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内监转过身,恭谨的道:“万岁爷,魏太监去东厂了。”
天启鼻孔里长出两道白气,一脸郁愤难平,目光转向门外。
内监们见天启怒气难消,悄悄对视,其中一个内监转过身,谄媚道:“万岁爷,太液池近来结冰了,若是在冰上游玩,一定别有乐趣。”
天启眉头一皱,压着心里翻涌的怒气,道:“宫里还有什么朕没玩过的,说点新鲜的!”
其中一个内监抓住了天启的字眼,双眼一亮,道:“万岁爷,宫里没有,但宫外有。”
天启其实极少出宫的,因为他做皇帝才没几年,宫里还没玩够。
但听着内监的话,心里一动,天启忽的起身,道:“走,出宫!不准告诉任何人!”
皇帝出宫是一件大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惹来多少麻烦事,最重要的,要是有人追来,他就没办法玩了。
内监们十分高兴,其中一个叫做王体干,十分激动,忙前忙后的准备着。
没多久,天启与两个内监就悄悄出了宫,在京城内肆意游玩起来。
吃喝玩乐,京城好玩的地方,王体干都带着天启去,甚至还带着天启进了赌场,青楼等地,好在天启不喜好这些,待了一会儿就出来。
晌午之后,天启或许是玩累了,与两个内监在一处茶楼喝茶,看着四周的景色,没有皇宫那般压抑,心情格外的舒爽,仿佛忘记了宫里那些烦心事。
王体干见天启心情好了,趁机低声道:“万岁爷,晚上的时候,护城河那边还有花船,夜景美不胜收,无数骚人墨客流连忘返……”
这种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男人自然是无比向往的。
天启神色意动,片刻还是摇头,道:“算了,还是早些回宫吧。”
他到底是皇帝,还不能任性的肆意玩耍,要是夜不回宫,不说宫内,整个京城都得大乱不可。
王体干好容易抓到讨好天启的机会,哪里肯放弃,道:“万岁爷,天色还早,要不奴婢领您去城南看一看,听说那里来了一个戏班子,唱的南戏非常好。”
天启对这些倒是不怎么上心,但难得出来一次,还是笑着道:“好,走!”
天启刚站起来,就看到楼底下一个背影转角而逝。
“周征云?”天启目光微亮的低语。
周正给天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只是一瞥,还是认出了他。
忽然,天启脸上露出笑容来,道:“不用去城南了,你去给朕打听一下,监察御史周征云的府邸在哪里,我们去他府上,看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周正中举喜极而疯曾经在京城传的颇为热闹,还被人拿到朝堂上攻讦。但现在已经极少人还这么看了,天启更是认为这是文官之间的相互攻击,恶意构陷。
王体干愣了下,他还暗暗准备了别的节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启却没管那么多,已经转身下楼。
王体干连忙跟着,同时让人去打听周正的府邸何处。
没多久王体干就打听到了,天启一抬手,笑道:“走,去看看!”
王体干不懂天启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只能跟着。
一群人很快来到周府,福伯匆匆赶到门口,看着王体干手里的‘御’字腰牌,神色微变,抬着手向天启道:“不知这位贵人来自何处?”
‘御’字腰牌出自大内,一般是宫内的人才有。天启面色白净,没有胡须,神态是漫不经心,四处打量。
福伯只以为是宫里的人,哪里能想到当今的皇帝陛下亲临。
天启倒是好脾气,环顾着周府,笑着道:“来自宫里,你们家周御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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