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少猛的转头,怒声道:“我让你想办法,给我说办法!”
何齐会的意思很简单,希望这杨七少先走,救人的事可以徐徐图之,但杨七少显然没有狼狈而逃的意思。
何齐会犹豫着看了万千椫一眼,道:“七少,我明天会联络一些人,迫使周征云交人。”
杨七少冷哼一声,道:“你要是有办法就不用等明天了!万千椫,你呢?”
何齐会顿时不说话,他就是一个小小的郎中,与周正互不统属,除了抢人,以势压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杨七少话里的意思十分明白,周正是用锦衣卫抓的人,万千椫那恩公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田尔耕要是发话,还愁救不出人吗?
万千椫脸上一笑,有些为难模样的细声细气的道:“恩公是我的恩公,我要是去找他要人,有些说不过去,再说了,恩公未必卖我的面子。而且,魏希庄是九千岁的族孙,要是恩公放了人,魏希庄在九千岁那告状,恩公也难做……”
万千椫是一推二六五,完全不关他的事模样。
杨七少被气的肝疼,看着两人一个字也说不出!
平日里他来京城几乎横着走,没遇到什么事情,现在就是遇到了一点点小事,这帮人居然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尽往外推!
杨七少看了眼身后仅剩下的两个下人,知道靠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咬着牙看向何齐会,万千椫两人,冷笑道:“不要给我推三阻四,我明天一定要救出人,你们给我想办法,我要是不好过,你们休想有好日子过!”
何齐会无疑是最在乎这个的,眼神一狠,道:“我明天带人,直接将人抢回来,至于周征云,慢慢再炮制他!”
杨七少怒气这才少些,道:“这还算是个人话。”
说完,他又看向万千椫。
万千椫手巾擦了擦嘴,似乎有些困了,张大嘴巴,配合着那股难闻的胭脂味,更是让人想吐。
他打了个呵欠,细声细气又似漫不经心的道:“他在朝堂上两次,得罪了整个朝野,到现在还活蹦乱跳,没那么容易炮制的。”
杨七少眼神阴沉,毫无顾忌的迸射着杀机,盯着万千椫一字一句的道:“我一定要炮制他呢?”
万千椫笑了声,道:“那就得看七少的本事了,反正我恩公是不会听你摆布的,他不缺银子。”
杨七少盯着万千椫目光闪烁不休,看重着万千椫,就是看中他与田尔耕的关系,偏偏这个人爱钱不假,却又是老滑头,不能尽用。
何齐会现在竟然有些羡慕万千椫,这样的人不在官场,少了太多的顾忌,不像他只能任由杨七少摆布,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杨七少看着何齐会与万千椫两人的神色,心里大恨,暗知这两人也靠不住,还得他另想办法,并且他要赶时间,不能等魏希庄回京,否则他可能真的走不了了!
说着,他忽然站起来,什么都不说,大步离去。
何齐会与万千椫面面相窥,不知道这杨七少要干什么。
万千椫拿着手巾擦了擦嘴,细声细气的道:“最好跟着,周征云的人正在找他,他要是被抓了,杨家肯定不会罢休的。”
何齐会脸色骤变,立即追了出去。
此时,运河之上,一艘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北上,昼夜不停。
魏希庄坐在船舱内,自顾的喝着酒,脸上依旧一片冷漠,眼神尽皆怒恨之色。
他脑海全都是淮安府那一幕幕,尤其是那个杨七少威胁他的那些话,以及他只能逃回来的现在!
何齐寿从外面进来,看着魏希庄还在喝,心里一叹。
他这东家没受过什么挫折,这一次是真的被挫伤自尊了。
何齐寿安慰了一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到京再说了,上前道:“东家,后面那艘船还在跟着我们。”
魏希庄放下酒杯,语气十分平淡的道:“还有多久靠岸?”
何齐寿道:“大概还有一天左右的天时间,再过两天我们就能到京了。”
魏希庄深吸一口气,双眼通红的道:“信都发出去了?”
何齐寿道:“都是信鸽,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
魏希庄一仰而尽,又喝了口酒,道:“上岸后,将后面跟着的人抓来,我要亲自给他上刑!”
何齐寿点头,没有多余的话,道:“好。”
魏希庄自顾的倒酒,眼神藏不住的阴郁。
两艘船,一前一后,你追我赶,飞速的向着北直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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