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找出一串号码,打了过去。
对面接了,邵大佬,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邵阳晏在床上坐下,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我这里有个病人,你派人过来看看,发烧了对,还有其他的,最好再带一点外伤的药。
接电话的人名字叫做杨靖飞,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名誉院长,作为一个家里有矿的富二代,这厮不思进取不继承家业,弃商从医致力于救死扶伤一道,家人被他伤透了脑筋,只好由着他胡乱造作。
从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杨靖飞虽然造作跳脱,但他同样也是医术高明,将自己的私立医院经营的风生水起。
一接到邵阳晏的电话,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邵阳晏所在的位置。
见着邵阳晏,杨靖飞面带笑容,露出标准服务八颗银白牙齿伺候,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去面试空姐,邵老大,病人在哪?谁生病了?
邵阳晏叼着烟,淡淡看了他一眼,把人带到谢瑾身边。
哇,这人都生病了,老大你还在一旁抽烟。
邵阳晏轻门熟路地将烟掐掉,仿佛这件事情他已经做过千万遍。
杨靖飞摇了摇头,在心里奇怪邵阳晏的烟瘾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
在他印象之中,他极少见到邵阳晏抽烟,或者可以说,他从来没见到邵阳晏抽烟。
瘦弱的少年睡在雪白的床单上,他的脸颊酡红,穿着一件略大的长衬衫,在杨靖飞还没来之前,邵阳晏已经叫了阿姨过来,换上崭新的床单被褥,处理掉昨夜的浴室痕迹。
杨靖飞替谢瑾测量过温度,检查完身体后,默默不语地掏出退烧药和一瓶外伤药,就在他踏入房间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的内心已经激起轩然大波。
他面如死灰脸色惨白地偷瞄邵阳晏,邵阳晏被他看得不明所以,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杨靖飞感觉后脖子一冷,哀求道:邵老大,我给你扛过枪流过血,你可千万不能把我灭口啊。
邵阳晏冷冷道:有病。
卫老三的床伴,不是也曾有过男孩。
杨靖飞都快惊得语无伦次了,不不不不,邵老大,玩男人不可怕,重要的是,你居然有爱死爱慕嗜好!!!!!
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灭口啊,我们一起长大,你知道的,我杨靖飞口风紧的很,其他人休想从我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杨靖飞在嘴边做了一个拉紧拉链的动作。
邵阳晏:
邵阳晏呼吸一滞,想起谢瑾臀部和背部的红肿淤青,那种无法解释的无力感席卷了他整个身体。
我没有这种狗屁嗜好,你要是开好了药,就滚吧。
我们院的爱心小护士等会儿过来挂水,我走了啊。
杨靖飞麻溜地背着医药箱跑了。
他捂着自己受惊的小心灵激动不已,他今天勘破了一个大秘密邵阳晏,他们富二代中的尖端战斗机,永远活在父母长辈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在旁人眼中优秀的找不出半点错处,给他们这群垃圾富二代带来二十年阴影的邵大魔头。
他居然有这样见不得人的小嗜好。
杨靖飞走后,邵阳晏定定的垂下眼眸,拿起盒子里的药片拆开,就着一杯温开水,把白色的药灌进了少年嘴里,他的动作并不温柔,谢瑾咳嗽了几声艰难吞下药,眼角流出点点泪水。
邵阳晏替他把眼角的泪水擦干。
拿起那瓶外伤药,邵阳晏抱起谢瑾,褪下他的裤子,亲手给他上药。
谢瑾虽然伤的不重,但是红红肿肿的淤青,从视觉上看惨烈极了。
给人上完药,邵阳晏去洗了个手,拿出手机定了几个准点闹钟,备注上喂药两个字。
邵阳晏把手机丢到一旁,坐在谢瑾身边,他正想叼一根烟来抽,可又想起什么似的,悻悻然放下了手中的打火机。
谢瑾昏睡到晚上八点多才悠悠醒来,邵阳晏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商务本处理公务。做回五年前的自己,他能用更快的速度处理掉棘手的商业问题。
邵阳晏把烟叼在嘴里,没点燃,听见床边的动静,出声道:你醒了?
在他的声音响起后,床上的骚动立刻静止。
邵阳晏给外面的阿姨发了个信息,让她把温着的粥送进来。
走到谢瑾的身边,床上的少年闭着眼睛假寐,但是那副漏出无限破绽的假睡模样,惹得邵阳晏轻笑了几声。
他的笑声让谢瑾的睫毛扑簌簌颤抖。
我知道你醒了,睁开眼睛看我。
床上的人颤抖着身子,双目紧紧的闭着,上下眼皮黏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纠结在三后,少年鸵鸟抬头一样地睁开眼睛看他。
邵阳晏居高临下打量他。
少年干净的眼眸含着水光,看着你的时候像是森林小溪边饮水的麋鹿悠悠抬眸,清澈无辜又隐约带着惧怕的模样,非常能激起人心底一股施虐的欲望。
床上五官精致的少年抖着身子往后缩,瘦削的身子缩成一团,在往后缩的过程中,手背一股针刺一般的剧痛让他眼睛一红,眼睛里滚烫的珠子不由自主落下。
吊过水的手背,针眼处还贴着一块棉花棒止血。
邵阳晏托起他的手,瘦削白皙的手掌冰冰凉凉的,少年谢瑾神色一乱,想抽出手,但最后还是颤抖着,任由眼前的男人握住他的手。
滚烫的温度从对方的掌心穿来,少年低下头来咬了咬下唇,他只敢用眼角悄悄偷瞄眼前的男人。昨夜的一切,身体还清晰的记得,这个男人带给过他痛苦,也让他尝到过从未有过的欢愉。
加上他此时的接近,就让少年谢瑾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恐惧和战栗。
看着眼前极其害怕他的谢瑾尤其是对方偷偷看他的模样,简直活像是在看地狱里爬出来的深渊恶魔。
邵阳晏一阵惶惑。
上次的谢瑾,似乎没有这么怕他
不过一想自己昨夜做的事,邵阳晏沉默。
第3章完美
房间里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奶奶输液一天,谢瑾说话仿佛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苦味。
邵阳晏看见眼前少年的眼睛,从迷茫惶恐变成了紧张。他了然的掏出了手机,从相册里翻出几张照片,把手机交给少年。
你奶奶我已经叫人安排好了手术,你家欠的那几十万,我也都帮你还了,我们的交易,你知道的吧,以后待在我身边。
谢瑾出生于一个穷困的小县城,他的父母都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父亲初中辍学,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外出打工,前几年在一次打架斗殴中被人捅了几刀,死了。他的母亲长得极美,然而除了好看外没有任何优点,以前在红灯区里混日子过,后来从良跟了谢瑾他父亲,谢瑾父亲好赌,家里开不了锅,最后重操旧业,得了病在谢瑾十三岁那年死了。
谢瑾的奶奶对他并不好,但却是他唯一仅剩的亲人,奶奶如今得了重病在医院要二十万的手术费,家里更是欠了一屁股债,整个家底找遍,都翻不出几百块钱,为了筹集手术费,谢瑾母亲的好友,见谢瑾长得好,就给他想了个来钱快的路子,介绍到了一家高档公馆里。
正好当时的邵阳晏想找个干净听话的床伴,就看上了他。
床上瘦弱的少年眼角鼓着泪花,隔着水雾努力看清照片上的人,眼泪轻轻从脸颊上划过,他给自己擦了擦,最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一块手帕被递到了眼前,少年愣怔在那,他不敢再动,轻柔的布料缓缓为他擦干脸上的泪水。
上次也没见谢瑾是这么个小哭包。
其实邵阳晏也忘记了当年和谢瑾初遇时候的模样,他脑海的记得最多的,是谢瑾作为一个令他满意的完美情人时的模样。
这样青涩的谢瑾,还真是叫他觉得陌生。
gu903();阿姨推开门,将一碗粥端了进来,邵阳晏让她放在桌上,一天下来滴水未沾的谢瑾乖顺的在他的视线下干干净净吃完所有的东西,吃完后,正好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邵阳晏把药喂给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