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手机里没有合适的照片。】
林肆:【我送给你的雪人照片呢?】
小半分钟以后,页面弹了一下,Y的头像变成雪人照片。
林肆搓搓手:【还挺好看的】
他点自己的头像,就想和Y告状:【前几天有人说我土,说我的头像他爷爷都不用】
Y:【不用理他们,你很时尚。】
林肆美滋滋地打滚:【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很时尚?】
Y:【表情包。】
林肆笑了好几声:【那些都是系统自带的!】
Y:【能在合适的时间使用,也是一种时尚。】
林肆被夸的心满意足,告诉Y:【不然我也换一个头像吧?】
Y没有异议:【好。】
林肆就把头像也换成了雪人,和Y的一样。
林肆:【那我也用这个】
Y没有戳破他耍无赖,依旧说:【好。】
有了情侣头像,林肆就更有谈恋爱的感觉了,晚上睡觉前回想都不自觉露出一脸“狰狞”的笑容。
————
从机场落地是凌晨三点。
林肆从片场在的城市,搭最快的飞机赶回北城。
叶诰潭突然修改试戏时间,将林肆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连妆都没卸,直接出发。
“你说我要是不合格,陆厌的投资是不是就白费了?”林肆小声问廖纪。
廖纪也是才睡了两个小时刚醒,闭着眼睛道:“不可能的,即使没有你,投资叶诰潭的电影也很难亏本,谁都抢着做叶诰潭的资方,陆厌能刚接手盛世就拿到这块肥肉,说起来也是厉害。”
有廖纪这段话,林肆当下也就松了口气,可以无压力地放手一搏。
“突然想起个事,李钟在《世界时尚》呆不下去,一开年就跳槽了,”廖纪说,“航迹娱乐。”
林肆垂眸想了想:“他们副总是不是叫,刘慎岩?”
“嗯,”廖纪说,“刘慎岩老公是国内电商行业龙头的郑浩,也不知道李钟怎么搭上了刘慎岩这条线,航迹虽然不如盛世,但背靠郑浩,算是个好去处。”
林肆回忆起很久前在酒店见到的刘慎岩和秦宵,敲了敲扶手,小声说:“不知道电商行业卖不卖帽子。”
“什么帽子?”
林肆眼睛转了转,在心里说,绿帽子。
“没事,再休息会儿。”
北城的天气有小幅度回暖,但凌晨三点的风却是最冷的,林肆快步穿过回廊,进到一处办公室里。
里面坐着的人竟是林梓嵩。
“林……”林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喊他,“林先生好。”
林梓嵩笑起来,拍拍他的肩:“叫我嵩哥就可以。”
“嵩哥。”
林梓嵩请他坐下,脸上也带有疲色:“来的好早,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没有,其实是我们没地方去。”林肆说。
他们刚下飞机,如果回家一趟就赶不上时间了。
林梓嵩似是很喜欢林肆:“上次在茶馆也没怎么和你说过话,今天你喊我林先生我才想起来,咱们都姓林。”
他起身又到了杯水,按着林肆的肩不让他站起来接:“得等一会儿,还有几个人没来。”
林肆捧着温水喝了一口:“好,没关系的。”
林梓嵩又给廖纪端了一杯,闲聊似的坐在林肆旁边:“估计都没睡好吧,我也是清早突然接到叶导电话的,他有急事马上要飞国外,可能有一段时间没空,所以才这么匆忙。”
林肆点了点头。
“别担心时间短,叶导啊,是不是他要的演员,一场戏就能挑出来。”
林肆当即道:“没事的,什么时候我都可以。”
他话刚说完,接着门口闯进一个小黄毛:“林梓嵩!你说的,陆厌那个好欺负的小朋友来了没啊!”
第25章
林肆眨了眨眼睛。
???
陆厌的小朋友?
那人一看坐的端正的林肆,便挑眉到一个堪称惊喜的程度:“原来已经到了啊。”
林梓嵩失笑:“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那人没坐沙发,拉过椅子往上一倚:“你又没说坏话,心虚啥。”
林梓嵩指了指,介绍:“这是陆难,来试镜剧本里尤余的好兄弟,商祺惊。”
这么一解释,林肆就知道他是谁了。
商祺惊就是那个把尤余带上不归路的不良少年。
“你这头发……”林梓嵩问,“是专门染的?”
陆难往上抓了抓他的小黄毛,转而问林肆:“酷不酷?”
林肆刚被说完“好欺负”,这与他长期在娱乐圈保持的“Alpha”人设极为不符,苦心经营多年哪能说崩就崩,所以林肆又更冷酷了三分:“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好欺负。”
林肆:???
你没看到我眼皮都垂下来了吗……
是我生人勿近的口气还不够了吗……
你没看到我粉丝眼里最A的林肆吗……
难道要我学陆厌你才会感受到Alpha的压迫力?
陆难挤开林梓嵩,坐在林肆边上:“这小脸憔悴的,昨晚的熬夜冠军吧?”
林肆一愣:“什么是熬夜冠军?”
“哈?!”陆难笑的很大声,“你这是多久没上网冲浪了啊?”
林肆:“……”
“诶!不是吧!真给我说中了!”陆难一边笑,“哎哟,我笑到炸鸡店以为我是越狱的鸡打车过来抓我!”
林肆:“你为什么是鸡?”
林梓嵩崩不住了,和陆难搭着肩一块儿,廖纪都被迫加入队伍,跟着他们一起狂笑。
“他一会儿还试镜呢,别坑他。”林梓嵩把陆难拎开了,拍拍林肆的肩,“不理这人。”
他们说完静了没多久,又进来几个人,有电视剧演员,也有电影演员,林肆大多数都只在活动上有过一面之缘。
时间太早,众人都乏,客套话两三句,彼此沉默了一小段时间,叶诰潭便匆忙赶来,还带来副导演和制片人,开了里头舞台的灯,派助理通知他们开始试镜。
林肆是第一个,他吸了口气,放下剧本,起身进去。
叶诰潭摆摆手:“不用介绍了,试一下第七十九场,要看剧本吗?”
林肆头皮一紧,七十九场是重头戏,尤余因为吸.毒和醉驾,撞死了人,逃逸回家正巧碰到哥哥。
“不用了。”林肆台词基本都背下来。
林梓嵩下场给他配戏。
从支支吾吾到颠三倒四说出口,尤余整个人都开始抽搐发抖,抓他哥的袖口问他会不会坐牢,他哥没有给他任何安慰,拎着他就要送他去警察局。
两人在屋里打了一架,直到母亲打开门。
这场戏演完,林肆从地上爬起来,鼻尖全是汗,胸膛慢慢起伏,还在小口喘气。
叶诰潭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点了点头将林梓嵩招回来。
“有消息会通知的。”副导演说。
林肆用手背擦掉汗,心如擂鼓,还是开口说道:“叶导,我试试尤余前期的戏吧。”
叶诰潭反而笑:“我试你还是你试我啊?”
“我……”林肆平复下来,语气万分诚恳,“叶导,我知道我演后期的尤余不够火候,但我想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试试。”
叶诰潭翻了翻剧本:“那你说说你想演哪场?”
林肆没想到他就这么慷慨,没立刻接上话,卡了半天。
“那不然就第七场?”叶诰潭说,“饰演余家兄弟母亲的演员没有来,道具也没准备,你无实物表演吧。”
林肆点点头,端了椅子坐下,轻轻歪头趴下来,看着叶诰潭他们。
只这么一眼,就好像那个印象里的单纯的小孩。
趴在电动三轮车的车窗上往外看。
林梓嵩念母亲的台词:“余余,你哥晚上就到家啦,高兴吗?”
叶诰潭的脸无法代入,林梓嵩的声音也无法代入,林肆眨了眨眼,复又闭起,心里划过所有纵容他的人,最开始出现的是廖纪。
最后睁眼的时候,是Y。
Y是一个很模糊的形象,由点点滴滴的片段拼凑起来,站在灯光的尽头,问他:“高兴吗?”
声音好像手机扬声器里,带着一点点电流的问话。
林肆弯了弯嘴角说:“高兴。”
“这个给你,晚上送给哥哥当作礼物。”
林肆侧着伸手接过木陀螺,小声说:“可是哥哥每年都不把我送他的东西带走,全都扔在抽屉里。”
“没事,你给他。”
林肆转手中的木陀螺,继续往外看,似乎城市的车流和人群都印进眼睛,他轻轻问:“妈妈,以后我可以坐大车上学吗?”
没有回答以后,林肆撑着立起来,笑着看远方:“反正有哥哥。”
叶诰潭喊了咔,林肆垂眸两秒,起身向他们鞠躬。
不知是刚才的表演气氛太沉静,还是他们在做思考,谁都没说话,也没让他先回去,林肆就站在原地等。
终于,林梓嵩提醒叶诰潭,叶诰潭才望着林肆,缓缓开口:“林肆,不要变坏,你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
这是一个很好的评价,但恐怕不是尤余需要的,林肆点了点头:“谢谢叶导。”
林梓嵩起身:“我送一下林肆。”
门开的时候,新鲜空气灌入,林肆用力吸了一口,浑身才开始有一点知觉。
如果结局不尽人意,至少自己拼尽全力,也不留遗憾了。
他的样子让林梓嵩很想摸他软软的头发,但介于有些冒犯,最后还是拍了拍林肆的肩:“厉害啊,都不用看剧本。”
叶诰潭试镜,给林肆的压力太大,他没有立刻放松下来,努力笑着说:“麻烦嵩哥送我。”
“你真的是这么多年,我见过第一个在试镜的时候对叶导提要求的,”林梓嵩说,“厉害。”
林肆低头:“没有……我就是……”
“别崩着了,那天喝茶就看出来了,你哪是那种冷脾气的人,”林梓嵩笑说,“骗的过镜头,骗的过粉丝,骗不过生活啊,也骗不过我们这些人精。”
实际上林肆还是乱的,听林梓嵩这么说了一通,有点迷茫,又一时没有反驳的力气。
林梓嵩笑着,说:“确实还是个小朋——”
“出来了!”陆难冲过来,把林梓嵩推走,搭林肆的肩,“等你半天了,加个联系方式吧!”
林肆考虑都没考虑就说:“嗯,我加你。”
他想着让陆难教他网上冲浪,他觉得特别有意思。
廖纪本来也涌到出口接林肆,但完全没想到边上陆难这个意外冲的这么快,他气急败坏过去,抢过林肆:“我们还得回片场!”
在廖纪把林肆拉走前,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陆难还和林肆挥手说再见。
上车以后,廖纪皱着眉:“这陆难怎么回事啊,上来就这么热情。”他提醒林肆,“晚上有直播,记得的吧?”
林肆点了点头,顺便让司机把车开回家一趟?,拿几件衣服。
他这段时间都住在剧组租的酒店,所以开门的时候充满了回家期待。
时间不到7点,也许陆厌还在睡。
林肆脱了鞋,小声小声再小声地进去,鬼鬼祟祟到自己房门口时,走廊尽头的门忽然打开,陆厌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拿着毛巾,正低头擦头发上的水。
上身没穿,只下.身裹了浴巾。
林肆被固定在原地,怔怔看着陆厌。
如果林肆的脸是人群中最扎眼的长相,那陆厌就是站在人群之上,带着不近人情的疏远,俯瞰所有人的模样。
湿发没擦干,滴落下来的水,是让他唯一有亲和力的地方。
除此之外,宽肩窄腰大长腿,真是恰到好处,腹肌和手臂不会令人有过度肌肉感,却又看上去充满男友力。
饶是林肆在娱乐圈里看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却也没有哪个Alpha像陆厌这样,有着与生俱来的禁欲感。
他是永远无法温驯的Alpha,也许是年轻Omega们幻想的所有,或者还是浪荡Omega们最想征服的Alpha。
谁人都会爱陆厌的模样,却没有人能够真正得到他。
林肆做完所有猜想,立在走廊中间,脚都挪不动。
陆厌朝他走了两步。
他们的房子是二居室,只有这一个卫生间,看起来寒酸了些。
实际上林肆也不喜欢房间里带个独卫,虽然上厕所来近一些,但总觉得房间会不够干净,陆厌应该也不喜欢,不然不会在西江那么多套房里挑这一套。
说来也巧,他们一起住的那段时间,一次也没撞见过彼此洗完澡出来。
林肆能感知到陆厌和他使用同一个卫生间的地方仅有——洗漱台上陆厌的电动牙刷、墙壁上永远扯的平整的毛巾以及湿漉的地板。
头发末梢一滴水滴下来,砸在浴巾和小腹的贴合处,陆厌抬起了头。
林肆为了走路不发出声音,手臂缩着,身体前倾,被陆厌这么一盯,石化的更厉害。
gu903();“……”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