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2 / 2)

gu903();也许是一直在养病吧。

张文璧都几乎没见过这个弟弟了。

博容回来,被关押起来。旁人不知其身份,张文璧岂会认不出自己的兄长?

她见卫士们将博容关入家中牢房,用铁链困住门窗。不见天日的房间中,关着她的兄长。

张文璧惊愕震怒,要见张行简,问他是什么意思,怎么敢这么对兄长?

可是张行简不见她。

张行简的卫士们守在月洞门前,都不许张文璧进入张行简的院落。

他们全都效忠张行简:“抱歉,二娘子。我们郎君病着,不是重要的事,他都不接见。”

张文璧想反问兄长哪里不重要了,但是她不敢叫破张容的身份,只能压下火。

张文璧每日去张容被关押的地方转悠。她见不到兄长,也见不到弟弟,她开始日日恐慌,总觉得有什么事,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

张月鹿不再是那个顺她意的三郎了。

在这样的时候,初夏时期,长林从南下东躲西藏,回到了东京。

--

张文璧又一次地在关押张容的院落前徘徊,与那些卫士争执,想见张容一面。

张文璧听到后面侍女惊慌的请安:“三、三郎来了。”

张文璧回头,看到了她许久未见的弟弟。

她吃了一惊。

林木葱郁,廊下藤蔓交错,重重花叶下,日光白斑落在廊道上,张行简与长林一前一后,从阴翳与光华交错的地方穿梭而来。

张行简穿着极为宽大的古青色文士袍,木簪束发,清古十分。

走动间袍袖大扬,日光落在他面上,让他看起来清拔修长,俊逸万分。

但是随着他走近,张文璧便发现弟弟瘦了很多,苍白了很多,零落了很多——莫非朝野间那个传闻是真的,弟弟真的被人下了蛊,真的病得下不了床?

既然下不了床……怎么今日就下了?

而且,他面色清淡,唇微微抿着。

对于一个性情极好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张文璧轻而易举地看出张行简在忍怒。

什么样的事,会让这个弟弟发火?

张文璧唤他:“张月鹿。”

张行简看到了张文璧。

他身后的长林仓促地向张文璧行礼,张行简对张文璧颔首一下当做行礼,一言不发地擦肩而过,并未停步。

张文璧看到卫士们打开了院落门,张行简进入了关押兄长的屋子里,门重新关上。

张文璧怔怔然,怅然若失地坐下。

长林没有跟进去,长林安慰她:“二娘子莫要多心。郎君是有重要的事情与博帅谈,才顾不上理会二娘子……”

张文璧抬头,问:“兄长……博帅,是否与三郎吵架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事?我不能知道?”

长林默半晌。

长林想到查到的那些证据……那些把张行简气吐血的证据。

长林低声:“娘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娘子只要知道,郎君是一心为张家的。”

张文璧不傻。

张文璧坐在廊下,跌了下去。夏日日光明明灼烫,她周身在开始发冷。

长林的意思,难道是说,张容要毁了他们家吗?

她的兄长……她少时向往仰望的人,不知为何变成了另一人的人,要毁了他们家吗?

--

博容被关押的地方,是一个空间极小的书房。

门砰然推开,张行简与日光一同跃入。

博容抬目间,门重新关上,张行简手中的卷宗纸张,如羽鹤般,轰然向博容砸来。

张行简震怒:“你与孔业联手,与少帝联手,对付帝姬……是你造成今日的结局!”

所有证据终于查出来了——

博老三那里的信件字迹,即使博容模仿得十分好,但是博老三是左撇子,那些信的字迹却不是。

这些年,和孔业联手的人,从来不是被无辜牺牲的博老三,而是藏在暗处的博容。

张行简从朝廷走入民间,孔业要除掉张行简,博容出了一份力,博容提供了张行简的动向。博容还让沈青梧过去,看能否让沈青梧配合自己。

博容当然不是要杀张行简,但博容是要阻碍张行简的计划,阻碍帝姬归朝时间,阻碍张行简归朝时间。

gu903();