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对周虎臣的话有些愕然:“阻击,为什么?”兵力和后勤补给如此充足,周遇吉不理解周虎臣为什么要这样说。
周虎臣的话透露出的是这次作战的战术,但这种战术不符合周遇吉的作风,他的作风一向是勇往直前的无畏,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周遇吉在作战中从不会妥协,他的风格就是和敌人血战到底。现在的情况是,建奴虽强,但自己的军队同样不弱,就应该拼死一战,周虎臣这样的作战方略和周遇吉的作战理念有些背道而驰。
“天长距离扬州有些远,道路难行,补给困难,同时这天长太潮湿了,不利于我将军火器的使用,还是扬州比较合适。”周虎臣开始解释,还给出了理由。
但这是理由吗?
有大量的辅兵和物资作为依仗,不到百里的距离远吗?
天长潮湿,难道扬州不潮湿,和天长有什么太大区别?
区别是有,扬州是自己的地盘,地利人和,还有扬州城作为防御之地。可扬州也有缺陷,扬州的地势正好孤悬江北,有可能被围。
其实天长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作战之地,东侧正好是金湖水域,而水上力量建奴处于绝对劣势,使建奴无法在这一侧迂回作战;西侧则是水乡,尤其是再往南,除了无边无际的芦苇荡、水田就是沼泽,想要在这一侧突破同样有一定难度;建奴的骑兵一向强劲,天长的地理环境正好扼制了建奴骑兵的长处,加上横向延绵近百里的白塔河这道屏障,绝对是附近的最佳作战之地。
“完全可以一战,据守白塔河没有问题,哪里用退守扬州?”
周遇吉不同意周虎臣的观点,他认为完全可以在天长与建奴一较高下。
实际上,这不是胜败的问题,是一个全盘考虑,周虎臣有自己的计划。胜利不能说已经掌握在手中,可周虎臣不认为自己会败,而是他不愿意和建奴进行近距离的不断绞杀,建奴损失不起,他何尝不是这样。一旦损失惨重,对他自己心中那些计划将会产生巨大阻碍。
“既然父亲有异议,这件事可以随后再议,一路奔波,还请先生和父亲暂时到帐中小憩片刻。”周虎臣暂时不说了,他决定利用一下简忱,让两个人来说服周遇吉。
周遇吉是脾气相对执拗的一个人,但这种执拗是建立在理念的基础之上,并不是毫无理智的执拗,周虎臣还有机会说服他。
两军会合,扎营很容易,这些事情不用周遇吉去**心。
进入大帐,简忱和周虎臣两人开始左右开弓,频频的向周遇吉解释这个作战方略。
其实,简忱就是帮腔,无论周虎臣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简忱都会帮腔,他这个智囊等于是周虎臣的传声筒,完全是毫无条件的在为周虎臣做事。
在两人的不断的用各种理由**、解释和摆明利弊,最后,周遇吉终于还是同意了,但周遇吉也提出了他的要求;不能轻易放弃,如果有机会取胜,一定要重创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