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还组建了茶行,用来销售从盐商那得来的茶庄里的茶……”
周正听着,轻轻点头。
有了从盐商那得来的巨大好处,周正的商业规模在急速膨胀,扩大,已经不局限于京城之地。
除了周记是挂在刘六辙名下,其他的都是挂在周府家丁,伙计名下。周氏牙行下面设立的商行除了盐行,茶行,还计划瓷器,丝绸等等。
周正心中预想的商业帝国,有了一丝端倪!
周正心里激动,面上不动声色的道:“嗯,我们现在是在急速发展中,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既要保持增长速度更要打好基础,不能一脚踩空摔倒,那就很难再爬起来了。”
成经济,上官勋二人点头,神情兴奋,他们对未来也很期待。
周正看着他们,琢磨着还得交代一番,道:“老魏就是暂时进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跟我之前一样,避难去的,不用担心。另外,近来朝野风波动荡,你们都知道,凡是小心一些,我估计会有不少人打我们的主意。”
成经济听着不但没有紧张,反而冷笑一声,道:“东家放心,我们周记已经不是以前的周记了!跟我们有关,拿我们好处的大小官员不知道有多少,我们真的要是出点事,不用东家出面,自然会有人出头。”
周正神色微异,这点他倒是没有想到,道:“好,你们写一个完整的计划书给我看。还有,哪些官吏与我们有关的,列一个名单给我,我好心里有数。”
成经济连忙道:“是东家。”
周正看向上官勋,忽然想起来,有一阵子没有看到上官清了,刚要张口问,刘六辙忽然急匆匆上来,一脸凝色的瞥了眼成经济与上官勋,走近周正,递过一个包裹,低声道:“二少爷,有人送来的。”
周正看着刘六辙的神色,接过来打开,这是一个盒子,盒子上有封条,只有一个字:田。
这是田尔耕让人送来的,足够扳倒崔呈秀的东西!
周正神色不变,抬头看向成经济与上官勋,道:“今天就到这里,有什么事情,来周记找我。”
成经济,上官勋都看出来周正有事,齐齐抬手道:“是东家,我们先走了。”
周正目送他们离去,撕开封条,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叠叠的公文,书信,足足有几十封。
周正看着,目光微微闪烁,向刘六辙,道:“到楼下守着,任何人不得上来。”
刘六辙立即知道事情重大,一点头,肃色道:“二少爷放心吧。”
等刘六辙下楼,周正才伸手拿起盒子里,最上面的一封信。
信已经被打开过,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周正抽出来,认真看去。
这是一封通风报信的信,前年朝廷调查崔呈秀的亲家,崔呈秀写了这封信,最后这个亲家还是被抓入狱,这封信就落到田尔耕手里。
“是一个把柄。”周正自语,但还不够。
周正又拿起一封,这是一封‘分赃信’,前年黄河决堤,朝廷拨下八十万两治河,由于下面分赃不均闹起来,崔呈秀这封信是指导他们如何划分的。
从这封信里可以推断,八十万两,七万两进了崔呈秀的腰包,还有五万进了工部的大人手里,三十万是下面人分的,至于能剩下多少在治河上,估计没人知道,但肯定微乎其微。
周正看着这封信半晌,放到一边。
再次拿起一个,这是一封半公半私的信,有关河南建造魏忠贤生祠的,河南布政使给崔呈秀的信中说,建造了十八座,士绅捐纳一百二十万两,其中还暗示会给崔呈秀送去十万两。
这是既是一道邀功的公文,也是一封行贿的私信。
“有意思。”周正看着这封信,轻声自语。
第四封,是一份‘卖官信’,这不是崔呈秀的,而是他弟弟的。
包括盐课,茶课,漕运,织造,鸿胪寺等多个肥缺,每个明码标价一千到五千两不等,总共十二个,无一例外,全都落实。
周正眉头一挑,放到一边,又拿起另一封。
这不是信,而是一份名单,是崔呈秀‘培植私人’的证据。
里面不止有名字,还有身份介绍,从崔呈秀的崔家人,到亲家,乡人,朋友,门生等等,他们相当一部分是没有资格担任现有的官职的,全部都是崔呈秀一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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