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拿手推开‘丈夫’,皱眉道:“可是,你看,我脖子上还有这些痕迹,怎么可能是梦!”
说着,尧烨拿手拨开了脖子处的衣领,露出一片红彤彤的痕迹。
除了脖子,还有手臂和胸腹处。
这些,全都是时礼留下的……两个时礼。
面对如此铁证,‘时礼’只是神色变了变,还是露出了开朗温和的笑容,始终认为这是妻子的恶作剧,或者噩梦。
“这个痕迹,应该只是过敏了吧!”时礼猜测道。
接下来,不管尧烨怎么解释,‘时礼’都坚持自己的看法,把尧烨气得脑袋发晕,抽痛的太阳穴让他情绪暴躁。
“好了!不相信就算了!天黑了,我要睡觉了!”
尧烨恶声恶气地推开‘丈夫’,缩在被子里生闷气。
‘时礼’无奈地看着发脾气的妻子,一边道歉一边凑上去亲吻,毛茸茸的脑袋蹭的尧烨下巴发痒。
‘时礼’的道歉根本就无法解尧烨的心头之恨,他还在气头上,想推开‘时礼’,他现在不想做。
但无奈‘时礼’力气大还黏人,他最后气喘吁吁的,只能躺平任由丈夫在脖子上乱亲。
时礼,每次惹他生气了就来这招,也不嫌烦!
砰!!!
就在此时,主卧室外传来了一声撞击般的巨响。
听到声音的‘时礼’顿住了。
他从妻子颈侧抬起头,笑道:“可能是窗户忘关了,今天风比较大,我出去看看。”
听了这话,尧烨脸颊通红,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重新盖上被子不说话了。
搞事情搞到一半就离开,更气人。
尧烨此时不想跟‘时礼’说话,只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时礼’见状,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辩解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话,转身走出了卧室。
尧尧生气了……都怪那个不该存在的家伙!
要不是他,他怎么会不得不去欺骗尧尧!!!
‘时礼’走出卧室,看着门外黑暗的走廊,神情厌恶冰冷。
‘时礼’不想欺骗自己的妻子,但是,在完全消灭另一个时礼之前,他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他知道,妻子一定不会同意他杀掉另一半灵魂的做法。
可爱的尧尧,永远都那么天真,认为同一个灵魂就可以和睦共处了……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因为,无论是哪一半灵魂,都不会想要和另一半分享自己的爱人。
尧尧,只能是他的。
噗呲——
黑暗中,殷红的鲜血洒了一地,一场无声的杀戮正在进行。
砰!砰!!!
卧室外,又传来奇怪的撞击声。
尧烨坐起身,睡不着,又好奇时礼为什么那么久了还不回来,便索性下了床,走向卧室外。
“时礼?”
尧烨皱眉看着门外昏暗的走廊,一起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哒哒——
他扭头,隐约看到了楼下,丈夫的白衬衫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时礼,你站在那里干嘛?”
尧烨摸索着走廊开关的位置,心想这走廊平常都开着灯,怎么现在全关了。
啪嗒——
电灯似乎坏了,尧烨只打开了一盏用来装饰墙壁的小夜灯,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荧光。
“时礼?怎么不说话?”
尧烨贴着围栏,看着楼下的丈夫。
月光影影绰绰的从大厅的落地窗洒落,映出了满室幽静。
时礼站在大厅死角里,手里似乎拖着什么东西,尧烨眼睛因为刚才被气哭有些花了,看不分明。
“吵到尧尧了吗?抱歉,我刚才不小心打碎了酒架上的红酒,现在在拖地……”
楼下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衣服上确实有些暗色的痕迹,像是被红酒染脏了。
原来在拖地吗?
尧烨定睛看了看,发现时礼手里确实拿着拖把似的东西,暗色的墩布在地板上拖行。
“……”
尧烨觉得时礼真是笨的可爱,关个窗户都能碰碎酒瓶。
“要不要帮忙?”
尧烨叹了口气,不打算跟这个钢铁直男继续拗气了,说着就要下楼帮他拖地。
拖个地连灯都不开,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不用了!尧尧去休息吧!”
楼下的丈夫语气有些僵硬。
尧烨挑眉,停住了步子,既然时礼不欢迎,他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气鼓鼓地道:“随你!”
给台阶都不下,真是猪脑子!
尧烨转身回了卧室,躺在床上继续生闷气。
有时候,他真觉得丈夫是个钢铁直男,不懂情趣,一句话能把人噎死,要不是对他的爱意无法遮掩,真的不像个会喜欢上同性的人。
就是真直男,也没他这么癌!
他下去帮忙不就是和解的意思吗,结果居然直接拒绝!
尧烨越想越气,但疲惫的身躯还是让他渐渐睡去,很快就没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尧烨隐约想起,家里好像没有那么长的拖把……
而此时,楼下,正在‘拖地’的时礼在确定妻子离开后,继续拖行着手里的‘拖把’。
四肢都被砍去的男性尸体头朝下被拖行在光滑的地板上。
时礼瞥了眼手下冰凉的尸体,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病态的笑容。
尧尧……只能是他的!
扑簌簌——
长长的血痕从客厅一路拖行至厨房,冰箱内,黑红的血液正缓缓溢出。
“尧尧……我的……嗬嗬……”
时礼歪头看着地上的另一个自己,手中的剔骨刀在月光中显得格外锋利。
他睁大了眼睛,举起了手中的刀。
砰!砰!!!
富有节奏的撞击声再次响起,楼上,尧烨在睡梦中不安地皱紧了眉。
尧烨在做梦。
他梦到时礼在抱着自己唱歌,曲调很怪。
尧烨摸了摸时礼的皮肤,触手冰凉。
“你为什么那么冷呀?”
梦里的尧烨担心地看着丈夫,用手心温暖丈夫的脸颊。
时礼停住歌声,沉默地抱住了尧烨,冰冷的唇贴在他耳边。
“尧尧,别怕,我在你身后保护你……”
尧烨不明所以地看着丈夫。
“你在说什么?”
咔擦——
话音未落,丈夫的头颅从尧烨肩头滚落了下去。
尧烨呼吸停滞,他愣愣地看着怀中丈夫的身体变得七零八落,鲜血染红了大半张床铺。
“?”
尧烨表情一片空白,只能徒劳地拥抱着怀中剩余的丈夫肢体,眼神呆滞。
“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丈夫的头颅滚落在了地板上,与此同时,另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床底传来。
尧烨颤抖着下床,神经质地用手指摸索着,重新将丈夫的头颅抱在怀里,然后,看向了床底。
破碎的肢体在床底缝合得畸形而怪异,紧紧贴在床底,与床上人形成了一个背贴背的状态。
另一张与丈夫一般无二的脸孔转动着漆黑的瞳仁,铁青的脸庞上满是温柔的笑容。
“尧尧……别害怕……”
“啊啊啊!!!”
尧烨尖叫着从睡梦中醒来,床边的时礼担心地搂住了妻子,心疼地看着妻子惨白脸颊上的冷汗。
尧烨惊魂未定,刚才的梦实在太过真实,让他难以回神。
他颤巍巍地指着床底,瞳孔颤抖着道:“床下,我梦到你在床下面……”
在床下面说要保护我……还跟我背靠背睡觉。
时礼疑惑地看向了床下,什么也没有。
“尧尧,你做噩梦了吧。”
时礼温柔地揉了揉妻子的头发,温热的体温让尧烨的情绪稍微平复了几分。
尧烨也下床看了看床底,发现确实没有东西。
看来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个梦。
尧烨被时礼重新劝回了床上,紧紧抱在怀里。
“睡吧,尧尧,我陪着你呢。”
知道一切都是梦后,尧烨就好多了,他回抱住丈夫,睡意朦胧的他没去深想为什么丈夫在他醒来时还待在他床头不睡觉,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他睡之前想太多了才会做这个梦的,还是好好休息吧。
时礼亲吻了一下尧烨的额头,看着妻子渐渐重新睡去后才转眸看向了刚才放在窗帘后的东西。
脖子上插着一把剔骨刀的男人面容惨白,双目无神,瞳孔扩散,安静地蜷缩在窗帘之后,阴红了深色的窗帘。
真是……大半夜的闯进来,果然动静还是太大了,吓到尧尧了。
时礼面色如常地为妻子拉了拉被角,看着不远处和自己对视的鬼物尸体,眼神薄凉。
一会儿,要切的碎一点才行,快找不到地方藏了。
作者有话要说:添加了后部分内容,没看过的小天使可以看一看
不好意思迟到了,今晚实在太累了qaq卡文也严重
第95章6.15婴灵
最近,尧烨总是会听到奇怪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个怪异空间的原因,他越来越敏感了,稍微有点动静都能把他吓一跳。
砰!!
又一次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尧烨一惊一乍地缩在沙发上,抬眼看向楼上声音传来的方向。
又出现了这种声音……之前的每一次,丈夫都会告诉他,那只是一些杂物掉落的声音,或者干脆告诉他,根本没有声音。
想到这里,尧烨皱眉,走到楼梯口,向上看去。
铺着暗色地毯的楼梯台阶延伸而上,尽头的走廊空荡无人,光线暗淡到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时礼?楼上发生了什么吗?”
说着,尧烨就要上楼查看情况。
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掉了,才会造成这么恼人的撞击声,或者真是他神经不正常了,出现了幻听?
“尧尧,饿了吗?”
就在尧烨走了几级台阶的时候,‘时礼’来到了楼梯最上层。
他站在楼梯上看着妻子,笑容温柔,但那居高临下望来的漆黑瞳仁却让尧烨有些微妙的不适。
“……嗯,有点。”
尧烨愣了一下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对了,你刚才在楼上做什么呀?我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时礼’走下楼梯,抱住妻子,脸上露出了思念餍足的表情。
他轻声道:“上面有老鼠,所以不小心动静大了点,尧尧吓到了?”
尧烨眨了眨眼睛,靠在丈夫怀里,摇了摇头。
“没有,我还以为我又幻听了。”
顿了下,尧烨奇怪地皱起了眉,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最近老是会闻到……”
尤其是楼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闻到一股怪怪的气味,说臭也不至于,就是有些怪异,非要形容的话,就像……在冰箱里冻了很久的肉一样,味道里透着丝凉意。
听了尧烨的疑问,皮肤苍白的‘丈夫’勾起唇,笑容清朗愉悦。
“奇怪的味道?没有啊,你是不是饿坏了?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说完,‘时礼’歪头凑近,舔吻着妻子柔软的唇瓣,呼吸炽热。
“还是说,尧尧想做点别的事情?”
‘时礼’的大手细细摩擦着尧烨的腰肢,眸色深沉。
尧尧身上,全都是另一个家伙的味道……啧!
那个该死的家伙……
尧烨被‘时礼’亲的呼吸不稳,将刚才的疑惑也忘之脑后了,他企图挪开‘时礼’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白皙的脸颊上浮上红晕,无奈道:“你正经点,都中午了,我饿了,早上已经够多了……”
早上,时礼缠着他好半天,害他现在腰还在痛,这都快吃中午饭了,真的不行了。
闻言,‘时礼’放在妻子腰间的手僵住了,毫无血色的手背绷紧,隐隐显出了几条青筋。
半晌,他才若无其事地重新笑了起来,宠溺地蹭了蹭妻子的颈窝。
“好啊,我这就去做饭,绝对不让我的尧尧挨饿~”
没事的,一会儿就会把这些痕迹都擦掉了,错的,是那个家伙。
尧烨跟着‘时礼’下了楼,最后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楼上昏暗的走廊深处,隐约有一抹白色……像极了丈夫白衬衫的颜色。
“在看什么?”
‘时礼’凑上来,挡住了尧烨探寻的视线。
尧烨恍惚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就笑了笑,说没什么,然后就离开了楼梯处。
丈夫就在他面前站着啊,楼上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丈夫呢?
最近真的是太紧张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楼上客卧内,一具冰凉的尸体睁着漆黑的瞳仁侧躺在地上,脖子已经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肉皮相连。
gu903();一把消防斧被遗弃在地板上,与一把碎裂的剔骨刀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