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嫂子。”刘立海还是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并且用目光示意姚海东走近一点,姚海东便靠近了刘立海,并且俯下身子说:“小刘,你要是累,或者伤口痛就不要说话。”
“姚秘书长,我,我想和嫂子说几句话,没事的,你,你们都出去吧。”刘立海结结巴巴地说着,那样子还真像个极为虚弱的病人。赵华良在一旁看着,他打从心眼里佩服这个年轻人,如此灵活,而且如此为胆量。如果他不主动要求见这个女人,他们在场的人都不敢答应,万一出了事,谁也不敢去承担的。他这么主动要求,替所有人解了围。
“好的。你尽量少说话,怕伤口发炎,感染。”姚海东一语双关地叮嘱着刘立海,说完这话,他又望着那个女人说:“嫂子,小刘刚刚才清醒一些,你尽量长话短说,有什么问题,你找我,我会极力替你解决的。”
“好。你们先回避一下。”这女人挥了挥手,所有人不得不退出了重症室,但是所有人全部留在门口,紧张地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这些人出去后,这个女人走近了刘立海,刘立海内心惊了一下,但是他同时告诉自己千万要镇定,一定要镇定,不能让这个女人看出什么来了,特别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伤势没这么严重。
女人走到床边,而且把头往病床上垂了下来,刘立海内心还是被她的这个动作吓了一下,好在这个女人埋下头时,说了一句:“小刘,我知道你对我家老徐最好。”
刘立海一听,内心的紧张瞬间减少了,因为上次徐新华喝醉酒时,是他送徐新华回家的,当时他怕这个女人不好照顾徐新华,一直把他背到床上,帮着这个女人把徐新华弄上床才走的。大约这个女人就认定自己对徐新华很好吧,或许是徐新华很少在外醉酒吧。
“嫂子,秘书长的事我很难过,您,您就节哀顺便吧。”刘立海开口说话时,记起了他是个重症病人,后面的话就结巴着。
“小刘,你说话要是吃力就不要多说话。我只是想知道哪个女人在哪里?她来找过你吗?”女人望住了刘立海。
这一下子,刘立海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赶走所有的人。他顿时消掉了所有的紧张和防范。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就知道小言的存在,大约这些位高权重的官员太太们都清楚自己男人在外有女人吧?不是有传言说省委大院市委大院甚至是县委大院的太太们,几乎在守活寡吗?这些在外风光的官太太们,鲜少被自己的男人光顾的。
是啊,到了这个年龄的男人,几个愿意和自己的老婆在床上翻江倒海地滚床单呢?不仅仅是她们的年龄大,主要是已经审美疲劳缺少新鲜感了。男人就好新鲜这一口,对新鲜的小鲜肉,他们总会乐而激情一把的。再说了,官员们的压力都很大,别看表面风风光光的,内心几个不是倍受煎熬的呢?这样的时候,都需要女人们为他们减压的。聪明的太太对自己的男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事情搞大了,利益受损害的是这个家庭。她们也清楚,这个男人们在外只是玩玩,不会娶进家门就行了。再说了,玩别的女人,只要不出事,她们就懒得斤斤计较了。
现在,徐新华的老婆突然问起他在外的女人,刘立海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而且姚海东也警告过他,不能让这两个女人见面,要是她们一联合,事情就穿帮了。而且小言知道刘立海伤势不重,当时没想到姚海东要玩这个碍眼法,也就没在小言面前装重症病人。
怎么回应这个女人呢?刘立海很有些为难了。
女人见刘立海没说话,便又说:“你也知道这个女人和我家老徐的关系是不是?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家老徐不会想着要离开江南的。都是这个女人,是她害了我家老徐,我恨不得拨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经不可。”女人越说越气,越说越恨。
刘立海庆幸自己沉默了一下,只要这个女人恨小言,她们就不会联手的。于是说:“嫂子,您也别太难过了。您就让秘书长入土为安吧,只要他在天有灵的话,他会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的。再说了,原配的夫人不是外面的那些女人可以取代的,也不是她们可以比拟的。你们是夫妻,是爱,是亲人,更是一家子。还有您和秘书长的孩子,他们永远只认您这个妈妈,秘书长这个爸爸。所以,嫂子,听兄弟一句,回家去吧。只要您不要闹,将来孩子的工作什么,我有能力时一定会帮您的。而且您现在去找那个女人,在气头上的您,极有可能做出不顾后果的事情,而且闹开了,对秘书长的名声不利,对你们的孩子也不利。
嫂子,忍一忍,事情就会海阔天空的。”刘立海极力地安慰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他没忘自己是病人,说完这些话后,他做出了一副非常疼痛而且极伤元气的状态。
女人一见刘立海这个样子,赶紧说:“兄弟,你,你没什么吧?要不要我喊医生?你不要再说话,我听你的话,我这就回去。我不找那个女人了,我听你的话,不找了。我回去,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记住了。只要为了我家贝贝,我做什么也愿意的。”
刘立海猜贝贝一定是他们夫妻俩的女儿,便装作很吃力地点着头,而且努力地说:“嫂,嫂,嫂子,我,我会帮贝,贝贝的。”
“谢谢兄弟不记恨我家老徐,谢谢了。老徐不是恨你,是恨郭宝鑫。所以,兄弟,你千万别怪我家老徐,他活着的时候,在我面前念你好呢。”女人此如这般地说着,可外面的人等急了,特别是赵良华,忍不住就敲响了重症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