搭着一张柔软的毯子。

碑上，印着一张方方寸寸的小照片，照片上的人，面无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别扭。

姜唐看着那照片，不经意间，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来。

“从没见你发自心底的笑过，当老板的都是这么严肃么？”

说着，她把碑前的果酒洒在面前，自己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每次来找你，都没什么话好说的，咱俩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呢。能谈的，也就是想想过去，想想你那欠揍的表情，再想想你之前是怎么欺负我的，后来又是怎么被我欺负回去。”

姜唐一边说，一边倒酒。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人情味的机器人，好不容易变成人了，你竟然还能毫不犹豫的把一身的本事都用在我身上。”

声音到此，略有些轻缓。

姜唐倒下一杯酒，黑眸内，划过一抹思念与温柔。

“说真的，我还挺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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