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坷这人,浑身都是秘密。
沈屹西不爽地咬了咬牙。
旁边座椅上一老大爷说:“小伙子,你这对象脾气大得很哟。”
沈屹西已经敛了那一脸不悦,看了眼大爷,笑了下:“可不是。”
他抬眼瞧了眼电梯,两台都在往上走。
沈屹西去推楼梯间的门,还十分有兴致地跟大爷道了个别:“走了啊大爷,追媳妇儿去了。”
大爷哈哈笑:“小年轻还挺会宠女朋友。”
沈屹西进楼梯间的时候路无坷已经下了两层楼。
这腿受着伤,倒是跑的挺快。
沈屹西收回视线,边往楼梯下慢悠悠走边掏出手机给齐思铭他妈打了个电话。
齐思铭他妈就骨科的主任医生,知道这情况怎么处理怎么用药,那边接听后沈屹西打了声招呼,把路无坷这情况大致说了下。
齐思铭他妈让他千万别热敷,去买个冰袋,再让他拿个舒筋止痛的药给擦擦。
沈屹西跟齐母道谢,说下次再过去吃饭。
要在医院拿药只能挂号,但路无坷连个号都不肯挂,别说拿药了,看个病都没辙。
路无坷没走得多快。
沈屹西在后头慢悠悠跟着。
从楼梯间出来就是急诊大厅,什么人都挤到这儿来了,病的伤的残的,排在台前要测血压的,还没挂号就想看病的,急诊大厅简直乱成一锅粥,护士们忙得焦头烂额。
两人穿过人群往外走,人声逐渐被他们抛在身后。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沈屹西上前几步抄过了她的手往自己兜里揣。
路无坷没挣脱。
两人走下台阶,沈屹西拉住了她:“在这儿等着。”
路无坷看着挺乖的,也没问他要去做什么。
这附近有家药店,沈屹西到里面买了冰袋和散瘀消肿的药。
结果一出来急诊门口那儿哪儿还有人影。
刚回头人还在那儿呢,就买个药的功夫人就给他跑没影儿了。
沈屹西从胸腔里吐了口气出来,凝思半晌转身重新进了药店,再出来的时候袋子里已经多了样东西。
车就停在医院门口的收费处,沈屹西也没去找她,就去了自己车边等着。
他靠在自己车上摸了根烟出来点上,凉丝丝地抽了一口,又慢腾腾把烟雾吐了出来,跟守株待兔似的对着门口。
他五官本来就长得吸人眼球,再加上那身流里流气游戏人间的气质,从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少没有不往他这边看的,特别是那些年轻小姑娘。
一根烟的功夫过去,他要逮的那个人出现在了门口。
路无坷手里拎着打包好的饭,她明显也看到他了,却跟没看到他似的往里走。
沈屹西气得牙痒痒,抬脚走了过去。
路无坷其实也没躲他,很快就被他抓住手腕往车那边带。
沈屹西打开后座车门把她塞了进去,路无坷身侧的门被甩上。
她靠在后座,看着他绕过了车头。
沈屹西打开车门上了主驾,他也没跟她说什么,起车后油门一踩从医院大门开了出去。
陌生街景从车窗晃过。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沈屹西的车后座,以往都是副驾。
路无坷看了沈屹西一眼,他一条胳膊懒懒搭在方向盘上,有条不紊地开着车。
她转回了头。
从陌生街道到陌生公路,沈屹西好像也是随便开的,看着哪儿顺眼就往哪儿转。
沈屹西车开下了公路,车轮碾过坑坑洼洼的土地,车里跟着一片摇晃。
杂草擦过车窗发出沙沙声响。
又往里驶了一段后,沈屹西车停了下来,杂草足有一人高,在夜色下影影绰绰。
车窗紧闭,周围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声音,只能看见草动听不见风声。
路无坷仰头看了眼天,下过雨的天还是看不见星星和月亮,看来待会儿还有好一场雨要下。
前面沈屹西推开车门下了车。
紧接着路无坷那边的车门被打开了。
她偏头看他,就见沈屹西俯身,上身从车门外进来,就那样站着两手撑在她身侧,在她唇上浅尝辄止碰了下。
但他没退开,唇又贴了上来,把她下唇含进了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