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起哄的人叫方宏烨,他好奇问:“屹哥,你真认不出来?”
沈屹西任凭他们说什么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淡淡扫了舞蹈室里一眼,轻飘飘抛了一句。
“认出来我是能捞着什么好处?”他说,“耍猴子也得给个钱不是?”
方宏烨听这话就知道什么意思,想着沈屹西也见不得就认得出来,立马答应了,他比了个数:“行啊,认出来了这个数。”
沈屹西瞥了他一眼哼笑了声,没说什么,转头去看舞蹈室里。
他大致扫了眼:“一排第三个。”
他说这话的时候里头的严盈盈跟他心有灵犀似的,正好转过头看他。
羞得脸都红了。
“哟,还真猜对了。”
“长得还真不赖。”
“方宏烨,”有人幸灾乐祸,“给钱啊,这个数。”
方宏烨大跌眼镜,但他们这帮人不是玩不起,一个个能混在这个圈子里的多少都有点儿钱,输钱了也没有不开心。
他笑:“啧,不愧是屹哥。”
就只有齐思铭把沈屹西那点鬼心思摸得透透的,这睚眦必报的,别人见缝插针的起哄都别想这么过去。
他靠了一声,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摸给沈屹西竖了个大拇指:“哥,真他妈记仇。”
方宏烨说完准备给钱,却被沈屹西拦下。
他笑着,拍了拍方宏烨的背,对其他一众人道:“今晚账全结他这儿了,你们尽兴玩儿。”
方宏烨一听这话拦住他:“哎,这酒说好一起喝的,你不来这局有什么意思啊。”
沈屹西笑了笑,语气算不上斯文:“别放屁,你找不到马子那才叫没意思。”
说完一边手揣兜里,起身。
齐思铭问他:“真走啊?”
“不走留这儿当雕塑?”沈屹西应该是待烦了,毫不留情地走了。
齐思铭跟方宏烨说:“上次鹰子跟屹哥打赌输了请客,最后还是屹哥掏的钱,但今晚这趟他没去,你这顿请的逃不了了。”
方宏烨注意力已经不在这儿了,他目瞪口呆,看了眼教室里又看了眼沈屹西背影:“不是,他就这样把女朋友扔这儿了啊?”
齐思铭啧了声:“这有什么,我跟你打赌,明儿他俩就没关系了。”
他也不知道说给谁听:“所以说女孩儿啊,得见好就收,别稍微宠点儿就蹬鼻子上脸的,屹哥脾气真没那么好。”
“屹哥真他妈会玩,这些女孩儿不得心稀碎。”
齐思铭双手大摇大摆地搭在栏杆上,语气不以为然:“这都你情我愿的事儿,屹哥再怎么会玩她们一个个也照样扑上来,怪不得谁。”
他说:“就看以后谁能让屹哥收收心咯。”
方宏烨说:“我看你这白日梦做得有点不切实际啊。”
“那可不一定,”齐思铭跟看透了似的,“或许哪天就来个人把他魂儿给叼走了。”
第9章
社团里都是些年轻人,开会不会来长篇大论那套。
几个要上校庆节目的人围一起聊了几句,社长是那个给路无坷发短信的学姐,叮嘱了她们几句要多加练习后说带她们去晚饭。
一入夜温度降了几个度,有人提议这种天气吃火锅正好,几人便结伴去了校外。
学校西门附近就有家火锅店,常年爆满。学姐在那儿有人,托人给她们腾了个位置。
天没一会儿就黑了,路灯杆生了锈,灯光透过树梢落了满地斑驳,车流跟洪水一般。
路无坷跟学姐走在后头,学姐问她:“无坷,你之前不一直在打工?这学期还有吗?”
大学社团除了忙活社团外就是没完没了的聚餐,路无坷刚进社团那会儿社团三天两头就要聚一次餐,大部分时候都和她打工时间有冲突,聚餐她就没去过几次,社团里的人都知道她有工要打。
路无坷点点头:“这学期还有在打工。”
学姐听她这么说,觉得手头那个活儿有戏,问她:“你想不想接个活儿?”
路无坷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她目光从不远处巷子外一辆烤红薯的推车上移开,看向学姐:“什么工作?”
学姐把长发撩向背后:“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跟人合伙开了个酒吧,生意还不错,最近因为酒吧里缺人手就托我给他找个大学生。我看他们那边工资开得挺可观的就想叫你过去,有这肥水流自家田算了。”
路无坷不会跟钱过不去,她问:“地方在哪儿?”
学姐说在城南那边,不是很远,来回车费可以报销。
这确实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工作。
她想了想,点头:“好。”
平时半个小时就能解决的晚饭,人一多硬生生拖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