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种天真的话,搂着她的小混混脸上露出一抹嘲笑,正要开口,面包车一个急刹车。除了司机,后面的几人不提防撞成一团。
“黄毛你tm是不是有病!”五哥捂着脑袋骂了句。
“不是。”司机急急辩解,“是路边有人拦车。”
“你瞎呀!这鬼地方哪来……”五哥一句话没
说完,车窗上露出一张脸,是个眉目俊朗的男人。
“帮忙问个路。”男人客气道。
五哥愣了下,没想到真有人拦车。男人的视线扫过车内,在黄惜惜身上转了圈。黄惜惜顿时激动起来,“呜呜……”叫着,试图吸引注意。五哥意识到漏了馅,脸上露出一副凶相,同旁边的小混混交换了一个眼神,喝道:“黄毛撞他。”
绰号黄毛的司机却没任何动作,两手反而高高举了起来。
“黄毛
你tm……”--
五哥后面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他看到一把乌黑的枪正顶在黄毛脑袋上。
车外的男人示意:“一个个下车,你先下。”他朝着五哥抬抬下巴,“你们也可以跑,试试是你们跑得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好说、好说,您不是要问路吗?”五哥颇为识时务地举起手,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还真想要不要跑一把,反正周围黑灯瞎火,他随便找个地方躲躲,不信那个男人会丢下黄毛几个来追他。结果一开门发现那个男人还有同伙,就守在门口,拎着绳子熟练地把他捆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宋左满意地看着地上的几个俘虏,问谢亦白:“车上的两女孩怎么办?”
谢亦白走到车前问了几句,回来跟他说。“车上两女孩一个叫黄惜惜,一个叫程诗涵,都是凤大的学生,也都是小楚说的那个整容贷的受害者。黄惜惜好像是准备报警,结果另一个女孩通风报信,被抓了回来。”
“操!”宋左踢了身边的五哥一脚,他能想到如果没有截下黄惜惜,这个女孩的命运会如何。五哥缩了缩身体没敢说话。“那也不能把她们带身边吧?丢这里也不合适。”宋左有些为难。
“我问过了。黄惜惜会开车,让她自己开车回去,把另一个女孩也带回去。对了,给我一份麻|醉剂。”
“干什么?”
“以防万一。”
谢亦白拿着一份麻|醉剂回到车里,不一会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跟着他下了车,紧张地坐上面包车驾驶座。
“能开吗?”谢亦白温和地问。--
女孩怯怯点点头。“谢警官,我……”
“你不用担心,直接开车回学校就行。还记得我告诉你的手机号吧?”他耐心道。
女孩嗯了声,将记下的手机号码从头到尾背了一遍。
“你回学校就打这个电话,跟他说我跟宋警官在老工业区里,告诉他这里没信号,他就明白了。报警的事你也别担心,宋警官已经知道了,他会负责的。”
女孩用力点点头。
谢亦白转头扫了一圈,示意宋左把开车的黄毛拎过来,问他出去的路怎么走?黄毛老老实实地交代这里离着大路其实不远,开车也就几分钟的事。
“我就说记得附近有个信号塔,看来没走错。”
宋左马上对附近的地形有了个大概的判断。他拎着黄毛回去,又换了个人过来,同样的问题问了一遍。三遍过后确定没问题,谢亦白点点头。黄惜惜小心翼翼扫了眼地上的三个混混,抿着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力抓着方向盘转头原路返回。
“这小姑娘胆子挺大。”宋左夸了一句。
谢亦白也觉得黄惜惜确实胆子够大。
两人却不知道,黄惜惜自从在梦里体验了三次死亡之后,颇有些顿悟之感。她都已经死过三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目送着白色面包车离开,谢亦白转回捆着的三人跟前。
“现在开始,我问你们答。”他手里转着一把面包车上找到的匕|首,“每个问题我只问一遍,你们三个一起回答。谁要不开口,少一根手指头。谁的答案要是跟别人不一样,也少一根手指头。别误会,我刚刚骗那个小姑娘的,我不是警察,不讲究警察不动手那一套。”
说到不讲究警察那一套时,谢亦白垂眸看着地面,呼啸的风吹过,呜咽的哭声响起,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现在开始,第一个问题立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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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身体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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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使徒
十几分钟后,谢亦白靠着车,擦着匕首上的血迹低头不语。三个混混挤在一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哆嗦个不停。一滩热乎乎的水迹在三人身下不断蔓延,隐隐有腥味扩散风中。
陈三刀鼻青脸肿缩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三人,转头对上宋左立马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可惜宋左根本没看他,嫌弃地对挤一起的三个小混混道:“放心,没人少指头,就是划破点皮。”说完他走到谢亦白身边,故作轻松地笑笑:“这种小混混根本经不住吓唬。”
“……我不是吓他们。”谢亦白垂着头,擦拭匕首的手顿了下,“我刚刚真的差点割下去。”
宋左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刚才他就觉得大白的状态有点不对。他张张口想要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一时竟是想不出来。
“总算最后时刻想到有人跟我说的一句话……”谢亦白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扔到黑暗中,又从车里扯了一张,继续低头擦拭着已经干净的匕首淡淡道。
“什么话?”
“警察只是职业,关键是心中的信念,只要心中有信念……”他收好匕首没再说下去。
宋左琢磨着这句话,小心问:“谁说的?”
“不知道,梦里听到的。”
“……”
谢亦白抬头看他笑笑:“你这是什么表情,放心,我没事。”这一笑,熟悉的大白又回来了。刚刚那个阴鸷、偏执的大白似乎只是幻觉。宋左藏起心中的忧虑,听着大白淡淡道:“我也没忘记自己毕业时的誓言,一直记得呢。”
“诶那你要这样说我可要跟你掰扯掰扯了。”宋左故意道,“你那车上可不少违禁品,光麻醉剂就够放倒十几头大象了,你先交代清楚哪来的吧。”
“你钓鱼执法啊你。”谢亦白给了他一肘击。
宋左笑了起来,恢复正经:“他们交代的你怎么看?”
据三个小混混交代,立哥,全名赵立。哪人不知道,口音听着像是本地人,但从未见过他跟任何亲属联系过,也没什么发小、熟人存在。赵立为人狂妄,做事不计后果、心黑手辣。他在老工业区养了一条大蛇,约莫有水桶粗细,七八米长。那条蛇平时看不到,赵立找它时才会出现,他们都喊那条蛇叫蛇哥。之前有个小混混不听话,赵立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个小混混喂了蛇。除了不听话的手下,赵立还经常找一些流浪汉当做那条蛇的口粮。
大概半年前,赵立跟南丰区签了一个投资协议,拿了原先机械厂的一块地,把废弃的厂房装修了下,搞了一个末日会所。因为主要辐射范围是南丰那边,所以市区这里知道的人不多。之前不少欠钱的女孩就是被送到了末日会所……
谢亦白想着三人说的那些,微微沉吟:“那条蛇的存在多半是真的,我们要小心点。”
宋左满脸不可思议。
“真有那么大的蛇是怎么养大的?国内蛇的品种长不了这么大吧。我倒是听说国
外雨林里会有这么大的蛇,一路运进来没人发现吗?”
“也可能是没发现的新品种。”谢亦白随口说了句,“万一遇到了不管别的先麻醉,被缠上就麻烦了。”他看了眼时间,“被救的小姑娘再有二十分钟应该能回学校,她给许队打电话,许队召集人手过来得一个多小时。我们小心点,想法拖住赵立别让他跑了。”
宋左点点头。
“还有监控。照他们说赵立足不出户,却对周围的情况了如指掌,多半是在关键处装了监控。”
“市里现在的监控还没普及,没想到这么一个破工业区居然走到了全市的前列。”宋左啧了声,“不过这里信号这么差,应该不是实时监控吧。”
“有可能。”谢亦白也觉得不太像实时监控。
两人又讨论了几句,宋左转头示意一旁:“他们三个怎么办?”
“留一个带路,剩下两个直接麻醉吧。”
宋左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忍不住又问:“诶你麻|醉剂到底哪弄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渠道?”
“说了不许钓鱼执法啊。”
谢亦白没搭理他。
宋左笑着摇摇头,干脆利索地放倒两个,只留了黄毛司机一人带路。他把司机拎上车,跟陈三刀捆一块。转头正要招呼大白,就见大白像是不经意弯腰,捡起一块石头颠了颠,突然朝着不远处扔去。
“汪——”
一只土黄色的狗从草丛钻了出来,轻轻叫了声,也不跑就那么定定看着谢亦白。
“这还有野狗呢,不说什么立哥养条蛇吗?”宋左随口道。
“蛇哥?蛇哥别吃我!别吃我,我记得您说的话呢,不能把谢警官带去仓库。”一提蛇,后座上陈老鼠又受了刺激。陈三刀打了个哆嗦,苦着脸看着宋左:“宋警官,要不我去后备箱?”
宋左没搭理他,招呼谢亦白:“大白走了。”
谢亦白上了车回头一看,那条狗还在那里。他隐隐皱眉,总觉得这条狗似乎哪里见过,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像是见过一样。
……
老工业区一侧的大路上,黄色的出租车孤零零停在那里。
司机表情古怪地看着外面的楚予。刚刚小兄弟说要下车尿尿,但这几分钟他就没见小兄弟解裤子。虽然车这么停着也打表吧,可这一直停着也挺奇怪是不。转念别是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什么毛病吧,那可有点惨,关键这毛病不好治啊。
他忍不住探出头:“小兄弟你这
……”
一句话没说完,楚予打断了他。
“酝酿呢。”
诶?真有毛病啊。司机同情地看着楚予,也不催促了。顶着司机古怪的眼神,楚予默默转头,决定以后排除黄色出租车这个选择。太丢人了。好在有路西法陪着他,乖乖蹲在他的肩头喵了声。
楚予捏捏路西法的小爪子,心里呼唤李杜白,问情况如何了。当听到黄惜惜开车回来,谢警官留下审问那几个小混混时,他忍不住皱眉。现
在看黄惜惜应该是没事了,反而谢警官好像要继续追查下去。
那他还要跟上去吗?
听李杜白的意思,谢警官好像已经安排好了后手,万一待会支援的警察来了把他堵这里他该怎么解释?可是不去,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谢警官的命运轨迹,担心再起什么波折。
就去看一眼,确定谢警官没事他就回学校。
楚予做了决定,计算着时间卡点返回出租车。
他存着心事,看在司机眼中便是酝酿了十几分钟愣是一滴没尿出来,心情不好,忍不住劝道:“小兄弟,你别怪老哥我多嘴,我看你这毛病有点严重啊。我跟你说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千万别耽误,也别不好意思。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有个健康的身体多么重要了。”
“哈?”
楚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司机说什么,幽幽地看着对方:“我没……”
司机不等他说完,突然想到什么:“诶,我想起来了。我一同事也有类似的毛病,听说找了个老中医挺管用,我帮你问问那老中医的联系方式。不对,这里没信号,这样小兄弟我给你留个电话,明天你找我,我帮你问问。”
“……我真没……”楚予犹在挣扎,病字没说完,忽的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跌跌撞撞从前面的小路拐了出来。
就是它。
楚予顾不得再跟司机纠结,转着手中的命运币做出了选择:熄火。眼看白色的面包车跌跌撞撞停在路边,楚予直接拍给司机五十块钱。
“我没病,不用找了。”
“啊?”司机慢了一步,反应过来急急道:“诶诶找钱。”楚予已经拉开车门跑出十几米远。司机正要追上去,冷不防见那辆面包车上跳下一个小姑娘,发疯般冲着他跑了过来。
“师、师傅打车。”
出租车司机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车里还有个同伴,她、她喝、喝多了睡着了,您能帮我拖一下吗?”第一次说谎,黄惜惜有点紧张,拉着车门说的磕磕绊绊。
“……没问题。”司机顾不得再找楚予,下车帮着黄惜惜把程诗涵拖上出租车。“你们怎么从老工业区出来?”
“我、我们抄、抄了个近路。”黄惜惜努力想着借口,“我们、我们是从南丰过来的。”
“哦,那倒是。从老工业区走确实近点。”司机没有多想,问她:“这面包车怎么办?”
“不用管。”
黄惜惜急急上车,催着司机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