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婶还想说什么,结果电话响起来了,她接了电话说,“别催别催,我已经出门了,马上就到。”
说完这句话顾婶立刻掐了电话,看向白穷,“我……”
“婶子有事快去忙吧,我也带我朋友回家去了。”白穷笑着挥手。
他俩进屋,走过玄关,到达客厅。
白穷将手里的塑料桶和热水瓶给放下,刚一转身,元柏猛地扑过来,像只暴躁而不受控制的小兽,将他紧紧地压在沙发背上。可又说不出的乖顺,目光虔诚,轻轻地舔舐他的嘴唇。
是个温柔的吻。
白穷似乎明白元柏为什么突然扑上来亲自己,低笑道,“傻瓜,没事吃什么醋啊。”
“不是吃醋,”元柏深情地说,“就是想亲你。”
就是想亲你,连个理由都没有。
白穷呼吸一窒,眼前一黑,又迎来一个剧烈的吻。跟之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比起来,太……太刺激了。
考完之后班群可热闹了,除了闭口不谈成绩,大家什么都谈。
身为生活委员的左护法突然跳出来说,我们班的班费还没用完。
一看班费剩得还挺多的,有同学跳出来说大家好歹三年的同学,要不就用这些班费出去聚餐?
大家都觉得没问题,左护法又发了个吃什么的投票,最后得票最多的是烤肉。
这时陈从跳出来了,他知道那家烤肉好吃,毛遂自荐去订位子。
订好位置,他们还厚脸皮地邀请老师来聚餐,除了袁老师和孙老师同意要来,其他老师都没答应,大多老师都挺嫌弃他们班上的同学,而英语老师则是因为没空。
袁老师承诺他们,让他们可劲吃,多出来的钱他付。
元柏和白穷自然坐在一起,一言一行充满了腻歪。肥瘦相间的肉片在烤盘里滋滋作响,等烤好了之后,元柏夹起来放到白穷碗里,嘱咐道:“你多吃点。”
白穷又不是第一次被投喂,自然无比适应,可如今心里不平衡的人可不是他。
“老大,你对白哥也太好了吧,把烤好的肉夹到他盘子里。”陈从一边嚼着嘴里的金针菇,一边给自己倒可乐。
要说学习还真是苦,陈从之前熬夜玩游戏眼睛都没近视,结果好好学习几个月就看不清字了。今天来聚餐之前,他爸带他去眼镜店配眼镜。
戴上这黑框眼镜,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很多,好多同学都夸他变帅了。
可在元柏眼里,陈从就像个憨憨。
他低声解释道:“他是我男朋友,我自然对他特别。”
四周喧闹一片,陈从却忽然觉得寂静极了,手里的可乐滑落,顺带碰倒了玻璃杯。
闻声那一刻伴随破裂,水渍混合着碎片向四周飞溅。
钱咚锵就坐在陈从的左边,碎片刚巧飞向他脚下,他又恰巧穿了短裤,小腿位置被碎片割伤,顿时鲜血汩汩流出。
林闪一惊,蹲下查看钱咚锵脚下的伤势,发现有一块挺大的碎片插进肉里去了,鲜血淋漓,看起来还挺惨的
正冲隔壁一桌同学说心里话的袁老师听到玻璃碎的声音,连忙赶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挨着袁老师的左护法说:“咚锵的腿被玻璃割伤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袁老师脸色疾变,转身立马找服务人员拿医疗箱。
白穷走过去一看,接过袁老师递来的医疗险,对伤口进行轻微处理。
钱咚锵的运气是真不巧,破了一道大口子。
尽管白穷将伤口处理得差不多,林闪还是不放心,担忧地说,“我把他送医院去看一看吧,万一破伤风了可不好了。”
袁老师和孙老师异口同声地说:“我陪你一起去。”
“袁老师和孙老师很默契啊,”钱咚锵挥了挥手,笑着说,“不敢耽误你们了,别影响心情,继续吃吧,我送他去就行了。”
罪魁祸首陈从弱弱地说:“让我也跟着去吧,减少一点我的罪恶感。”
“不用,我一个人能行。”说完,林闪二话不说背起钱咚锵,手托在大腿上,嘟囔了句“还挺沉的”。
钱咚锵拍了他肩膀一下,虽然伤了腿,但胜在他心情好,冲同学们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说:“你们吃好喝好,我去医院玩玩。”
由于钱咚锵的态度吊儿郎当,无形之中让人松了口气,其他同学坐回原位,继续吃烧烤,为了调节气氛,甚至开始喝起酒来。
原本钱咚锵被玻璃划伤带来的僵局也被打破,唯有白穷这桌还是依旧尬然。
被这场闹剧一搅乱,陈从后知后觉想起老大刚才说了些什么。
白穷是他男朋友?
陈从擦了擦冷汗,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惭愧,其实哪里值得这么惊讶,毕竟从一开始老大对于白穷的好就有点过分。
等大家吃完烤肉,身上一股油烟味,从窗外望出去,只见天空一片漆黑,有同学提议去卡拉OK唱歌,大家纷纷响应,只是这里的大家不包括白穷和元柏。
白穷和元柏没去,只是在店内打包了两份点心。
走出店门,两人穿梭在车水马龙旁的街道,白穷给钱咚锵打了个电话,问他们的医院地址。
站在路灯下,璀璨的光芒踩在脚底,白穷挥手打车,余光瞥见一群人走了过来。
领头的那人身着黑色皮衣,戴了副墨镜,手里夹着根烟,和身边的小弟说话,白穷瞅了他几眼,觉得有点眼熟,“你认识那个人吗?”
元柏也望那边看了一眼,“童纳。”
原来是童纳,难怪有点眼熟,白穷取笑,“他都那副装扮,你还认出来了。”
“那是我记性好。”
童纳离白穷他们越来越近,戴着大墨镜的他没注意白穷。
擦肩而过的时候,白穷睨了他一眼,说,“少抽点烟。”
童纳闻声望过来,没吭声。
小弟误以为他在生气,站出来气势汹汹地说,“你谁啊你,还敢教训我老大。”
“谁让你吼他了?”童纳瞪了他小弟一眼。
小弟一头雾水地瞅他老大,怎么反倒是自己被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童纳认出白穷以后,掐掉烟扔进垃圾桶,并且取下墨镜,抬头冲白穷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之前童纳被白穷教训一顿,也就学乖了,再没找过元柏麻烦。只不过他的个性依旧放荡不羁,从他张扬的穿着就可以看出。
“高考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很随意的一句话,却充满自信。
“那祝你有一个好成绩。”
白穷笑了笑:“谢谢。”
他笑如朗月入怀,一旁的元柏则警惕地看着童纳。
童纳充满打量的目光在他和元柏之间绕了一圈,那相握的手再明显不过。
“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童纳低声笑了笑,对元柏说,“你男朋友对你挺好,好好珍惜吧。”
这话听着有点奇怪,元柏疑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心虚的白穷躲在元柏背后,推着元柏往前走,单露出一个脑袋对童纳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童纳望着他的背影,别说,这两人还挺配的。
小弟瞧着人走了,凑上来,偷偷摸摸地问,“老大,他们看上去像是好学生,你怎么看起来和他们关系不错的样子。”
童纳斜了他一眼,笑骂:“你懂什么懂。”哪里好啊,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走了一会儿,元柏将背后的白穷反手压在墙壁上,凑上去对着他的脖子吹起,“说吧,瞒着我什么事?”
脖子传来瘙痒,白穷忍不住笑出声,泪珠从眼角溢出,可怜兮兮地乞求道,“别吹了,别吹了,我全告诉你,都告诉你,男朋友,饶了我,我就背着你教训了一下他。”
“打架了?”
“嗯。”
“还打谁了?”
“没了。”
“真没了?”
“真的,”白穷浓重的鼻音泛着委屈,“其他人,我都跟他们讲理的,才没打架。”
“想让我夸你吗?”元柏见他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真乖。”
钱咚锵这边好不容易打完针,林闪还想背他出来,被钱咚锵断然拒绝。
“不就被玻璃划伤了,你搞得我好像残疾一样。”钱咚锵嫌弃地说。
他也没这么弱吧!
林闪哄着他:“行行行,那我扶着你走成不?”
钱咚锵还挺傲娇地说:“这也不是不可以。”
等林闪搀着钱咚锵走出医院大门,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副驾驶位置的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上车。”元柏挑眉。
“你们还来接我们?”钱咚锵嬉笑了声,率先开门溜了进去。
白穷将拎在手里的塑料袋往钱咚锵怀里塞,“小元怕你们没吃饱,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出来。”
元柏撇嘴:“说什么傻话,明明是你。”
不管怎么样钱咚锵还是颇为感动,从里面掏出点心先喂了块给林闪吃,而自己自顾自吃了起来。
“什么叫没吃饱嘛,我根本还没开动啊,你说说陈从好好的大男人,就听说你们俩搞在一起,就惊讶成那样子?可笑。”钱咚锵一边嘟囔,一边将点心塞进嘴里。
白穷笑了笑,“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很正常。”
前面的司机突然发声:“小同学,我旁边这个就是你男朋友吗?”
元柏紧皱眉头,扭头望向司机:“你在喊谁?”
司机说:“后面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同学啊,小同学,你忘记我了吗?”
“啊?”白穷缓了一会儿,才发觉这个小同学是在喊自己。
他身子前倾,往驾驶座的位置探去,忽地眉开眼笑,“叔叔,是你啊,还真巧。”
元柏询问:“认识?”
“以前坐过这位叔叔的车。”白穷解释道。
司机笑着说:“我记得那时我问你去荔枝中学干什么,你说你去找男朋友,别说,我的确被吓了一跳。你还记得吗?当时你顶着一头绿毛,我还以为你是打架的不良分子,没想到是个帅小伙。刚刚你上车我就看着你眼熟,可我又怕认错,直到听到你和你同学的对话,我才确定就是你。”
“没想到你叔叔还记得我,难得啊,”白穷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元柏,“叔,这是我男朋友。”
钱咚锵和林闪陆续到家,下了车,最后白穷和元柏是一起下的车。
“小同学,就算谈了恋爱,也不能耽误学习哦。”司机收了钱,和蔼地说。
白穷站在窗口说:“我都高中毕业了。”
“学习的日子还漫长着呢。”司机说完这句话,就发动车了,一溜烟跑了。
元柏领着白穷回家,元婆婆瞅见了,只问了句:“吃饭了吗?”
元柏点头:“吃了。”
第65章
……
这一吻很漫长,弥漫着天昏地暗的恍惚感,如同跨越了一个世纪,若不是元柏听见白穷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想起现在将近中午,又顾念小白早上怕晕车而没吃早餐,恐怕这吻不会轻易停止。
白穷被亲得脑子有些发昏,眼角洇出两抹胭脂红。他还以为元柏会一鼓作气直接上垒,突然这么停下来,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加欲求不满的小委屈,声音又软又酥,“怎么不继续了?”
“噗。”此情此景一派旖旎春光,可白穷的表情太可爱了,元柏忍不住笑出来,直接把氛围破坏完了。
“滚。”白穷也亲累了,微微喘气,没好气地吐字。
元柏狂笑不止,翻身而下,“小坏蛋你这脑子在想什么啊,你难道没注意到你肚子都叫了吗?我得给你做饭去,可不能把你饿着了。”
白穷“哼”了一声,扔了个抱枕过去。
元柏无奈地接住,又丢了回去,朝着冰箱走去。
“无聊。”白穷捏了捏抱枕爬起来,将茶几上的遥控器抓过来,摁下电源键将电视打开,呱唧呱唧的声音响起。
“你想吃什么?”
“想吃糖醋排骨,红烧鲤鱼,清蒸大龙虾……”白穷喋喋不休地说。
元柏打开冰箱,动作一顿,转头问,“你认真的吗?”
要求太高了?
白穷不确信地说:“那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元柏指着光秃秃的冰箱说:“可是你这什么也没有啊。”
“我爸妈出个差也太狠了点,什么东西也没给留,那我们只能去买菜了,”白穷摊手,带着点无辜,“当然我们还可以点外卖。”
他们到附近的菜市场走了一遭。
下午菜市场的蔬菜看起来不太新鲜的样子,元柏走到摊铺面前去,认真地翻来覆去挑选,和小贩为了一毛钱讲价,这实在是太真实了。
这就是老元,他会自己到喧闹的菜市场买菜,他会回家为自己和外婆做一顿简单的饭菜,他会一个人担下所有苦楚,他任劳任怨不会怨声载道。
元柏就是个俗人,小元为生存打拼,老元为了赚更多的钱而经营公司。
白穷从小衣食无忧,而后长大成人,穿上白大褂治病救人,他曾觉得自己不是个俗人,可此刻他就自己挺俗的,毕竟他钟情的人就挺俗的。
可他喜欢这种庸俗。
等回去以后,元柏下厨,白穷在一旁帮忙打下手,两荤两素外加一个汤。上了餐桌,白穷忙不迭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喂进嘴里,美味的汁水在唇里流淌,熟悉的口感在满足腹欲的同时,勾起了白穷对往昔生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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